将最後一件衣服裝入行李箱,扯了拉鍊封死。
溫天奕站起身來走到席瑾墨面前,将無名指的戒指摘了下來安放到了那份離婚協議書旁。
“之前你跟溫天琅簽的那份協議在這裡!”
溫天奕彎腰從白色茶幾下的抽屜裡取出了一份文件,然後随手從茶幾旁搬出了一個盒子。
“我知道你不親眼看着我毀掉這份文件,你無論如何也是不肯信我,所以,我特地去買了文件粉碎機!
”
她半蹲着身子,擡頭去看席瑾墨,唇角眉梢挂着淡淡的微笑,可這樣的笑容落在他的眼裡卻莫名的灼心。
“你要跟我離婚?
”席瑾墨冷冷的盯着她,腔調裡滿是鄙夷。
玩什麼花招?
“是!
”
溫天奕挺直了腰闆,眼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直到今日,她還是有些不敢碰觸他的目光。
他于她而言就是一個淬了毒的漩渦!
她是一隻幼小貪婪的飛蛾,他卻是這世界上最猛最毒的烈火。
十年了,他原本就是自己生命中的指引,看上一眼,她就會忍不住的靠近。
可靠近了卻發現,自己依然沒了退路,隻會縱身一撲,燒成灰燼!
“我要跟你離婚!
我食言了!
以前的時候我年幼無知,我自信的認為我一定會等到那麼一天......我會等到你說,溫天奕,我愛你!
”
“這麼多年......”溫天奕就那麼看着席瑾墨,唇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高,可眼眶裡的淚水越滾越滿:“你就是一把剔骨刀,三年的時間,你已經把我的心,我的一切一片一片剜割的七零八落踩在了泥土裡!
”
“可以前的我,覺得就算是被你折磨,我也甘之如饴!
沒錯,你說的很對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賤貨!
”
溫天奕的眼淚終究還是滾了出來,撲簌簌滾落,跌落在兇前的酒紅色睡裙上,像是點點暈染開的罂粟花朵。
“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你會這樣對我......”溫天奕滾了滾喉嚨,收斂了哽咽聲,看着席瑾墨的目光瞬間猝上了一層徹骨的痛苦:“你居然讓那些男人在地庫裡對我......”
溫天奕想起那天寒夜裡刺耳的裂帛聲,想起那幾雙打手急不可耐的撕扯着自己的牛仔褲的紐扣,她就擡手撕扯起了自己長發。
頭皮深處傳來陣陣錐心之痛,可這都不及他給她的萬分一!
究竟是怎樣一種恨,才能讓一個男人雇兇輪自己的妻子?
而且,他還手拿相機眼睜睜的看着?
“席瑾墨,我想好好活,我不想這樣了......”
“你自始至終想娶的人不是呂柔嗎?
我成全你,跟你離婚!
自此以後你守護你的白月光,我找我命裡的良人......”
席瑾墨居下的盯着她,認識她十年有餘,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在自己面前語無倫次,不計形象,哭的如此痛心又狼狽。
良人?
還真特麼諷刺!
以前她說愛自己,自己就是她的餘生;如今,當着自己的面兒,她居然說要去尋自己的良人?
!
“你想結婚就結婚,你想離婚就離婚?
溫天奕,你當我是死的嗎?
”
這句話是從席瑾墨喉嚨裡擠出來的,這麼多年他對她的恨大約就是因為她就那麼自以為是的将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下一秒,恨意炸裂的席瑾墨一把扣住了溫天奕的手腕,将她甩在了落地窗前的玻璃上。
“你說的良人是陸燃吧?
”蓦的,席瑾墨欺身而上修長漂亮的手指捏住了溫天奕的下巴:“怎麼,是不是在他身下嘗到甜頭了?
恨不得分分鐘跟我撇清關系好爬上他的床?
!
”
席瑾墨腦海中難以自制的會浮現出一些陸燃跟她糾纏親熱的畫面,他恨得幾乎要咬碎牙根。
溫天奕覺得下颚骨都要硬生生被席瑾墨捏碎了,疼意從四肢百骸竄來,她疼到心髒一抽!
聽着他的不堪入耳的羞辱,她反唇相譏:“就算是我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也是你逼的!
你知道一個人的冬夜有多冷?
陸燃他幹淨儒雅,他看我的眼神都是暖的,跟他上床我樂意!
!
”
“溫天奕,你果然是人盡可夫的蕩婦!
”
“啊!
”忽然溫天奕尖叫一聲,措不及防,席瑾墨的手就扯上了她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