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你真的了解自己妻子嗎
第二天中午,嚴旭堯蘇醒了過來,被送回普通病房。
邬琳一宿沒合眼,眼睛有些紅腫,見到嚴旭堯時終于忍不住落淚了,說道:“嚴旭堯,你終于醒了……嗚嗚……蘇含卉已經跟我說了你前天的事情,你平安無事就好,以後這種事情千萬不要獨自面對了,你知道我聯系不上你有多擔心嗎?
”
“我……我這是怎麼了,頭上怎麼纏了這些東西……哎呀……好痛啊……”嚴旭堯抱着頭陷入了痛苦的思索,發現頭上纏了繃帶,有氣無力地問道:“我覺得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懼怕黑暗,懼怕入睡,一個人做錯了事情真的會于心難安,閉上眼睛都是當時的場景。
”
“于心難安?”邬琳聞言不禁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問道:“究竟什麼事情讓你這麼于心難安?”
嚴旭堯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邬琳,你現在有申平飛的消息嗎?
”
“你不是說申平飛已經被火燒死了嗎?
”邬琳有些詫異問道:“昨天蘇含卉是這麼跟我說的呢,難道現在還活着?”
“其實,申平飛是否已死我也不是很确定,那個被燒死的人已面目全非,根本無法辨别身份,當時還有現場還有一個人駕車試圖碾壓沖撞我,不過沒有成功,那人駕車逃走前果斷地槍殺了杜瓊。
”嚴旭堯頓了頓說道:“所以,我推測那個逃走的人是申平飛的可能性很大,他之所以殺杜瓊,主要是因為杜瓊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當時,杜瓊腿部中彈,基本上已經被我控制了,而且我也掌握了她刺殺前局長王真的線索,一旦她落到你們警方手裡,申平飛這個幕後主使肯定法網難逃。
”
邬琳柳眉微蹙,說道:“今天上午,你還在昏迷的時候,我接到了劉賀給我打來的電話,我從蘇含卉那裡得知了申平飛已經死亡的消息後,便立即派劉賀去省公安廳以保送案件請示文件的名義打探申平飛的下落。
申平飛雖然行蹤詭秘,但他畢竟是公職人員,如果不在崗肯定要向組織彙報,總不會像普通人那樣說消失就消失的。
結果,劉賀在電話裡跟我說,申平飛前幾天已經辦理了離職手續,注意是主動辭職而不是提前退休啊。
像申平飛那樣五十幾歲的人,再堅持兩年就可以正常退休了,他居然在這個時候辭職,你不覺得事情有些蹊跷嗎?
!”
“什麼,申平飛已經離職了?!”嚴旭堯聞言不禁愣住了,震驚之情無以複加,“這個老狐狸是不是已經嗅到了什麼氣息,他是在警屆多年摸爬滾打的老公安,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斷然不會輕易辭職走人的,而且像你說的,過兩年就退休了,放着正處級的退休待遇似乎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當然了,相對于那批價值數億的文物而言,這些東西就不值一提了……”
“現在,申平飛已經脫離了組織控制,行蹤詭秘不定,如果他真的涉嫌殺害了王局,那他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所以無論是死是活都必須确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他死了還好,要是還活着那我們就有危險了。
”邬琳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具燒焦了的屍體在什麼地方,我派現場勘察人員和法醫過去固定物證。
”
嚴旭堯一聽說邬琳要派人找屍體,不禁傻眼了,他可不想杜瓊的屍體被找到,于是趕忙說道:“事發地點在塔溝原始森林裡,你也知道那片林子很大,因為當時在夜間,我也搞不清具體是什麼方位了,隻記得是在原始森林南部。
那些屍體我沒有清理,就暴露在了荒野裡,我想應該一旦被林中的野獸發現,肯定會被拖走吃掉的吧。
現在的天氣也不那麼冷了,那些冬眠的大型野獸估計也該蘇醒了……而且,被烤熟了的屍體所散發的味道,更會招引它們前來大快朵頤……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反正你們試着找找去吧,采用地毯式搜查,幸運的話或許能找到一些被吃剩的骨頭……”
邬琳盯着男人注視了一會兒,表情嚴肅地問道:“嚴旭堯,看着我的眼睛,你說話時目光躲閃飄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沒讓我知道?”
嚴旭堯笑了起來,但是笑得很不自然,說道:“邬琳,瞧你說的,我怎麼可能有事情瞞着你呢……塔溝原始森林裡的厮殺我全程參與了,有些人也是被我射殺和燒死的,這些我都不否認。
嚴格意義上而言,我是你們警方的線人,我的行動也是在你們警方安排下進行的,而且我實際上也是出于自衛,于情于法都說得過去,你覺得我有必要隐瞞你什麼嗎?
!”
“哦,是嗎?
!”邬琳将信将疑地說道:“那你說的于心難安到底指的什麼?嚴旭堯,難道你連我也信不過嗎?!”
嚴旭堯歎了口氣,沉默了許久,他的心理在掙紮要不要告訴邬琳他的心結,他害怕驚吓到她,更怕她知道事情真相後會鄙視厭惡他,所以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把實情和盤托出,而是換了一個說法,黯然說道:“雙手沾滿皿腥總是不好的,不管是否借了正義之名,那些被殺死人的臉,總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出現,這是一種極大的煎熬。
”
邬琳聽後也沉默了一陣,說道:“嚴旭堯,你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差點把一個護士掐死。
你頭上的傷就是那個護士掙紮時打的,如果你不挨這麼一下,恐怕你将鑄成大錯了。
這件事想想都後怕不已,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你犯病時的情形非常恐怖。
所以,我想問你的是,你的這種類似癫痫還帶有強烈攻擊性的病,是否與你所說的心結有關?!”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印象自己用手掐護士……”嚴旭堯抱着頭痛苦地說道:“那是一個比現實還要真切的噩夢,邬琳,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
邬琳搖了搖頭,說道:“我是無神論者。
”
“我以前也是……但我昨天夜裡真的遇見鬼了……一個可怕的女鬼,她好像纏上我了,我一閉上眼睛就是她的影子,她那可怕的臉……”嚴旭堯顫抖着說道,“昨天夜裡,她就來到了我的房間,她說一輩子都不會放過我……”
“什麼,一個可怕的女鬼?!”邬琳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注視了嚴旭堯一會兒,說道:“嚴旭堯,我想,你所說的這個女鬼肯定是你以前認識的女人,而且她生前應該與你有過交集,那麼你告訴我,她是誰呢,是不是你殺了她?!”
“不是我殺的她,不是……”嚴旭堯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沒有殺她,我也沒有想過殺她,我本來是想捉住她交給你們警察的,但是别人殺了她……”
“你不殺她,但她卻因你而死……那麼這個女人是誰呢?
”邬琳注視着嚴旭堯自言自語般地嘀咕着,“結合你之前的描述,以及我對你的了解,我們前段時間在一起時你還不是這個樣子,所以,這件事絕對發生在最近這幾天,那麼,我猜你說的這個女鬼一定是杜瓊,對不對?
!”
嚴旭堯聞言一臉死灰,望着女人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嚴旭堯,我問你,你跟這個杜瓊之間,是否有過什麼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邬琳冷冷地問道,聲音裡充滿了醋意。
“沒……沒……怎麼可能會呢?
”嚴旭堯有氣無力地說道:“她一直試圖殺我,而且還撞上了我的女兒,那天晚上她還要綁架我家人威脅我,我和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就是你強行和他……嚴旭堯,我太了解你們男人的陰暗心理了,别忘了我是警察,你肯定是用了不道德的方式報複她……”邬琳緊緊盯着男人的眼睛,“嚴旭堯,擡起頭來,看着我的眼睛……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
“沒……沒,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邬琳歎了口氣,沉默了良久,說道:“嚴旭堯,心病還須心藥醫,我希望你正視自己的問題。
昨天醫生告訴我,希望你轉到神經内科或臨床心理科治療……你的那種症狀真的很可怕,會傷害身邊的人,我不想自己以後稀裡糊塗地死在你手裡……”
嚴旭堯歎了口氣沒有說話,房間裡陷入了沉默。
邬琳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其實,我這兩天一直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最新獲取的一個新情況。
關于你的前妻沈筠,你真的對她很了解嗎,她可決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比咱們之前認為的還要複雜。
根據我們在邊控調取的出入境記錄,沈筠在2005年――2006年間,有過多次出境記錄,其中目的地有美國,也有日本,但屬美國最頻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