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你看到了吧,這個女人身在我們公司卻與我們最大的競争對手摟摟抱抱,分明就是目的不純,絕不能讓她呆在阮氏集團裡,更不能讓她擔任設計部的經理啊!
”喬安柔捉住了木清竹的把柄,理直氣壯的發話。
阮瀚宇滿臉醬紫,陰沉的雙眼盯着木清竹,眼裡精光暴躍。
“喲,什麼事情這麼熱鬧啊!
”一身西裝革履,梳着油光發亮分式偏頭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嘴角噙笑,帥氣英俊迷人。
“家俊,你怎麼來了?
”季旋乍一見到這個男人,臉一沉,滿臉不悅,可還是擠出點笑容。
阮家俊卻潇灑自若的一笑,眼睛誰也不看,徑直朝着木清竹走來,揚起手豪不避嫌的拍到了木清竹肩膀上,“清清,你回來了,也不告訴我,幸虧我還是無意中伯母說起才知道的,這不,我一聽到就趕過來了。
”
阮家俊大大冽冽,語氣随意柔和,卻透出一股居高臨下的優勢,那是對阮瀚宇的挑戰。
木清竹往旁邊閃了下,阮家俊第二次拍到她肩上的手落空了,他愣了下,不由哈哈一笑,“清竹,你還像大學時那樣,冷豔高貴,拒人于千裡之外。
”
“家俊,你找我有事麼?
”木清竹對阮家俊的到來非常驚訝。
還在大學時,她的身邊就有個執着的追求者,那就是阮家俊,那時的阮家俊愛慕她成癡,整天纏着她死纏爛打,有幾次喝醉酒了竟欲對她非禮,讓她巧妙避過了,對于阮家俊這人,木清竹并沒有多少好感,總覺得他城俯很深,身上總有股令人着捉不透的邪氣,她喜歡在事業上果斷能幹,而生活上簡單,愛憎分明的人,比如阮瀚宇。
阮家俊是阮氏阮沐民的兒子,阮家老爺子當時在世時就規定,但凡是阮家的子孫必須走官商結合的路,也就是一支必須從政,一支從商,當時老爺子看中阮家俊腹黑,城俯很深,就指認了阮沐民那支從政,他喜歡阮瀚宇雷厲風行,頭腦靈敏,又對商業信息有着獨特的敏銳,便培養了他從商。
當然,阮家祖傳的家财都是按人頭分配的,他不會偏袒任何人。
老爺子認為年輕人在結婚生子前都是不定Xing的,還不夠穩重,因此他遺言說得很清楚,隻有當阮氏家族裡的子孫成家立業後,這祖傳家财才能正式分家。
事實證明老爺子是明智的。
果然,阮家俊沒負重望,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财政廳廳長,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要接任A市市長的位置。
而阮瀚宇率領的阮氏集團也是在A市無人能及,雄霸一方。
阮老爺子如若泉下有知,也應該笑開顔了!
“家俊,你不去上班,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阮瀚宇臉色更加難看,從小他就不喜歡這位家弟,總覺得他心思過于複雜,手段不夠光明,行事過于陰狠。
“看來你們都很關心我嘛,我也沒有想到會遇上你們這麼多人,就是想過來看看清竹-我的前任家嫂的。
”阮家俊朝着阮瀚宇呵呵一笑,故意把前任家嫂說得很重,“看來,我這是遇上了看熱鬧了。
”
阮瀚宇面色更暗了,一雙漂亮的鳳眸似利劍。
阮家俊其它方面城俯很深,但對木清竹的喜愛卻沒有逃過阮瀚宇的眼睛,那年大學時,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往事在腦海中閃現,心裡更是怒火升騰。
他眼裡的光絲絲冷冽,微微一眯鳳眸,那雙瞳仁愈發的幽若深井,藏刀淬毒。
微薄的紅唇這時候斜抿一下,“Alice小姐,是我公司請的設計師,現在上班時間不方便會客,且你一介财政廳廳長竟在上班時間來看望我公司的女職員,你認為這樣傳出去會好嗎,不要忘了爺爺曾經的教誨。
”
阮瀚宇話裡的警告很濃,巧妙地把爺爺拿了出來,當時老爺子就明确規定:從政的阮家俊不能在女人方面用情太深,為了家族利益,他隻能娶京城軍界張将軍的獨生女兒張宛心為妻,不管他愛着誰都沒有用,這是鐵令,必須服從,而且婚後務必要在男女之事上做到清如水,讓人無可挑剔,決不能因此影響他的從政之路。
當阮瀚宇警告出聲時,阮家俊臉上暗了下,看了眼木清竹,汕汕開口:“當然,我是為了阮家的公事來的。
”
阮瀚宇臉上的肌肉動了下,露出絲嘲諷的笑意,當他是傻瓜,他喜歡木清竹的事能瞞過他的眼睛嗎?
眼裡的精光熄滅了,忽然,很輕的一笑,對着喬安柔啟口:“安柔,現在上班時間到了,你去檢察下各部門的上班情況,有違紀的一律嚴懲。
”
他聲音不大,走廊裡的職員忽的全部散了,很快各就各位了。
“媽,既然來了,就先去兒子的辦公室坐坐吧。
”阮瀚宇扶着季旋溫和的笑笑,口氣雖然是商量,卻也不容她反對。
季旋本是出身豪門,向來都是經曆過商場複雜的,當下也知道今日的事鬧出去對公司不好,更何況阮家俊過來了,他這人一向與他們家面和心不和的,不知又是為了哪樣事情過來的,便跟着阮瀚宇走了。
很快,辦公室裡隻有木清竹一人了。
直到周遭都靜谧得可怕時,木清竹才頹然坐到辦公桌前的軟椅上,蜷曲在躺椅上,緊閉着眼。
她不知道阮瀚宇為什麼沒有當即趕走她,也不知道他會怎樣想?
難道是因為阮家俊過來給她解圍了,還是等會兒再找她算帳呢。
阮家俊與阮瀚宇呆在一間會議室裡足足密談了半個多小時後,耀武揚威的走了。
“瀚宇,你就聽媽***話,把那個女人辭退了吧,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她也不會為阮氏着想的,更不會真心為阮氏做什麼,你不要心存妄想了!
你想想,景順集團那麼好的公司,景成瑞又對她那麼好,她有什麼理由不呆下去,而非要到阮氏集團來上班呢?
她固然愛錢,景順集團的錢可不會比我們少,你稍微用點腦想想,也能明白的。
”阮瀚宇剛走進來坐定,季旋就苦口婆心地勸道,“更何況她還是個惹禍精,那麼多男人圍着她轉,這對我們公司形象并不好啊。
”
阮瀚宇臉色諱莫如深,沉默了會兒,點頭說道:“媽,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到時我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案的。
”
季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阿宇啊,我今天既然來了,也就要把你和安柔的婚事給落實一下了,喬市長這幾天老打電話來,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那話裡有話,我還沒有老糊塗,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你早點娶了安柔,給她個名份,你是個男人,安柔跟了你這麼久了,她也不小了,是該給她個交待了,你說呢?”季旋坐在沙發上,雙手輕放在膝蓋上,高貴大方,此時的她又回複到了那個貴婦人的姿态了,高高在上,俯覽着衆生,也有她作為家長不容忽略的威嚴。
阮瀚宇劍眉微微一皺,明眸裡閃過一絲寒意,臉上是諱谟如深的表情,他淡淡說道:“媽,您就安心過好您的好日子,這些事情我有自己的計劃的,對了,***壽辰快到了,今年可是NaiNai九十歲大壽了,是不是該好好Cao辦下呢?
”
阮瀚宇敷衍了下,把話鋒一轉,不想過多的讨論他的婚事,他從來不喜歡别人要脅他,尤其是婚姻大事,正如以前NaiNai強逼他娶木清竹一樣,事實證明,他們婚後真的沒有幸福過。
他是想過要娶喬安柔的,也有了準備,可他卻不喜歡被别人要挾着,這樣他會覺得自己的人生會被人Cao控,這種感覺很不好。
喬市長跟季旋打電話,這多少都有逼婚的嫌疑,這讓他心中隐隐不快。
“你這小子眼裡就隻有你NaiNai。
”季旋聽到阮瀚宇提起NaiNai,心中老大不樂意,臉上有愠色,“她說了,她的生日不要大肆Cao辦,她現在人老了,隻想圖個清淨,不願被人打擾,她已經發話了,到時家族裡的親人聚個晚會就行了。
”
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了什麼,認真問道:“香樟别墅園的事,現在處理的怎麼樣了?
那可是個不小的工程呢,你也知道我們阮氏旗下的産品豪車還沒有在全球站穩腳跟,目前真正賺錢的還是A市的房産,這個項目可是個不小的工程,那可馬虎不得,還有,喬市長說了,這塊地有什麼事,他會關照的。
”
季旋說得頭頭是道,阮瀚宇卻越聽得越來越煩燥,本來香樟别墅群,是阮氏的一個中長期投姿,處在青山的那塊地,幾前年,阮瀚宇眼光獨特,看好了房地産行業,早就買下了,這二年A市市政建設也跟得來了,馬上就要開通**了,地價一路彪升,眼看着可以賺大把錢了,可卻出事了。
這青山市鎮的當地居民這幾年到上面上訪,要把原來靠近居民的垃圾焚燒場搬遷至青山附近,這對香樟别墅群來說,那幾乎成了惡噩。
一個高端的别墅群如果靠着垃圾焚燒場,那後果可想而知了!
如果這個建議一旦被A市政府通過,意味着這個高端别墅群将要與垃圾焚燒場為伴,這樣不要說别墅能不能賣得出去,光這價錢就會一落千丈。
香樟别墅群,地處青山湖畔,與山相鄰,青山秀水,環境優美,而最關健的是離市區并不很遠。
那絕對是A市最高端的别墅群,将會有幾千套别墅環繞着青山湖,堪稱是史上的一大壯舉。
這裡将會聚集A市大批上流精英。
本來一個很好的項目,已經開發了第一期了,也賣得不錯,可因為突然而來的一個垃圾焚燒場,把一切都耽擱下來了。
這已經讓阮瀚宇頭痛不已了,今天阮家俊過來也是為了這個事。
如果有喬安柔爸爸的關照,或許這垃圾焚燒場會改地址,但是……阮瀚宇正在沉思着,喬安柔扭着水蛇腰款款走了進來。
她看到阮瀚宇立即二腮含粉,杏眼含嬌,本想沾過來,可又礙于季旋在此,隻得先朝着季旋走來,摟着她肩膀撒嬌地說道:“媽,我爸說了,準備這個周末,二家人聚聚,吃吃飯,媽,好不好?
”
“好,好。
”被喬安柔摟着的季旋立即眉開眼笑,滿口應承,“這事啊就交給瀚宇了,他是男人理當由他來安排。
”
喬安柔歪着頭朝阮瀚宇瞧去,他正坐在辦公室前瞧着電腦,臉色平靜,沒有反對,心中高興。
“好吧,你們也要忙正事了,我也先走了,許家夫人還約我去做美容呢。
“季旋說着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媽,我送你。
”阮瀚宇站了起來。
“不用了,你們忙吧,我有管家呢。
”季旋斷然拒絕,曾經她也日夜守在公司,勤奮過,當然也知道打拼工作的辛苦,她主動走了,要不是因為木清竹那個女人,她也犯不着來這兒攪和他們。
“瀚宇。
”季旋才剛走,喬安柔便一陣風似的跑到阮瀚宇身邊,摟着他的脖子,親了他臉一口,“瀚宇,我爸爸說了,這個星期六我們二家人吃飯,要把我們的婚事定下來,宇,我好高興,這一輩子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
喬安柔眼睛水汪汪地望着阮瀚宇,又把頭伏在他的兇前,心裡喜滋滋的,她不能再等了,要抓緊時間讓阮瀚宇娶她,隻有這樣她才能安下心來。
眼前的男人卻是不愠不火的把她拉開,淡淡答道:“我知道了。
”
喬安柔得到了阮瀚宇的答應,臉上飛上二朵紅暈,隻要他答應了就行,她不會在乎他的态度的,男人嘛,不都是這樣嗎,喜歡裝深沉,更何況還是阮瀚宇如此尊貴的男人,自然在婚事上不會那麼積極的。
“安柔,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在辦公室裡要注意形象。
”阮瀚宇再次重申着,俊美的臉上蒙上一層寒霜。
“瀚宇,我們馬上就是夫妻了,又不是一般人,更何況這裡又沒有外人,何必如此拘束呢。
”喬安柔嘟着嘴,心裡卻在暗哼:“阮瀚宇,你不轎情會死嗎,非得分這麼清楚。
可她很快就愣住了。
阮瀚宇的劍眉擰得很緊,臉色緊繃:
“安柔,我問你,木清竹來阮氏集團上班,是你告訴我***,對不對?
今天也是你把報紙給我媽看的,是不是?
”
阮瀚宇聲音不大,可每一個字都透着冷,不滿,他其實不是在問,根本就是在肯定地責怪。
季旋從沒有早上看報紙的習慣,她早上醒來,都是要去花園散步,然後吃早餐,化妝,看報紙都是中午的事了。
喬安柔霎時臉色白了,心中一緊,頓了下,撲進阮瀚宇懷裡,眼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