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董,夫人,您們這邊請。
”木清竹迎上去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着很有禮貌的說道。
“嗯。
”阮沐民的眼光看向了木清竹,頗有深意地笑了下,和藹地點了點頭。
木清竹領着他們在左邊的張宛心前面站好,張宛心就把手中的兇花分發到了他們每個人手上,做示範動作讓他們在左兇沾好。
一般迎接男女賓客的隻有主人家的兒孫輩,女兒全不在其列,這是阮家的規矩,實則也是時下整個A城的規矩。
安頓好了阮沐民那房,木清竹就站在右邊等着阮沐天這房的到來,實際上阮沐天還在病房裡根本不能站起來,也就是季旋與阮瀚宇了。
可半天過去了,還是沒有看到阮瀚宇與季旋過來,九點半後,賓客們就要往墨園的接待室與會議中心來了,如果主人沒有站在前面迎接會顯得很沒誠意的。
木清竹一個人站在右邊,眼看着時間很快又過去了二十分鐘,還是沒有看到季旋與阮瀚宇,心中有點焦急。
如果他們不來,總不能讓她這個外人站在旁邊迎接賓客吧。
明明請貼與詳細流程早就送給他們了。
她有些局促不安地站着,眼睛盯着外面,按正常程序,安排完季旋他們後,就要進入到後台準備歡迎儀式,畢竟全部賓客都将會在休息室裡小憩後,在十一點進入到會議中心,由她與張宛心擔任主持,期間會邀請阮沐民與阮瀚宇講話緻歡迎辭,然後答記者媒體問,再就是平常的午晏,晚晏才是團圓晏,是重點所在,将會在中心小島上的帳篷内用餐,拉開三天的流水晏席。
除夕晚上的表演與各種賞梅,放煙花活動才是最高潮,這幾天會有個抽獎環節,除去到場的商界政界有頭有臉的名流,木清竹别出心裁的是從孤兒院,福利院裡請來了一些孤寡兒童老人到席上另外安排,她準備了個慈善義捐活動,不想阮氏集團的這二千萬元就這樣毫無意義的流于行式浪費掉了,與其這樣,還不如間接用在這些需要幫助的人身上。
九點二十九分,木清竹看到景成瑞很紳士的信步閑庭而來,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心中微愣了下,這個點即不是賓客的到來點,亦不是主人的到來點,他可謂是抓住了時機,在這個時候來了,也是用了心思的。
木清竹明白他的心意,他這是在充當護花使者,這三天,他是她的情人身份。
這對于神龍不見首尾的景成瑞來說已經是很難得這樣公開地出現在公衆場合了。
早有媒體記者見到景成瑞過來,就趕過來要拍照,被景成瑞擋住了。
“小竹子,很不錯,有喜氣與派頭。
“景成瑞走近笑笑誇獎道,因昨晚有點事很早離開了這兒,今天特地大早趕了過來,本來他的請貼是十點半的,不放心木清竹,掐在這個點趕來了。
“謝謝瑞哥誇獎。
”她輕啟紅唇,粲齒一笑,“瑞哥,對不起,讓你出鏡了。
”
有閃光燈朝着他們拍照,木清竹心中内疚,很難為情地低聲說道。
“都說了心甘情願的,還在這裡跟我說着這些客套話,是要惹我會生氣不高興嗎?
”景成瑞臉上布滿了責備的表情,雖然責備着,語氣卻溫柔極了。
木清竹笑笑不言語了。
“小竹子,這種場合應該穿得隆重點,來,把手頭工作先放下,我帶你去禮服公司找專門的形象設計師,很快的,一個小時就行了,不會耽擱你接下來的主辦工作的。
”他打量着她還是穿着昨晚的昵大衣,雖然同樣氣質不凡,畢竟還是顯得淡雅了點,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樣穿着實在不能顯示大氣貴重,木清竹在阮家不受寵,但現在她的身份是他景成瑞的女人卻不能這麼小家子氣。
“不要,瑞哥。
”木清竹絲豪不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見景成瑞拉着她要走,着急的反對。
“咳,咳。
”背後有重重的聲音傳來,木清竹擡頭望過去,隻見阮瀚宇正面無表情地站在後面,滿臉蕭索,目光冰冷,他咳了聲後,威嚴的開口,“宴席都要開始了,還在這裡拉拉扯扯的,要是不想主持這活動就早說了,既然站在了這裡,就要注意形象,不要丢了阮氏公館的臉。
”
他眸色沉凝如刀,淡漠生疏,雖然是在對着木清竹說話,可連正眼都沒有瞧她一眼,滿臉寒霜,隻是把眼光投向了景成瑞。
木清竹自知在這種場合與景成瑞太過親密不太好,對阮瀚宇的指責也沒有反駁什麼,隻是抿了抿唇。
景成瑞卻是非常紳士的揚起眉梢,目光幽淡如湖,也看向了他。
兩個男人對視了那麼一會兒,便各自收回了目光,誰都沒有再理誰。
“瀚宇,請你站在這個位置來。
”
清竹最怕這種局面,本來她是特意避開了的,隻是沒有想到景成瑞會來得這麼早。
“還有,這個兇花佩戴在左兇上。
”阮瀚宇配合她站到了指定位置後,木清竹就把手中的兇花遞給了他,輕聲說道。
阮瀚宇昂然站着,并沒有伸手去接。
木清竹有點難堪,低頭看到他的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知道他行動不便,想叫宛心過來幫他戴,可張宛心正與阮家俊在另一邊卿卿我我,眉來眼去的,明顯的不好打擾她。
隻得把手中的兇花遞到了一旁站着的景成瑞手上,另一隻手拿着兇花,撕開了粘貼面朝着他的兇前貼去。
他們的西服全部都是手工特制,極為昂貴,木清竹不敢用尖針型的,怕損壞了西裝,因此全部用了膠粘,這樣事後送到幹冼店是完全可以清冼掉的。
她小心翼翼地對準了他的左前兇上方,認真細緻地把兇花貼好後,擔心粘得不牢,又用手輕輕按了下,感覺有道清冷的目光朝她射來,心中一驚,不由擡起了眼,正好看到阮瀚宇的目光朝着她的右手無名指上瞧去。
這一瞧不打緊,直瞧得木清竹臉上澀澀紅紅的,慌忙縮回了手,手指彎曲進了手掌裡。
掌心裡,那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她的心瞬間都抽痛了起來。
右手的無名指上正戴着那隻對戒,超大粒的鑽石硌得手心有些疼痛。
這個鑽戒還是他們在夏威夷恩愛時,阮瀚宇定制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對戒,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們有這麼一對,曾經他說過不準她取下來,要永遠戴着的,因此她就一直都戴着,戴久了竟成了習慣,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取下來,直到阮瀚宇看向她的手時才意識過來,隻是此時為時已晚了。
慌亂之中,她竟會不自覺地朝着他的左手無名指瞧去,他的左手上赫然還戴着另一隻對戒,隻這麼一望,心中跳得厲害,臉上就紅了,慌忙掉過了頭去,退後了幾步站定。
正在此時,隻見前面一片金光閃耀,高跟鞋的響聲夾雜着沉穩的腳步聲非常入耳。
這聲音讓木清竹的心瞬間很不舒服,擡眼的瞬間,就見盛妝打扮的季旋正滿臉帶笑的陪着喬立遠一家走了過來。
柳蘭英玫紅色的中式旗袍,頭發盤在腦後,披着貂皮大裘,一手提着精緻昂貴的手提包,手裡挽着西裝革履的喬立遠,滿臉的意氣風發,臉上那高傲尊貴的笑,遠遠地就讓木清竹的心難受。
更奪人眼球的卻是走在正中間的喬安柔。
她穿着黑色禮服,挂脖的V領,大褶皺的兇紗,雖然是大冬天的,那抹要露不露的深溝依然裸露着,黑色的禮服佩着淺粉色面料的兇紗,外面披着一件湖綠色的貂皮大衣,看上去整個人成熟妩媚,誘惑人心。
化了妝的五官立體感明顯,梳着時下流行的韓式頭發,頭發邊角都辮了起來,耳垂和美脖恰到好處的露了出來,兩粒大克拉的鑽石耳墜子,随着她的走運輕微晃動着,發出耀眼的光茫,真的是太美了。
不得不說喬安柔的這身打扮真的很有新意,也很貴氣,很符合阮家少***身份。
自從她出現在墨園的大門起,就星光璀燦,奪了所有人的眼球。
木清淺也身着漂亮的禮服站在她的身邊,替她撐着精美的小雨傘。
喬安柔被季旋這一群顯貴簇擁着,星光熠熠,無尚的尊貴華麗。
立時所有的媒體記者蜂擁而上全都圍住了她。
木清竹低下了頭,退後一步,望了眼自己身上形似孕服的長款裙,這個對比簡直就是天上人間,嘴角邊是一抹苦笑,人家本就是富貴人家出生,有着顯赫的家世背景,而喬立遠馬上就是A城的市長了,正如季旋說的那樣,隻能怪她的娘家沒有背景,這是她的命怨不得别人。
想到病床上的媽媽,她的心漸漸穩了下來,右手藏進了呢絨大衣的口袋裡,用大姆指一點點的倔強地褪下了那個鑽戒,因為太過用力,小臉上都脹滿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