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不願去回想李純葬禮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即便是她死了,但孟岐的一家人跟溫婉卻還是不打算放過她,還在她的葬禮上鬧事。
實在忍不下去的時候,我直接讓喬燃動手把人都擡了出去,才算清淨不少。
那一天,楚言也來了,隻是,他站在門口,全程并沒有走進來。
我看着她那嬌弱而蒼白的身子被送進去火化,甚至到最後的入土為安,想到她在臨死前給我發的那條短信,那條因我熟睡而錯過的短信,原本還在猶豫的心,在這個時候忽而堅定了什麼。
葬禮過後,我專程找喬燃談了一次,對着他說道:“放過他吧,我同意跟他談離婚的事。
”
我原本以為喬燃會在這件事上有一些猶豫,但其實并沒有,他一臉驚喜地看着我,興奮地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對着我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定。
”
他沒有給我任何反悔的機會,直接就送我去了局子裡。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這樣也好。
我一步步走了進去,終究還是對着三爺說了這件事。
心都走了,人還留着,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可我亦深知,三爺對我的感情不淺,我原本以為他會挽留,但在聽到我說完離婚的事情後,他卻異常平靜,對着我問道:“你到底還是知道了,是嗎?
”
我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
當我們的婚姻中出現隐瞞的時候,除非這個謊言能瞞着我瞞一輩子,若不然,這一切總會被知曉。
他沉沉說道:“我同意離婚。
”
我從局子裡出來的時候,看到喬燃正站在外面抽煙,卻并不覺得頹廢,反而看向他那側頭抽煙的姿勢,有種特殊的男人味。
他看到我這麼早從裡面出來還有些驚訝,趕緊掐滅了抽到一半的煙,對着我問道:“完事了?
”
“嗯。
”我點了點頭7;150838099433546。
“那我們走吧。
”他往我這邊走上前來,伸手想來攬住我。
我稍稍錯開他的手,擡眸對着他問道:“喬燃,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
“你說。
”
“喬爺……他還活着嗎?
”
關于這件事,之前我一直沒開口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道我對喬爺的情感很難說得清。
一方面,他是三爺的父親,是我名義上的公公,但另一方面,他同時也是害的我孩子流産的直接兇手。
當初那個殺手,并沒有打算要我的命,要不是喬爺将我推向他,害的我最後摔倒在地,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死了。
”喬燃對此回應了一句。
“哦,是嗎?
”我淡淡地說道。
雖然對于這個結果,我早已心中有數,但之前一直都沒确認,現在忽而聽到這個消息,很難形容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帶着一絲罪惡感,其實稍稍有些開心,覺得殺死自己孩子的仇人,終于大仇得報。
我沒那麼多可憐的同情心和寬容心,能原諒一個殺死我孩子的人。
他原本已經逃得遠遠的,但最終卻還是被喬燃找到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宿命嗎?
當你做了那麼多錯事之後,想要就此抽身離開,可能嗎?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聽到喬燃的這個回答後,我們一塊上了車,我對着喬燃說道:“下一個人,你猜在我們找到他之前,他會不會先來找我?
”
答案是,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