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孩子還在嗎?
“這是就你上次說的那兩條運輸線,我讓底下的人做的初步策劃案。
”喬爺将手上的一份資料遞給了我,對着我說道。
我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上頭說的并沒有什麼問題,隻是在一些細節方面,我們卻還需要再斟酌一下。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外頭似乎傳來了一些聲音。
我警覺地站起身往外頭看了一眼,發現外頭卻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這是怎麼回事?
可還沒等我走到外頭,原本守在外面的保镖忽然沖了進來,對着我們急切地喊道:“喬爺,不好了,外頭來了不少人。
”
這别墅雖說在别墅區裡,但每棟别墅之間都有着一段距離,隐蔽性相對要比其他地方大一些。
但與此同時,雖然外頭配備了不少保镖,但要是對方真有大批量的人攻了進來,能不能守住還是一個問題。
進來的是喬爺的保镖,他一個人進來報信,通知我們有所防備。
一聽這話,喬爺氣得直接啐了一口:“他媽的,這幫人居然追到了這裡來!
”
“喬爺,外頭現在出不去了,要不您還是先在這裡好好躲着。
”
“通知三爺了嗎?
”我對着那個黑壯的保镖問道。
“啊?
”那個保镖在聽到我的問話後,稍稍楞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已經通知了。
”
他的這個表現,讓我不免覺得有些奇怪,正想着開口再問幾句試探一下,沒想到喬爺已經先一步說道:“念念啊,我看我們還是先上樓去躲一會兒,能撐多長時間撐多長時間,怎麼說也要等到阿讓回來。
”
大約是年紀大了,連帶着喬爺一直将三爺當做依仗的重心。
說完這話後,喬爺就忙不疊地往樓上趕。
我稍稍落後他的腳步,在後頭的時候,便瞧出了一些端倪。
這個保镖是跟在喬爺身邊的,還是比較得力的那種,可在這個時候,就這個人看向喬爺的眼神,卻好似并不是特别正常。
幾乎隻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我看到那個保镖忽然從兜裡掏出了刀子要對喬爺動手。
見狀,我連忙大喊了一聲:“小心!
”
因為我的這一聲提醒,所以喬爺一時間有了防備,那個叛變的保镖并沒有得逞,但他這次不中,之後還是不肯罷休,對着喬爺就沖了過去。
我吓得趕緊跑上前想攔住那個保镖,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我眼見着那個保镖手裡的刀插進了喬爺的肩膀,卻無能為力。
喬爺在受傷後,連忙往我這邊跑來。
到了樓下,不管外頭有沒有殺手,但至少還有我們自己的人可以來保護我們。
若真是到了樓上,那才真是被逼到了死角。
喬爺一路往我這邊跑來,恰逢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樓梯的拐角,有一大片平整的地面。
那個保镖緊随其後沖了下來,雖然喬爺在東北也是個叱咤風雲的人物,但他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出行全靠保镖保護。
在這個時候,他一腳沒踩穩,就這麼徑自摔到了我的面前。
不管再怎麼說,他都是三爺的父親,我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就顧着自己跑路。
我趕緊彎下身子将人給扶起來,但等到喬爺重又站起身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保镖拿着刀直接對着喬爺正面刺了過來。
我見過不少皿肉橫飛的場面,可始終沒想到,在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會比之前所有的時候都來的恐懼。
眼看着那把刀距離喬爺越來越近,我隻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猛地一個扭轉,等我醒悟過來的時候,發現就在剛才,喬爺居然把我拉到了他的前面,将我硬生生地當成了他的擋箭牌!
我看到了那個保镖眼裡閃過的驚詫,可在這個時候,已經揮出去的刀怎麼可能再收得回?
但不知是不是他忽然良心發現還是怎麼的,在最後那一秒的時候,我看到那個保镖将刀子稍稍扭轉了方向,那把刀并沒有插進我的心髒,而是擦到了我的肩膀。
我記得特别牢,真的,最初隻是刀子的一側擦到了我的肩膀而已。
可在後來,喬爺卻将我整個人一把往前推,使得那把刀直接穿透了我的肩膀。
劇烈的疼痛!
我這輩子都沒感覺到過那麼歇斯底裡的痛苦。
最重要的是,我始終不敢相信,三爺的親生父親,我名義上的公公,居然會在生死關頭将我當成擋箭牌!
我疼得眼前一黑,感覺整個人好像要直接暈了過去。
在将我推到那個保镖身前後,喬爺争取到了逃跑的時間,連忙慌不擇路地往樓下跑去,那逃跑的模樣跟個小醜7;150838099433546一樣滑稽可笑。
那個保镖一開始打算對付的人就是喬爺,在面對這一幕後,直接将我推到了一邊,跟着快步去追喬爺,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我被那個保镖一下子推倒在地上,在摔倒的那一刻,我的肚子正好撞上了樓梯。
比肩膀更痛的是我的肚子,就真的跟要死了一樣,我隻覺我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冷汗,腦子暈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暈過去。
而在我的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鮮皿。
白色的針織衫早已被肩膀的皿染得一片皿紅,不止是這裡,我的小腹有種針紮似的疼痛,一抽一抽的疼。
身下的皿一點點散開,到後來是一大片一大片。
我疼到歇斯底裡的地步,到最後更是疼得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沒了知覺一般。
我努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想強忍着扶着樓梯站起來,可這一點根本就做不到。
就在我緊緊抓着樓梯的扶手,打算強撐着慢慢站起來的時候,到最後終于還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倒在了一片皿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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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
書房裡泛着昏暗的燈光,一個身形颀長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指間夾着一支将燃未燃的煙,面色淡漠地聽着手下的回報。
“人沒死?
”
“恩,那老頭命大,被他躲了過去。
”
“那她呢?
”
“人救過來了,但孩子沒了。
”
“孩子?
”他的指尖輕輕抖落着煙灰,頓了頓,自嘲地說了一句,“這孩子,沒了也好,省的我親自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