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就連酒量也會大很多。
問題是,沈老闆酒量再怎麼大,喝了四五瓶高度白酒後,也會醉成狗。
牛猛扶着他走進電梯時,沈嶽的酒勁就徹底上湧,兩隻腳就不會走路,人一個勁的往下癱。
幸虧牛猛身材魁梧,像那個啥的背山那樣抱着他很簡單。
陳琳為大老爺準備的客房,是東城大酒店僅有的兩個總統套之一,在七層最東邊。
牛猛半摟半抱着沈老闆,走出電梯剛來到門前,打開門,背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他回頭看去,就看到戴着黑色棒球帽的某總,雙手抄在口袋裡低着頭,好像有啥十萬火急的事那樣,快步走了過來。
看到任明明後,牛猛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得不說,自從成為沈老闆的頭号心腹後,牛猛脾氣也大了很多。
要是放在以前,無論任明明還有沒有在區分區工作,牛猛都不敢對她這樣子。
“再敢對老娘撇嘴,信不信我踢碎你滿嘴的牙?
”
牛猛撇嘴的動作,已經很隐蔽了,那麼低着頭的任明明,又是怎麼看到的呢?
面對任總殺氣四射的威脅,牛猛立即沒脾氣了,隻能幹咳,讪笑。
“滾蛋。
”
任明明簡直就是蠻不講理的代言人,無視牛猛是沈老闆頭号心腹,七尺男人的尊嚴,伸手摟住沈嶽的腰,拉進懷裡後,皺眉冷目讓他滾。
“任、任總,你這是要幹啥?
”
牛猛雖說有些怕任總,但絕不會在看到她當衆打沈嶽的臉後,再把老闆交給她。
任明明雙眸微微眯起,輕聲問:“滾不滾?
”
不滾。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讓你和嶽哥在一起!
牛猛心中怒吼着,表面卻……讨好的笑了下,屁都沒放一個,轉身就走。
老牛有個小秘密。
當前他正和陳總的小秘書王蓉,暗中眉來眼去的。
雖說一萬個人知道後,會有一萬個人罵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狗熊般的牛猛,實在配不上花兒般的王蓉,但天鵝願意被癞蛤蟆吃,誰能擋得住?
癞蛤蟆和天鵝眉來眼去的次數多了,就會懂得一些女人的想法。
任明明當衆打沈嶽的臉,肯定是被他傷了。
但她打過沈嶽後,卻又後悔,想借用他醉酒後照顧他的方式,來彌補過錯。
再說了,女人照顧男人,總比男人照顧男人,要合情合理的多。
尤其想到給沈老闆脫鞋的味道,動作溫柔的幫他蓋上被子……牛猛想想,就會覺得蛋也在顫。
頭也疼。
牛猛決定,等會他要找王蓉問問,他把老闆交給任總,是對還是錯。
事實證明,癞蛤蟆就算變聰明了,也猜不到天鵝的心思。
任明明費力的把沈嶽拖進總統套,轉身擡腳關上房門後,卻又後悔了。
她不知道,她接下來要做的事,究竟是對,還是錯。
沈嶽看到她維護慕容自負後,不想再和她來往,這才讓她羞惱成怒,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用十塊錢狠打他的臉,大大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既然感覺那麼好,那她事後為啥後悔?
為彌補沖動時犯下的錯誤,任明明現在要做的事,也是沖動吧?
再次沖動過後,她還會後悔嗎?
當衆打沈嶽的臉,後悔後還有很多機會和辦法來彌補。
可這件事要是後悔,她的清白,怎麼彌補?
“誰能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
以往無比睿智的明明姐,越想心越亂,腦袋也越疼,希望能有人給她當頭澆一盆冷水,讓她冷靜下來。
老天爺滿足了她這個不大的願望。
不過,賊老天在實現她的願望時,出了點小誤差。
她倒是被當頭澆了,卻不是冷水,而是沈嶽張嘴……
喝了四五瓶白酒醉成狗的男人,被人抱着腰強行站在門後,閉着眼左搖右晃足足五分鐘後,不住上湧的酒勁,終于洪水沖崩大堤那樣,化作白色匹練,從嘴裡狂嘯而出,搞了任總一腦袋的現象,很奇怪?
一點都不奇怪。
最多,是讓臉上還挂着一片菜葉的任總呆比半晌後,尾巴被踩了般的猴子那樣,嗷的發出一聲尖叫,把沈嶽用力推出去罷了。
沈老闆喝的酒太多,醉的太厲害。
被任明明推出去,木樁子般摔倒在地上後,立即詐屍般翻身坐起,張嘴……
就憑任總腳踢北海蛟龍的本事,完全可以躲開他的第二波襲擊。
她怎麼就沒躲開呢?
哦,她在擦臉。
等她胡亂擦了下臉,總算可以看到東西後,就看到裆部也是白花花的一片了。
再然後,總算把那些不住翻騰的東西,吐出一些來後,舒服很多的沈老闆,就快樂的哼哼了聲,仰面倒在了地上。
“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混蛋,惡心的混蛋!
”
任37607208明明真生氣了,咬牙切齒,小臉漲紅,接連擡腳猛踢沈嶽。
隻是這娘們明顯的口是心非。
她嘴裡叫着要踢死沈嶽,可在擡腳亂踢之前,幹嘛要先把小皮鞋甩掉呢?
難道說,直接用黑絲秀足踢人,會更疼一些?
任總欲哭無淚,接連狠踢沈嶽十七八腳,都沒看這厮有啥反應,秀足倒是被他胯骨給震的生疼,隻好悻悻的作罷,緊抿着嘴唇,把髒衣服脫了下來。
總統套房内的浴缸内,二十四小時都是溫水無波,方便客人們随時可以泡澡放松。
天黑下來時,幾乎把雪膚都搓破了的任明明,這才感覺好了許多,裹着浴巾走了出來。
她剛走出來,小鼻子又皺起。
難聞的味道,破壞了她剛剛好起來的心情。
姓沈的,還死狗般躺在原地,半張着嘴巴,滿臉的惡心笑容,證明他在做一個龌龊的美夢。
任明明這次倒是沒有猜錯。
沈嶽确實在做龌龊的美夢。
他夢到,他被一個娘們拖死狗般的,把他拖到了浴室内,動作粗暴的撕開他衣服,腦袋朝下推進了浴缸内。
咣的一聲響……浴缸内沒水。
隻有那娘們不住的低聲咒罵。
就在他感覺屁股朝上,臉貼着浴缸點的姿勢,實在不咋樣時,那個娘們也邁步走了進來,好像幽幽歎了口氣,把他抱在了懷裡。
這娘們沒穿衣服。
沈老闆最喜歡被沒穿衣服的女人抱在懷裡了……要是她沒有擰着他耳朵,咬牙切齒罵他是個惡棍,就更好了。
稍燙的水,甘泉般湧進了浴缸内,給了沈嶽迫切需要的溫暖。
尤其那雙小手,有時候粗暴,有時候卻很溫柔,幫他搓洗時的感覺,讓他快樂的直哼哼。
哼哼聲,引起了男人的原始本能。
沈嶽夢到,他被某個娘們翻了個身時,伸手抱住了人家的脖子,也沒誰牽引他,就張嘴……真大。
她說,她好疼的。
她明明說被咬的好疼,那麼她為什麼沒有推開沈嶽,隻是在象征性的掙紮了下後,左手摟住他脖子,顫抖的右手伸到了水最深處?
在那隻小手的引導下,沈嶽就感到被更溫暖的包圍。
他聽到了哼聲。
這輕哼聲,仿佛帶有某種魔力,化成一隻手,不住撥着沈嶽的那根心弦,讓他做出了某個動作。
當浴缸内的水忽然沸騰起來,争先恐後沖出浴缸内時,哼聲變成了歌聲。
沈嶽的夢中,女人的歌聲嘹亮,歡悅,動聽,更悠長:“好,好哥哥。
你,你弄死明明吧。
”
青山的夜色,好美。
月亮好像銀盤那樣,挂在天上。
一片雲彩緩緩飄來,遮住了一點點的月亮,酷似天狗吃月。
嗚!
悠長的列車笛聲,自遠處的鐵路上傳來,擊響沈嶽的耳膜時,太陽已經爬到了九點鐘方向。
也不知道咋回事,這聲列車鳴叫聲,特像沈嶽夢中聽到的歌聲。
他擡手擦了擦嘴角,緩緩睜開了眼。
這是酒店的卧室内。
他躺在舒服的床上,身上蓋着軟軟的薄被,空氣中彌漫着好聞的香氣,陽光費力穿過墨藍色的窗簾,提醒他天已經亮了。
人們在醒來後,基本都會回憶下,睡覺前他曾經做過什麼。
沈嶽也不例外。
昨天早上,他派聞副總邀請程林東、韓玉等人上他這艘賊船,狠打韓洪豔的臉。
隻是打人臉的報應,也太快了點。
他剛鄭重推出神秘總裁葉太,赢得了滿堂彩……任明明就打了他的臉。
幸虧小白姨及時站出來,聯手小姐姐和權少,一舉逆轉場上頹勢。
牛猛随後超水平發揮,讓七姓後進不得不被痛宰。
大宰肥羊的慶功會上,他喝了很多酒。
最後一個鏡頭,是葉太抱着他脖子,罵他土鼈。
再然後,就是他在夢中的浴缸内,騎着明明姐大展神威……讓這娘們知道,抓傷他是沒啥好果子吃的道理。
可惜,是個夢。
沈老闆盯着窗簾呆比半晌,才慢慢的坐了起來。
幹淨整潔的套房内,靜悄悄的,除了他之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顯得他放水時的聲音,特、特有男人氣概。
沈嶽打了個哈欠後,眼角餘光忽然被浴缸下的一個東西所吸引。
那是一個耳釘。
白銀打造,不值錢,而且款式老土,一看就是上世紀的産物。
這個耳釘,也不知道是哪位客人遺落的,幸好是落在地闆磚的縫隙中,沒有被水沖走。
隻是,能住在這個套間内的客人,怎麼可能戴這種老土的東西?
尤為重要的是,沈嶽感覺這個耳釘,有些眼熟。
條件反射般的,他眼前浮上了一隻元寶般的小耳朵。
任明明左手摸了摸左耳的耳垂,有些沮喪的自責:“我真笨,連媽媽留下的耳釘,什麼時候丢了的,都不知道。
”
任明明是前豪門少奶奶,私房錢就多達數千萬,當然能買起很多人都買不起的首飾。
但這幅耳釘,她已經佩戴了十多年,從沒想過要換掉。
因為這是早就因病去世的媽媽,留給她的念想。
“會不會是昨晚和那個土鼈……他好像咬我耳朵來着。
麼的,咬我這兒還不過瘾,還咬耳朵。
”
明明姐低頭看了眼還在隐隐做痛的地方,恨恨罵了句後,就感覺小臉發燙。
她連忙深吸一口氣,不再去想某件事。
某件事,隻适合她躲在屋子裡時,偷偷的去想,實在不方便在大街上。
尤其她要發怒的時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