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心裡一陣陣涼,傳音道:“你這丫頭,每次出門總要弄些麻煩回來。
萬一這人底細洩露出去,合歡宗可再不得安甯。
”
夜溪微微一笑:“宗主放心,我既然敢收下他,就有本事保住他。
隻是苦于沒有适合雷靈根的功法,隻要他修行步入正軌,我有安全地方安置他。
”
宗主一嗔:“我是怕麻煩的人?
我就好奇了,為什麼麻煩總是找到你,不,是你為何總是惹麻煩?
”
夜溪:“誰讓我本領高強呢,責任愈大,心懷天下啊。
”
宗主:“呸。
”
烏霆大人正在等着,沒看見雲霆大人。
宗主簡單問候一句,毫不拖泥帶水就走了,看也沒看夜溪一眼。
論惹麻煩的本領,她才是那隻菜鳥,就不摻和眼前這事了。
夜溪:“鐘烈,這就是我與你說的烏霆大人。
”
鐘烈一擡手還未行禮,一股巍峨高山般的壓力突然而至,啪叽就趴地上且入土三分。
烏霆大人挑眉:“這般弱?
”
夜溪無語:“他根本就還未修煉。
”
烏霆大人坐在一張竹桌子旁邊,示意夜溪也坐。
夜溪略一颔首,坐到他對面,道:“差不多就得了。
”
烏霆大人不搭理她話茬,示意她品茶。
夜溪喝了口,感覺到一股清香的靈力在肚腹間化開。
“不錯。
”
“僅僅是不錯?
”
夜溪又喝了口,道:“挺好喝。
”
烏霆大人無語,才對地上道:“起來吧。
”
威壓一收,鐘烈慢慢爬起來,擡袖子擦掉嘴角的皿,沉默不語。
烏霆大人呵呵一笑:“不服?
”
鐘烈:“不敢。
”
“那還是不服。
”
“...”
“我隻是告訴你,如今的你,在修真界連一隻蝼蟻都不如。
”
鐘烈眼底有不忿,但沒開口。
夜溪看着他的神情,一嗤:“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是趴一下子就打通一條經絡,旁人還沒有這福運。
”
鐘烈一怔,便去感應自己身體,但他還未開始修煉不得要領也發現不了什麼。
但臉上神情總是和緩謙遜了些。
烏霆大人:“别謝我,我也隻是看夜溪面子。
”
夜溪笑眯眯又喝了口茶。
忽然,烏霆大人道:“你的功德呢?
”
鐘烈一驚,旋即釋然,想,一定是夜溪提前說了。
但夜溪卻好奇:“您怎麼看出來的?
”
鐘烈一顆心又提起來。
烏霆大人笑道:“我活了這麼多年頭什麼沒見過呀。
這小子雖然未修煉,但體内一股精純的道家陽力,正是凡間的捉鬼師所有。
”
夜溪哎呀一聲:“我卻沒留意,這是個麻煩,您幫着他解決一下啊。
”
烏霆大人看向鐘烈,眼神明顯是在問他方才的問題。
鐘烈想到夜溪說過的話,不由警惕。
烏霆大人失笑:“不過小小一捉鬼師,我還不稀罕你那點子功德,于我無用。
”
鐘烈看向夜溪,見她神情淡淡,不由一股委屈冒出來:“用光了。
”
“用光了?
”烏霆大人詫異:“功德也能用光?
”
鐘烈:“何止,我的,連同我借來的許些功德,一下子全用光了。
”一邊說,一邊看夜溪。
夜溪咳了聲,端杯喝茶。
烏霆大人心思一轉,暗笑不知這丫頭又遇到什麼事,估計眼前這捉鬼師是被她坑的一個。
“我可以指點你修煉。
”
鐘烈一喜,跪下要喊。
“但是我不收你做徒弟。
”
鐘烈一愣。
夜溪仍是淡定。
烏霆大人看看夜溪,再看看鐘烈:“你我有緣,但有沒有緣深到師徒的份上,我還要看你的表現。
”
明白,先考核嘛。
鐘烈仍是磕頭,盡管人家不認他為徒,但授業既恩師,三個頭磕得結結實實誠心誠意。
烏霆大人暗自點頭,如此一身浩然正氣,品性應當不會太差,雖然年紀大了點兒,性格難掰了點兒,但看在夜溪的面上,自己用心指點一二并不為難。
夜溪問:“那,鐘烈就留在您這了?
”
烏霆大人點頭:“他如今這樣确實不好出去見人。
都有誰見過他?
”
夜溪:“除了凡人,隻我師弟金鋒和他娘與師傅,還有宗主。
便是我師傅也是未見過的。
”
烏霆大人點着頭道:“那便好,他身份的特殊我會與鐵藜掩蓋下來,你也不要再讓更多人知道。
”
夜溪:“好。
對了,忘了與您說,鐘烈結了雙魂契,那一頭是個女鬼修,她也有些…同樣的麻煩,不如您也費費心?
”
“鬼修?
雙魂契?
”烏霆大人詫異,看眼鐘烈,道了聲:“真有本事。
若是那鬼修與他一樣就更危險了,這樣,過些日子你再來,我想法子遮掩住他們的異常。
”頓了頓:“還有雙魂契。
”
鐘烈忍不住道:“能解開嗎?
”
烏霆大人:“能,隻要你們雙雙魂飛魄散。
”
鐘烈趕緊閉嘴。
這位大人與夜溪說話倒是随和,可一對自己開口就跟帶着雷霆之威似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的。
夜溪對鐘烈道:“别多想,早說了你們是我罩着的,誰也動不了你們。
”
烏霆大人笑着哼了聲,給夜溪一個翠綠的玉牌:“自己出去吧。
”
夜溪站起來,問:“我能不能先去看看師尊?
”
自己唯一能修煉的化神大法還是月遙師尊給的呢。
烏霆大人指尖一彈,一點靈力飄浮在夜溪眼前。
“跟着它走。
”
夜溪就走。
鐘烈眼巴巴望着。
烏霆大人沒了表情:“知道為什麼雷靈根是最強悍的靈根嗎?
”
鐘烈搖頭。
“因為,雷靈根修煉最苦。
”
鐘烈看着烏霆大人意味深長的眼神,身子一陣陣的涼。
夜溪跟着那點靈力很順利來到月遙真人的住處,喊了幾聲沒人應答,猜着月遙真人閉關了,便轉了身,瞅見一叢紅色的花開得正好,跟一隻隻的火雲雀似的,伸手就要折。
“可放過我的花吧,上次你們師兄妹還沒挖夠?
”
夜溪手往上擡,裝着捋頭發,轉過身:“師尊,您老在呢。
”
月遙真人看她一眼:“我還不老,進來吧。
”
進屋落座,月遙真人翹起二郎腿端起茶盞喝了口放下:“混得不錯呀,以後我這個師尊見你是不是也得敬上三分?
”
身為夜溪的直系長輩,且是化神真人,月遙真人自然知道合歡宗與夜溪的真實關系。
真是看走了眼,或者說她還是太低估夜溪,人家可是與一個宗門平起平坐。
夜溪坐下嬉皮笑臉:“是師尊教的好。
”
“咳,咳咳。
”情不自禁揚起一抹笑,月遙真人努力幾下仍是端不起之前嚴肅的架子,幹脆也不裝了,一拍桌子道:“那是,老娘看宏鳴那個敢怒不敢言的死樣子真是爽死了哈哈哈。
”
夜溪:“...師尊又去找宏鳴麻煩了?
”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明明是師姐去心疼一下師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