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伏尾訝異,深深的看她,蕭寶寶一看,立即一歪身子,臉沖着伏尾的眼,不善。
伏尾忙回過神來,歉意低了低頭,主動拿起小茶壺,給二人斟茶。
“因為你是黑暗的化身,所以總能打不過就跑嗎?
”夜溪又問。
伏尾默,這個問話,側重點在于跑在于他速度快是吧?
沉默的時間有點兒長。
蕭寶寶一咳。
伏尾漠然掃他一眼,傳言可信,這家夥是個妹腿子。
“大約是吧。
”
夜溪點點頭:“那麼,怎麼才能殺死你?
”
伏尾:“...”
蕭寶寶又咳。
伏尾無語,兄弟,咱倆交情還沒好到拿自己小命讓你去取悅你小師妹的。
就是不說。
空空自信開口:“絕對的光明,對吧?
”
伏尾現在有點兒本能的排斥蕭寶寶身邊仨妹子,總感覺自己小命會涼她們手上,不,是涼在蕭寶寶手上隻為博她們一笑。
“不知道,你可以試試。
”
蒼枝:“太麻煩了,為了弄死他還得去找個光明之地,還得催生個神出來。
”
空空點頭:“可以先試試别的法子,用光明類的神物一點一點的侵蝕呢?
”
伏尾:...什麼仇什麼怨啊。
夜溪:“今日此來,你是為了——”
伏尾淡定無波道:“跟大家正式認識一下。
”
“哦,這樣子呀。
”夜溪右手一擡,讓小夥伴們排隊自我介紹,自己最後一個。
“夜溪。
”
“我是伏尾。
”
伏尾早知道他們誰是誰了,便是二十六明慈,除了光頭的那個好辨認,另二十五個長得差不多的他也能做到一眼分出哪個是哪個。
這次來,隻是為了正式認識一下,能和聲和氣的說幾句話便更好了。
眼下,兩個目的都達成,伏尾便知道夜溪對蕭寶寶有多重要了。
更加好奇:“你的真身是——”
夜溪笑着坦誠道:“和你一樣,我也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個,夜族。
”
“夜族?
”
幾十号人來曆全清楚,除了這個夜溪,伏尾甚至起了順着她的來路親自下去尋根的心思,也想過,是不是如自己一樣獨一份的特殊生靈。
“是什麼樣的?
聽上去與我似乎很有淵源。
”
夜,不就是黑嘛。
夜溪打哈哈:“興許吧。
诶,你知道末始為什麼要反神界嗎?
”
衆人神色一緊,唰唰唰正襟危坐。
伏尾:“...他一生不公。
”
一生不公,大約可以想象出末始造反的理由,算是正當。
“那他真在虛空得了機緣?
什麼機緣?
”
伏尾看蕭寶寶。
蕭寶寶:“咳。
”
伏尾都絕望了,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他與我說過,當年他意外被卷入虛空中,被亂流沖擊,在亂流中遇到一個神奇的...生靈,點化了他。
再多便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
想知道清楚,讓末始覺醒呀。
夜溪再問:“那末始反神界,有沒有那虛空生靈的意思?
”
伏尾沉吟,蕭寶寶又咳嗽。
伏尾無奈極了,這一刻他有将其丢出去的沖動。
“他沒說過,但我覺得似乎是有些什麼的。
”
蕭寶寶:“你怎麼不問清楚?
”
伏尾再不看他。
夜溪又問:“那你呢?
你為什麼跟着末始幹?
”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一句話就是我出來後發現這個世界很不美妙,對我更不美妙,那個時候我還很弱小,很多發現我的身份後都對我不懷好意,還有人說我陰暗注定為禍,要殺我。
末始救我好幾次,我就跟着他了。
一方面是感念他的恩情,另一方面——”
伏尾頓了頓:“我自己也覺着這個神界,有時候還是沒了好。
”
衆人一時沒說話,他們裡也有過陰暗經曆的,不能因為自己後來過得幸福快樂就站在至高點批判還沒從泥沼裡爬出來的同仁。
伏尾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後對夜溪玩笑道:“假如救我的人是你,或許今日的我大不相同吧。
”
“嗯,君生我未生啊。
”夜溪大言不慚道。
顯然伏尾對末始是有雛鳥情節的吧,假如這情節放在自己身上——看無歸長得多麼正直啊。
無歸:是,我正直,我已經準備好為你對抗全神族了。
等等,那老子還真和伏尾挺像啊?
擦。
“咱們來聊聊創世輪吧?
你應該知道挺多的。
”
伏尾點頭。
頭才點下還沒擡起,唰唰兩聲,外出散步的兩位老爺子突然出現在旁邊,冷着臉。
伏尾無奈:“看來今日的拜訪時間到了,我們下次再聊吧。
”
人走了。
小夥伴們全都不滿的看倆老爺子。
武厲瞪眼:“都閑得是吧?
全給我——學習去!
”
沒人動彈。
知道夜溪是頭兒,老爺子看向她,色厲内荏:“自己才幾斤幾兩,忘了上戰場的疼了是吧。
”
此話一出,他孫子先黑了臉,瞪他。
氣得老爺子心口疼,他是為了誰。
夜溪拉把無歸,無歸不瞪了,臉色也好看了。
老爺子心口更疼了。
“成,那等我們創世後再問這事兒。
”夜溪笑眯眯:“不如咱們現在來聊聊創世需要什麼,立即準備起來。
”
武厲這會兒看夜溪,恨不是恨,愛不是愛,沒好氣道:“要什麼,找你師傅要去,你師傅能耐得很,搶别人家的東西夠十個你們一群創世還足足的。
”
夜溪:...她真不知道她家這麼有錢。
武厲還沒說夠呢:“聽說你師傅的師傅,搶的更多,還有你師傅的師傅的師傅...”
岦桑讓他住嘴。
夜溪驚呆,喃喃:“其實我才是神界第一富——的唯一傳人?
”
小夥伴們也驚呆,真正的粗大腿啊——先生呢?
先生在哪兒?
請将我挂在您的大腿上吧。
竹子和刎出了來。
開口第一句便是威脅:“怎麼?
你們家的龍庫又充盈了?
”
夜溪想跪,所以上次不充盈是您幹的?
舔唇,狗腿:“師傅,創個世算什麼呀,咱包場。
”
财的意義,在于花,隻過眼瘾怎麼夠嘛。
竹子嗯一聲,低頭看着她笑,順手摸她腦袋。
“本就是要給你用的,他們,一起吧。
”
小夥伴們:能被您順帶,感激涕零。
夜溪卻是心一咯噔,抓住發頂的大手,順勢站起,拉着他往外走,走着走着,又進了空間,雪竹林。
“你不覺得你很不對勁兒嗎?
”
竹子淡笑:“哪裡?
”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夜溪指着他的臉:“你對我笑的次數太多,每次都笑得跟個老父親一樣。
”
竹子摸摸臉:“我本就是老父親。
”頓了頓:“或者,你更喜歡老父親嚴肅的一面?
”
我也可以的,不就是闆着臉嘛。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夜溪嚴肅了臉盯着他:“你這樣讓我有種錯覺。
”
“什麼?
”
“感覺我是絕症病人,說不得哪一刻就過去了,然後在我生命最後的餘光裡,我說啥你做啥,我要啥你給啥,就為了讓我安心的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