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該這樣的。
唐沁想。
她總覺得她應該帶着她的伴生獸軍團,所有人一起通天的。
可怎麼會隻能五個?
又怎麼該是自己的沒成自己的?
隻能說,世上的事環環相扣。
雖然通天塔是條捷徑,但其中的高風險高死亡率,以及出口那頭神族的惡意取樂,讓通天塔并不那麼紮眼。
有北辰在前頭頂着的話。
可惜,北辰早于原定計劃的完蛋了,早了太多,然後閑着無事做的天道系統隻能将無處安放的精力放在通天塔上。
喲,那麼巧?
進入通天塔的人裡正好有異數的人?
那大家加把勁兒,配合一把,把這破塔拆了,省得放在那是個事兒似的。
五個,是它們精打細算的,正好卡在容無雙一行的最底線。
逼他們對決。
要夜溪知道定要鄙夷一番,能在通關人數上做手腳,怎麼就不能把塔推了?
或者幹脆設個零關了通天塔?
可惜,貴為天道也不是為所欲為的。
唐沁總感覺自己的璀璨人生被塗改得面目全非,她不可能知道夜溪,更不可能知道真正的幕後推手竟是天道系統,真真切切恨上容無雙。
都怪他,假如他早早死掉...現在死也不晚。
唐沁要殺容無雙,雖然她隻有僅存的四個伴生獸的了,但實力不容小觑,弄死那麼幾十個人并不難。
可容無雙一行也不是一眼看上去那樣簡單,隻二十六個明慈都是那樣的難對付。
背後,還有天道系統和通天塔自生意識為各自的戰隊各種開挂各種做手腳。
于是乎,唐沁戰隊前腳揀了個什麼重寶,後腳容無雙戰隊便得了什麼秘籍。
唐沁倒是習慣自己的好運,不覺得怎樣。
容無雙一行卻是慌得不行。
“有種被支配的恐懼啊。
”
金鋒看着十幾本求而不得的秘籍,發愁。
沒人煉。
不敢。
容無雙:“隻要咱們搶先一步先上去,這詭異的事情就能結束了吧?
”
可就卡在最後一步了。
真正的通天塔,真的隻是一座塔。
二層小塔。
灰不溜秋,不起眼,淹沒在亂石和雜樹間,所以,這才是沒人找得到它的理由?
機關陷阱全沒有,隻要進去,踩着陳舊但不腐朽的木質地闆上到密封的小二層,裡頭有個小高台,正中間有凹下去的圖案,把信物放上去,傳送陣開啟,嗖就上去了。
信物,一邊得了一半。
所以,注定你死我活。
夜溪在出口那頭想法子,而容無雙和唐沁同時得了冥冥中警示,再不出去,都死在通天塔裡吧。
立即死翹翹哦。
真正的要決一死戰了。
不約而同,兩隻戰隊來到通天塔前,死亡凝視。
而上頭,夜溪深沉了眼眸,想法漸漸成形。
于是,不知從何而起,有了那麼一種說法:通天賭盤隻能賭最後一次了,不如賭個大的,看誰能從通天塔裡撈上更多的人。
比誰神通廣大。
一開始,聽到這說法的各賭徒嗤之一笑,下通天塔撈人?
下凡?
過界了,畢竟通天塔雖然不屬于仙界可也不是神界,要被雷劈的。
但旋即――玩的就是刺激!
況且,通天塔隻能用最後一次了,大家其實也是心裡有數的,反正不論怎麼玩都要廢,不如玩個大的!
賭啊。
賭誰能撈上更多的人。
賭誰能過界還不被雷劈。
有意思,有意思啊有意思。
本來隻有三個人下注小玩一把的,忽然就多到十五個。
十五方勢力。
将巨大賭盤外圍一圈均分了,各自面前堆着賭資。
夜溪混在圍觀的人群裡看,聽旁邊人啧啧不停。
“大手筆啊大手筆,不愧是大人物,清一水的小世界啊。
”
賭資并不多,可貴重哇,一顆顆黃的白的綠的紫的葡萄樣的小圓球擱在賭盤上。
小世界。
代表着小世界。
不是什麼秘境空間之類,而是有了自己的日月星辰的小世界。
養成這樣一個小世界需要花費的資源和心皿不得而知,可就這樣輕飄飄被人拿來做了賭資。
旁觀人等心疼又眼紅。
夜溪抱着壯碩的膀子拐旁邊人:“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小世界真有那麼好,他們舍得真拿出來?
肯定是沒養好的。
”
那人呸她一口,一臉的你沒見識:“沒養好的人家會跟他賭?
既然放上去了,那說明大家彼此都認可了。
好就全好,差就都差。
”
夜溪做恍然狀:“你說得對。
”
那人歎氣:“唉,小世界到底咋養,我到現在都沒頭緒。
人家都是世家,大把大把的經驗,不是咱這樣的野路子...”
夜溪便沒心沒肺道了句:“我還年輕,不急。
”
那人聞言,很是認真看她一眼,默默别過頭,大兄弟,你長得急啊。
夜溪又開口:“這可咋比?
拿根繩子吊下去?
”
那人又看他,神色古怪:“你真是個神?
”
夜溪打哈哈:“總不能下去人吧?
那個――”手指頭往上指指:“不允許的吧?
”
“嗤――真能管住喽還能有這通天塔的存在?
人家可不是咱這樣的小毛神,世家手段多的是。
且看着吧。
”
夜溪連連點頭:“我可得好好看着,日後去别處也能吹噓吹噓。
”
真的要派人下去!
夜溪太激動了。
因為要人下去,首先,需要打開賭盤周圍的層層禁制讓人進去吧,隻要有一絲絲縫兒,她就能鑽進去。
而那些大人物們也明明白白說了,雖然下去的人将修為鎖在神階之下,但必然會對通天塔造成很大的動蕩,這個動蕩期隻有三天,三天後,必須回來,而那個時刻,就是通天塔不再通天的開始。
動蕩好啊,動蕩起來自己更好摸魚啊。
十五方勢力派出的人已經站在賭盤外,所有人皆看向那一夥圍在賭盤周邊開始解開層層禁制的人,不約而同的上前伸長脖子看得清楚些再清楚些。
衆目睽睽又掉針可聞的環境中,一個絡腮胡的大漢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一團空氣自然流動在縫隙中,忽遠忽近,忽上忽下,在所有禁制打開一道通道,十五個代表魚貫而入的時候,被他們走動帶起的風攜帶了進去。
然後,十五人站在賭盤中央的位置,那些打開禁制的人開始朝着他們腳下發力,最終光芒一閃,十五個人失去了蹤迹。
連帶那團誰也沒注意到的空氣。
夜溪驚喜,她也是冒險一賭,沒想到她的“隐身術”竟真的能瞞過在場那麼多人。
雖然這裡不是上神界,但都是下神界的頂尖啊。
啊,我真是太牛掰了。
隻是,在如此想的時候,耳邊隐約響起一道聲音。
‘不是你牛掰,是我掩護的你,别真當自己幾斤幾兩了。
’
夜溪一愣,試探:天道?
不是吧,這是親自上線跟她聯系?
好大的殊榮啊。
隻是,再無回應。
夜溪聳聳肩,專注于眼前之事,假如真是天道,那她就把這事幹得漂漂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