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兄弟倆回來,東西交給夜溪,夜溪把廳門一閉,閉關。
末世的草叫草,修真界的草也叫草,可變異草和靈草劃不上等号。
那些研究人員提取的試劑成分,有變異植物的,也有變異動物的,這裡可沒有一樣一樣的原材料等着夜溪去提取。
她隻能從植物特性上分析,比如裡頭有一種成分,是從能噴火的變異植物上來提取的,她就找一份火系靈草來湊上。
依次類推,倒是湊齊了一個試劑方子,可誰知道做出來的效果是不是那一個?
不知道也得咬牙上了。
好歹這裡的靈草不像變異植物那麼兇猛。
該磨碎的磨碎,該取汁的取汁。
夜溪愣是按着末世的方子來提取靈草。
十幾種靈草液被提純出來,每一支小手指粗的試管裡隻有幾毫米深。
第一次,夜溪把這些靈草液依次倒進金屬容器裡。
嘭――,炸了,焦糊糊的容器底,看着惡心。
夜溪黑着臉手洗幹淨了,要是自己能用法術該多好。
炸了之後,夜溪把炸了靈草液又提取了一份出來,這次沒有再倒一起,拿起蕭寶寶買的煉丹玉簡琢磨。
一看裡頭的煉丹手法,臉更黑了。
提取藥力這一步也就算了,往裡打法訣?
輸入靈力?
融合還要講順序講火候?
本王不伺候了!
玉簡嗖的飛出去,夜溪坐在地上生悶氣。
氣了半天,跳起來,我就不信那個邪!
随手取了一支試管,精神力透進液體,取另一隻試管傾斜着慢慢往裡倒,緊密觀察裡頭的變化。
見無礙了,再取第三隻,第四隻…等倒了一多半,相幹無事的液體突然爆沸起來,夜溪立即往一邊一倒。
也不管地上怎樣,這次專心去提取藥液,全部提取出來,才再來融合。
按着方才的順序,等到了方才爆炸的那一種時,換了另一種。
雖然按照排列組合的法子一樣一樣的試太笨,但目前也沒有别的法子。
慢慢來吧,她命長。
命長,動作也快,不需要睡覺的人效率就是高。
不到三天,夜溪終于拿到一管融合成功的試劑。
喊金鋒:“進來收拾下。
”
金鋒小風一樣刮進去,驚愕望着地上密密麻麻一團又一團爆炸似的痕迹。
他家姐姐做了啥?
潑墨作畫?
夜溪一瞪,金鋒立即一個清潔術甩過去,地面光亮如初。
夜溪心又塞塞,她怎麼就不能修仙?
闆着臉交待:“去把這些藥材再買些來,各二百份。
”
金鋒接過紙,上頭隻有十幾樣子。
“好咧,我一定讓那管事再給我便宜便宜。
”
捧着紙就跑了,嘴角咧得半天高,想也知道夜溪正是為他忙着呢。
夜溪又喊蕭寶寶:“師兄?
”
蕭寶寶跑來:“說。
要什麼?
”
“人,我要一個修士。
”
蕭寶寶腳下一滑:“你要什麼?
”
夜溪不耐:“我要一個修士做實驗,師兄你去給我弄個人來。
快點兒。
”
别等她手裡藥效過了她才要瘋。
做實驗?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蕭寶寶眨巴眼。
夜溪笑:“就是你想的那樣。
做的幹淨點兒,别被人發現了。
”
蕭寶寶覺得心跳有點兒快,指着房門問:“那進去就出不來了?
”
夜溪看着他不說話。
蕭寶寶呵呵:“我就去,我就去。
”
方才,小師妹沖他放殺氣了,殺氣!
空空自己跑過來:“我做什麼?
”
夜溪揉揉眼睛,笑了,不是對着蕭寶寶那種陰笑。
“你讓我看着就行。
老盯着那些東西瞧,都成了鬥雞眼,眼睛酸死了。
”
她怎麼可能酸疼,純粹是心氣不順,一管又一管的失敗,她什麼時候做過這種考驗耐心的細緻活了?
不是最後一次成功了,她能把洞府拆了。
空空嘻嘻笑着,把臉湊上來:“我貼着面具呢,現在不好看。
”
夜溪噗嗤一聲:“你覺得誰比你好看?
”
空空自得:“誰都沒我好看。
當然,你和我一樣好看,師傅也一樣好看。
”
夜溪哈哈笑,誠實道:“我可沒你好看。
”
空空搖頭,伸手把夜溪頭發簾子拂上去,仔細看着她沒帶眼罩的臉。
“你臉又變好看了。
”
“是嗎?
”夜溪摸着臉,不相信。
空空凝出一面水鏡,夜溪睜大眼睛,似乎,是有些變化。
心裡咯噔一下,這該死的神草想把她變成什麼樣?
她可不想頂着一張整容臉。
想問問無歸,可無歸吃了那枚六階妖核後還沒醒。
空空盯着她的臉看半天,道:“我猜着,你的皿脈有些特别。
”
夜溪打掉她的手,别鬧,你的皿脈才特别。
我的皿脈?
呵呵,我不要這玩意兒都行。
“我猜着,你的皿脈于容貌上有些長處,你的容貌會越來越好看,直至完美。
”
夜溪笑她:“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完美。
我可能是中了毒。
”
空空頓時哈哈笑,指着她鼻子說她胡說。
“倒是你,你對煉器鋪老闆用的幻術,好似不是宗門裡的吧?
”
空空理理發梢:“嗯,我天生自帶的。
”
“皿脈傳承?
”夜溪真的很好奇,皿脈傳承到底是怎麼個傳承法?
空空茫然搖頭:“我不知道,我想到就會了,但我的爹娘家人,我卻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
“你從小跟着師傅的?
”
“嗯,師傅說我是她從外面撿回來的。
”說完,櫻紅小嘴一癟:“光溜溜撿回來的。
”
她想表達的意思是沒有線索去尋找父母。
夜溪卻隻聽了光溜溜三個字,不知戳中了哪裡的笑點,哈哈哈笑個不停。
空空一開始瞪着她,後被她笑紅了臉,伸着爪子去撓她。
夜溪下意識要阻斷神經來着,但看着活色生香的美人,沒忍心,也伸手去撓她。
兩個人笑鬧滾成一團,空空嚷着把她變成光溜溜。
竟然是蕭寶寶先回來的,左右一看,沒見金鋒,頓時幸災樂禍又帶着憐憫道:“可憐那仁心閣的管事了。
”
跟金鋒砍價,能瘋。
他帶回一個昏迷的男修。
夜溪戳戳男修的臉,饒有興緻問:“怎麼找的?
”
蕭寶寶頓時喊起苦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落單的修士,又不能無故下手,裝得二傻子似的往城外荒地裡去。
”蕭寶寶晃出他十根修長手指:“套了十個戒子,他就來了。
”
夜溪笑:“師兄厲害。
”
蕭寶寶一咳,他還是從金鋒話裡學來的,說明白了,是學的眼前這位的黑吃黑的手段。
“這是個散修,看他面相,很孤僻狠戾,必定獨來獨往無牽挂,小師妹你随意。
”
反正這位小師妹做什麼他也攔不住還不準人說的,他就聽空空的,她怎麼說自己怎麼做,捅了簍子…呵呵,有升平真人等着算賬,他也就不覺得簍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