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皇點頭:“有些傻孩子是被人騙過,不過,分辨本性善惡,于我們一族是天生本能,猶如香臭。
小孩子們好騙,但随着年紀長大,到我這個層級,是騙不過的。
”
夜溪不怕死的問了句:“那當年,相炙是怎麼騙過你們的?
”
那個時候,鲛皇也是在的吧。
“那個時候,我不在。
”鲛皇首先把她懷疑揶揄的眼神打回去:“我遊曆去了。
不過,就算我在或許也會如此吧。
畢竟,一顆心變壞,我們也預料不到。
”
一開始,相炙是真心誠意的懇求鲛族出手的,或者那時候他有些小心思,但正壓住了邪,可惜,最後還是沒壓住。
好吧,還是比道行,看誰道行更深。
夜溪想想又問:“萬一我變壞了呢?
”
“那你就别去有水的地方。
”鲛皇别有深意的一眼:“我可以把你腌制了永垂不朽,正宗海鹽哦。
”
“...”
變鹹魚啊。
夜溪決定還是醜話先說前頭:“哪天你們不喜歡我,趕緊想開口,我把鲛珠還你,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
一别兩寬,各自逍遙。
鲛皇搖頭:“我們不走路,也不過橋。
你放心,你若真變壞了,鲛珠會跟你同歸于盡的。
哦,或者說,鲛珠保證你不會變壞。
”
頓時牙疼。
敢情小東西還是個不定時炸彈啊,不定哪天心情不好就拉着自己一起爆了。
不行,絕對不能留!
“美女,你看哈,我也算對鲛族有些貢獻,如今更是饋贈了千多個你都不會的海族文字,咱們讓對方停留在彼此最美麗的回憶裡,以後誰也别認識誰吧。
”
鲛皇驚訝:“你笃定你以後會變壞?
”
夜溪發愁一歎,關鍵是好壞的标準啊,壞人自己殺了很多,無辜之人自己也沒少殺,這本來就不好評定了,結果你們判斷好壞還是根據自己的心情,這更懸乎了。
“你放心,我也覺得你是好人。
”
夜溪呵呵哒,别以為老子忘了,你是天道群成員,天道群對自己有好感鬼才信,萬一哪天天道群讓你裁定我,你聽他們的還是聽我的?
這個問題需要問嗎?
正好寫完一個字,掏出鲛珠扔過去。
“不要不要不要了。
”
鲛皇無語,一手抓住要沖過去放雷電的憤恨小鲛珠。
道:“它已經是你的了。
”
夜溪:“呵呵,會抱着我自爆的玩意兒我才不要。
”
小電花噼裡啪啦的,你才是玩意兒,你全家都是玩意兒。
呃…我也是她家的啊。
嗚嗚,欺負人。
鲛皇歎氣:“我怎麼覺得你立誓做壞人呢?
”
夜溪搖頭:“好壞誰裁定?
我覺得我挺好的你們未必。
與我立場不一樣,我是絕不會留在身邊的。
”
鲛珠和吞天火寶不一樣,火寶是自己熏陶出來的,吞天偶有自己的想法但以她為尊從來聽她的,饒是如此,夜溪還想着讓他們倆真正自由自己掌控自己呢。
鲛珠,以前覺得可有可無,可這經過鲛皇這麼一說,太特麼吓人了,老子不順你意,就自殺,還拉着老子一起?
做夢呢。
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你可别害我。
”
鲛珠不解:“你和王子燎都是好朋友呢,一顆鲛珠都容不下?
”
夜溪問她:“我可把王子燎拘在身邊了?
”
鲛皇明白過來,朋友,代表着一種親密,代表着一種尊重,也代表着一種距離。
君子之交淡如水,顯然,夜溪就是那種很淡的人,哪怕嬉皮笑臉湊表臉她也時刻保持一定距離。
雙方對彼此都心安的安全距離。
鲛皇想開了,一笑:“好吧,本來這顆鲛珠留在你身上要命時刻可以呼喚我的――”
“等等!
這個你可從來沒說!
”夜溪瞪圓了眼睛,不是說隻能變成鲛人?
怎麼就成了召喚符?
鲛皇笑:“我怕你閑着沒事兒老找我玩。
”
我很忙的。
“...”
天底下還有比你們更閑的?
夜溪一爪子把鲛珠奪回去:“哎呀呀,給都給了,怎麼可以拿回去嘛。
”
随叫随叫啊,多麼高級的隊友,必須留着!
“...”
要臉呢?
夜溪嘿嘿嘿:“還請美麗的女皇陛下給小東西下個令,哪天覺得彼此不合适了,就讓它重回您溫暖的懷抱呗。
”
鲛皇呵呵,隻想要好處,不想擔風險,我美?
不如你想得美。
不過――
“逗你玩兒呢。
即便你黑化了,小東西哪怕自毀也不會傷到你分毫,它早就是你的了,當然不會傷害你這個主人。
”
頓了頓,明顯後頭還有話。
夜溪:“您可千萬别瞞我,不然我碾了它敷臉。
”
鲛皇嫌棄,這是威脅誰呢?
“除非你傷害鲛族,它會瘋癫,後果嘛,我目前還不知道。
因為能得我親手贈予如此靈氣珠子的外族人,你還是頭一個。
”
鲛皇笑得高貴風華。
夜溪手按兇口一鞠躬:“榮幸之至。
”
擡起頭問:“也就是說,除了您給的以外,别的鲛珠沒它這麼――能?
”
“當然。
”鲛皇點頭:“準确的說,是除了皇培育的以外。
我們的鲛珠本來就不會給外人,而皇養出的鲛珠變幻出海族也是強盛的存在,要守護海洋的。
皇之下,養出靈智,很難,幻形,幾乎不可能。
”
夜溪點點頭:“但是能煉丹?
”
鲛皇眼風掃過,涼涼。
夜溪呵呵幹笑:“說着玩的,說着玩的。
”
鲛皇一哼:“你很皮,這珠子也很皮,以前就經常仗着自己能放雷電去劈别的珠子。
”
就差說一句,煩人的很。
好吧,原來是扔了個熊崽子出來。
再确定:“它真的不會拖着我一起?
”
“嗯嗯嗯,隻要你不負它。
”
夜溪瞪着眼睛,氣,怎麼又出來個負不負的呢?
她究竟撿了個什麼玩意兒?
鲛皇:“總之,它早是你的了,你一而再再而三不要它,脾氣再好也要咬人的。
”
何況本就脾氣很不好。
夜溪木然,看着鲛珠,要不要試試一個念頭把它變成珍珠粉?
鲛珠:你試試!
夜溪:試試就試試!
分明鲛珠沒眼睛,但鲛皇就能“看到”兩隻大眼瞪小眼,劍拔弩張。
好笑:“得了得了,要不然等它幻形完你送回來便是了。
”
夜溪猛的扭頭:“好呀,原來當我是保姆呢。
”
鲛皇挑眉:“怎麼?
你生了個孩子,扔到我這裡給你養給你教,你還有怨言?
”
夜溪看看鲛皇,看看鲛珠,最後一指鼻子:“确定它長大了孝敬的是我?
”
鲛皇無語,眼神在說,再沒完就滾吧。
得了便宜還賣乖。
夜溪嘿嘿一笑,把鲛珠扔回空間裡,繼續寫字。
嗯,等回去就跟它好好談一談,二十四孝。
及至把所有字補齊,鲛皇雙臂一振,滿目金碧輝煌,一道道令人沉醉的風,愉悅的卷過,兩人頭發飄飄,脫胎換骨的感覺。
閉着眼睛,深深吸一口,長長吐出,夜溪睜開眼睛一笑,盛世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