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随它的性子随它的心意随便變吧。
”夜溪的回答相當不在意。
一顆小珠子,本王才不在乎。
話落,嗖一聲,小雷電朝臉劈。
手一抓,把電弧抓碎,同時抓住小東西使勁往不遠處的水晶柱子上砸。
嘣嘣嘣嘣嘣――
彈球似的在柱子和地闆間彈了好幾彈,暈頭轉向的鲛珠飛不直了,還龇牙咧嘴的朝夜溪那邊沖。
嗯,夜溪感覺到了它龇牙咧嘴的心情。
歪歪扭扭的飛到了,小閃電一放,又被夜溪抄了砸出去,再回來,再劈,再砸。
如此好幾次,鲛皇頗有興緻的看着,閑閑開口:“當初我看你一眼就覺得你跟它相投,果然,你們相處的很愉快嘛。
”
夜溪皮笑肉不笑:“它哪點兒跟我投?
”
“都很皮。
”
呵呵。
最後還是鲛皇把鲛珠截了,一點一點的往裡輸靈力,海藍色的靈力。
一邊輸,鲛皇一邊好奇着:“我可是半分指引沒給,我也不知道它幻形出來是個什麼。
”
“别的鲛珠呢?
”
“都是海族的形象。
”
夜溪想了想,沒什麼特别期待的。
輸完了靈力,鲛皇把鲛珠抛給她,似笑非笑:“你能學會我們的文字,也賴了鲛珠吧。
”
夜溪呵呵:“大家都是朋友嘛。
”
互幫互助嘛。
鲛皇哼了聲:“學會了幾個?
”
夜溪伸出兩根手指頭。
“...二十?
”
“呵呵。
”
“二百?
”
“呵呵。
”
“二千?
”
“嗯呢,再冒個小頭。
”
深呼吸,再深呼吸。
“你說,我是殺你呢,還是殺你呢?
”
夜溪嘿嘿一笑:“你會的還不如我多?
”
瞧那嫉妒扭曲的臉,這個問題不用回答了。
鲛皇咬牙切齒:“接下來怎麼做不需要我說吧?
”
“當然。
我可是第一時間就想到您了呢,這不,剛學完就來找您老了。
”
“哼,我很年輕。
不要以人族的蜉蝣之命數來揣測我。
”
“...”
人族是蜉蝣嗎?
人族也可以修煉至與天地同壽的,您老人家是與宇宙共存嗎?
鲛皇抓起夜溪扛在肩頭身形一晃,周圍換了環境,一片深藍,藍到黑,黑在加劇。
夜溪乖乖的不反抗,閉着嘴,睜大眼,觀察。
是不是另一層空間?
眼前倏的一亮,很亮,但并不刺目,到了一個…球體裡?
鲛皇放下夜溪:“這是我們的傳承之地,之一。
”
看出來了,這裡并不大,壁上金藍變幻的流光如水,分不清那是水還是水光映在透明牆上,一個一個金色的字符時隐時現。
粗粗一掃,夜溪估摸隻有千餘字。
鲛皇手指一指:“認識?
”
夜溪拍手眨巴眼:“好巧呢,都認識。
”
鲛皇深呼吸,淡定,淡定,嫉妒使人醜陋,我是皇,皇不能醜。
“把這裡沒有的都寫出來吧。
”
幽藍大眼睛一眯,敢落下一個,分分鐘把倉禹丢出去。
夜溪啧啧:“别瞪我啊,我既然主動送上來,就沒想着隐瞞,也沒想着談條件。
”
鲛皇立即道:“别,别幹做好事啊,回報自然是有的。
”
想了想:“要不,我把王子燎給你吧。
”
身形一歪,感覺腳下水好滑。
“你尊重下鲛人權行不行?
王子燎又不是物件。
”
鲛皇:“你喜歡就送你。
我是皇。
”
夜溪無語:“我們是朋友,再說跟你急。
”
鲛皇笑笑:“你娶他,我不會有意見。
”
夜溪更無語了:“他要生小孩子的,不可能跟外族通婚的,而且,我和他隻是朋友。
”
“啧啧,”鲛皇扯扯嘴角:“感覺你好渣。
”
隻是朋友什麼的,不都是渣渣才說的話?
夜溪默,眼睛一斜:“反正時間有的是,不如咱們來說說鲛皇陛下那些年遇到的那些渣?
”
“呵呵,你覺得渣能近本皇的身?
本皇的詛咒之力可不是白給的。
”鲛皇微微仰頭,光彩奪目。
“呵呵,我能近你的身,說明我不是渣。
”夜溪也學着她的樣子仰頭,也光彩奪目。
嗯,隻是沒那麼亮而已。
鲛皇瞪她眼,用她的話來證明她自己,這腦子,挺靈活呀。
“行了,别瞎扯了,趕緊寫。
”
鲛皇凝出一團水,清澈透明,有生命般波動着。
好濃郁的生命氣息。
“咦,這水比海之乳還上乘吧?
給我點兒。
”
“行行行,趕緊寫,這裡沒有的,一個都不能落。
”
夜溪淩空寫出一個海族文字,最後一筆落成,字符一閃,鲛皇立即将水團按上去,将字符封印在裡頭,然後輕輕抛起,那水團便帶着字符飛到金藍變幻的壁上,融為一體,上頭便多了一個字。
鲛皇:“你再用些力,留的時間才夠久。
”
夜溪拒絕:“要調動法則之力的,一千多個字會寫死我的。
你學會了再寫一遍不就行了?
”
鲛皇鄙夷:“這是在我鲛皇秘境,動用的也是我海洋的法則之力,你方才寫字之時,耗費的還沒秘境補給你的多呢,别偷懶,不然我切斷補給。
”
她一說,夜溪才注意到,果然自己寫完一個字反而覺得更輕松更自如了。
笑道:“如此,我便慢慢寫了。
”
鲛皇嗤了聲:“快寫。
”
這點子便宜還要沾,本皇直接給你更多。
夜溪一邊寫,鲛皇一邊收,一邊說話。
“你的字――跟誰學的?
”
鲛皇的聲音有些深沉,帶着猶豫和試探,又有一絲堅持,似乎知道不該問,但不得不問。
夜溪回答的毫不遲疑:“高人。
”
再多無可奉告,除非竹子示意可以暴露。
鲛皇沉吟了再沉吟,終是道:“除了你,那位高人可還教授了别人?
”
“沒有。
”再次毫不遲疑的回答。
又是一陣沉吟,鲛皇鄭重開口:“假如有别人會,不是我海族的話,我會――”
後頭的話沒說,但夜溪懂,滅殺。
“謝謝你讓我活着啊。
”
半調侃,半認真。
“不用謝。
”鲛皇眯着眼睛笑:“鲛珠喜歡你,你是好人。
”
好――那個人?
盡管不用呼吸,但夜溪還是感覺一口氣嗆着了,劇烈的咳了起來,寫到一半的字消散了去。
咳咳,咳咳咳,咳死她了。
鲛皇哈哈大笑:“你看,鲛珠現在還很幹淨,你真的是個好人。
莫非,你覺得自己是個大惡人?
”
夜溪拍着脖子下頭,努力止咳。
好人嗎?
并不覺得。
壞人嗎?
也不算吧。
“請問,尊敬的鲛皇陛下,你們怎麼判斷一個人是好是壞?
用鲛珠試驗?
”
鲛珠是鲛皇放在自己身上的試紙嗎?
鲛皇笑道:“喜歡的就是好人,不喜歡的就是壞人。
”
“...”
這樣評判好壞的标準,一如既往的鲛族式任性啊。
鲛珠喜歡她?
呵呵,還真沒看出來。
但好奇。
“你們不會喜歡上壞人嗎?
或者,喜歡上一個好人了,但好人後來變壞了呢?
或者,有壞人披着好人的皮接近你們呢?
”
夜溪想到了廚女,廚女差點兒能得逞,别人未必得不了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