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來問罪,一是錦華峰不比攬秀峰差,沒道理人家欺負上門不還手的,面子該要還得要。
二是,自家弟子被蕭寶寶弄沒了命,不論如何,攬秀峰總要付出些些代價來,畢竟是同門,他們不可能完全撕破臉。
至于說,為王盼兒打抱不平,這倆人,包括别人,還真沒那個意思。
錦華峰狼多肉少,死上那麼一個不足道的弟子,别人豈不是能更多分一份資源?
“蕭寶寶,你不要太過分!
大家都是同門,憑什麼你對我們錦華峰的弟子随意打殺?
你若不給我們錦華峰一個滿意的交待,那便刑堂去辯是非!
”
一個首先質問,端的是義憤填膺多正直似的。
蕭寶寶掏了掏耳朵,什麼意思啊,上門問罪也不派個有頭有臉的。
另一個緊接着道:“王師妹資質出衆,一向得師傅看重,假以時日,必成金丹,元嬰也不是不能修到。
蕭師兄你卻無緣無故要了她的性命,我們錦華峰這麼大的損失,你們攬秀峰若是不給個交待,我們便告到宗主面前去。
”
夜溪和空空就在蕭寶寶身後,聽得那人無限悲痛惋惜的話,夜溪悄悄問空空:“資質,我不是很懂,那王盼兒,很厲害?
”
“厲害個什麼呀,”空空不屑撇嘴:“不過才築基進入内門,骨齡都三十多了,這樣的資質一抓一大把。
不過是想訛咱們的東西故意說多好聽似的。
就王盼兒那樣的,錦華峰往年不知被采補死了多少個。
”
夜溪點頭,原來是碰瓷。
“看師兄樣子,這種事還挺多?
”
“嗯,咱攬秀峰就是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
做的過分的,難免逼的師兄出手,大不了給些修煉資源就過去了。
看着吧,師兄給幾百靈石就能打發了。
”
空空說的随意,并不把王盼兒一條命放在眼裡。
夜溪卻不樂意:“憑什麼呀?
明明是王盼兒來害金鋒,我都沒讓錦華峰陪我的小弟精神損傷費,他們有那個臉來要靈石。
”
空空認真想了想,搖頭勸道:“錦華峰的人最不要臉,師妹,恐怕是不能讓他們陪了。
”
“哼,那也不能被他們訛了去。
”
那邊蕭寶寶聽得錦華峰兩人一唱一和一黑臉一紅臉,就要開始商讨給幾塊靈石了結,就聽得清脆女聲。
“不給,毛都不給。
”
蕭寶寶頭一扭,就看見夜溪滿臉的不滿和不耐。
小聲道:“不過是幾塊靈石,當打發…”要飯的了。
修真之人耳聰目明,再小聲,對面兩人也聽了清楚,臉色一沉,卻是沒出聲。
夜溪鄙夷,看吧,真是要飯的。
“不行,本來就是王盼兒的錯,這事情說到哪裡都是我們吃了虧。
”
她是人不是人都沒讓人沾過這麼大的便宜。
空空也道:“人又不是我們弄死的,别是你們自己弄死來訛我們的,以前你們也不是沒這麼做過。
”
她深深的不相信錦華峰的人品。
對面炸毛。
“以前是以前,你們有臉拿毒蠍蜂去蟄王師妹,人都被蟄腫了好幾圈,才說了幾句話就斷了氣,怎麼就不是你們殺的?
”
誰知空空卻道:“人是我們蟄的不錯,誰讓她沒長眼的來招惹我們。
還有你們,人被蟄了不好好醫治救命,說什麼說啊,還說不是你們弄死得她?
”
“你――”
空空一眼瞪過去,那人竟忘了說什麼。
蕭寶寶皺眉,往前一步,擋了擋空空。
“你們到底賠不賠?
”
夜溪走到蕭寶寶前邊,把兩個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王盼兒動了我的人,我就動了她,你們來給她報仇還是給錦華峰找臉,怎麼不沖着我來?
”
兩人來了之後,隻是沖着蕭寶寶發難,并未看兩人一眼。
不看空空,是因為有人盯着空空垂涎被蕭寶寶修理得夠慘,兩人不敢。
不看夜溪,純粹是不把一個凡人放在眼裡。
此時,夜溪主動上前,兩人才看清傳說中的凡人弟子是什麼樣?
一看之下,不由驚豔,還真是個美人,心裡動了歪心思,目光蕩漾起來。
蕭寶寶怒,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自己這個大師兄就站在這裡還敢對着他罩着的人想入非非,不想修真了是不是?
才要動,夜溪伸出胳膊攔着他。
“喲,還是個小美人,若小師妹想煉宗門心法了,來找哥哥們呀。
”
錦華峰的男子女子都是口花花,料想蕭寶寶不會因為一句無所謂的話就翻臉,當下放浪起來。
另一個卻是不懷好意又看不上她:“找你?
一個廢物凡人找你有什麼用?
不是有人給你撐腰,憑你這樣的玩意兒,早被吸幹扔野地裡讓妖獸啃。
”
他卻是有後台的,說話很是不客氣。
夜溪眼眸一深,敢罵她廢物,還敢說她是玩意兒,呵呵,皮松了嗎?
“師兄,我要教訓他們。
”夜溪幽幽道。
蕭寶寶一愣,随即爽快道:“好。
”
兩人一愣,什麼意思?
教訓他們?
她?
看着轉手腕的夜溪,大笑起來,前仰後合。
“就你――”
“啊――”
兩人的驚叫聲,叫出一半戛然而止,隻見他們僵硬着身子脖子,一動不能動,再無法開口,唯有兩顆眼珠子骨碌碌轉不停,卻是都朝着蕭寶寶去。
蕭寶寶,你做了什麼?
蕭寶寶不由擦了擦鼻尖,他能說他什麼也沒做嗎?
可這兩人擺明了不會信,他們一定是認為夜溪那句話是要他暗地裡出手控制住他們好讓她出氣。
可是,他真的什麼也沒做,不過是又一次背了黑鍋而已。
蕭寶寶默默看着夜溪一巴掌甩出去暗暗歎氣,估計背鍋的時候以後少不了。
夜溪背着左手,隻右手掄圓了啪啪啪啪,每個人打了幾十下才罷休。
兩人苦不堪言又羞辱難當,也不知道那蕭寶寶用了什麼陰毒的手段,他們不但不能動,竟連靈氣都無法調動,更遑論取出法器來還擊了,隻得硬生生忍着那每一下都如排山倒海的耳光,直到兩邊臉高高腫起看不到鼻子,突然一松,身體恢複了自由。
“你――你們給我等着。
”
兩人懼怕不已,召出飛劍狼狽離去。
“等着吧,他們會帶來更多人。
”蕭寶寶道。
夜溪無所謂:“來多少都是被打的下場。
”
空空附和:“我們一起打。
”
蕭寶寶還能說什麼,打呗。
兩個男子回去,驚呆了等着他們凱旋而來的一衆人等。
更有那愛挑事的指着其中一個不可思議。
“何師兄,張師兄被打了也就算了,怎麼你也被打了?
”
“就是啊,竟然敢打你,還是往臉上打,這是連三師兄也不放在眼裡了嗎?
”
有人故意壓低嗓子:“也不奇怪,三師兄自诩是築基第一人,可蕭寶寶從沒把三師兄放在眼裡的。
這不是打的何師兄,這分明就是打三師兄的臉。
”
“那,這是蕭寶寶下給三師兄的戰書?
”一人指着男子的臉。
“可不是嘛。
”
“就是這樣。
”
“呀,早知道不該讓何師兄去的。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腫着臉的男子越發紫漲,一甩袖子恨恨離去,看方向,是往親傳弟子那邊的洞府而去。
衆人交換眼色,嘻嘻,有好戲看了。
另一個腫着臉的男子小心摸着臉皮,去吧去吧,讓三師兄和蕭寶寶對上才好,不管誰赢誰輸,自己都能狠狠出口惡氣。
嘶,真特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