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進去後,監區長擡起頭看看我,問有什麼事。
我開門見山:“監區長,關于分東西的事,既然委托我來做,為什麼突然又讓指導員去做?
”
監區長放下筆:“張隊長,火藥味很足啊。
”
我說道:“監區長,這明明給我做了,為什麼又給指導員做?
”
我想不通,她既然還讨厭指導員,為何還讓指導員去幹這事。
監區長說道:“張隊長啊,我也是很無奈,指導員昨天要求讓她來分東西,我是不同意的,但是過後有人給我打電話,我不能不同意啊。
”
有人給她打電話,是托詞還是真實?
我看多半是真的,因為都說這指導員背後有人,有人帶她上來,自然會幫着她,能壓着監區長,說明指導員的後台是監獄長這個傳言,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說道:“那她也做得太過分了,連我和我幾個手下的那份,她都不算了!
”
監區長問道:“有這事?
”
我心理不平衡,這錢要是别人拿就算了,可本該分給徐男和我還有沈月的,指導員這家夥全都吞了,如何讓我平衡,就算是髒錢,我也不情願。
我用以前康雪的那套話拿出來說:“監區長,大家來這裡,不是為了那一點工資,區區三兩千,耗費青春,不值得。
特别是女孩子。
如果我們沒有其他的收入,還怎麼活下去?
如果她真的不算我們那一份,行,那隻好搞個魚死網破了!
”
監區長說道:“好好好張隊長,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會和指導員說這事的,你别生氣,回頭我就說。
”
我說:“謝謝監區長。
”
越想越氣,心裡越是不平衡。
回去後,我就給賀蘭婷打電話告狀,然後告狀之後,我氣着說:“我要把那段視頻弄出來,弄死這惡心的女人。
”
賀蘭婷說道:“怎麼你越來越不淡定了,經曆了那麼多,還那麼幼稚。
”
我握緊拳頭說道:“我無法平靜,我平靜不下來,氣死我了這個女人!
”
賀蘭婷說:“你以為就你那點視頻錄像,讓她怎麼樣?
打女囚?
打囚犯。
就憑打囚犯這一點,能告翻她麼?
我問你哪個監獄沒打過囚犯!
”
我愣住,說的是啊。
哪個監獄沒打過囚犯。
賀蘭婷說道:“你想要整翻她,除非你有更好的證據,一招制敵,就像你把曾經的馬爽趕出去。
”
對,我要有一招制敵的證據才行。
可是,我怎麼弄到。
正在辦公室中忙着的時候,有個獄警來找了我。
進來後,她喊了一聲報告,然後我擡起頭,看看,是蘇佳。
我問道:“蘇佳,什麼事?
”
蘇佳長得還可以,也是後門進來的,她主要的工作是負責和後勤對接,平時和我來往不是很多。
蘇佳說道:“張隊長,麻煩你來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
我奇怪的問:“什麼忙呢蘇佳?
”
蘇佳說:“我去後勤那邊倉庫搬一個鐵墩,不是很大,可是很重,兩個人又拿不了,隻能一個人抱着回來,我們女孩子抱不動,你能去幫幫忙嗎?
”
我問道:“在後勤那邊嗎?
”
蘇佳說:“已經搬到了我們監區,用的小推車拉來的,現在放在我們監區小倉庫裡,放在倉庫裡礙手礙腳的,想着搬出外面來,反正過段時間也要拿出來讓人安裝的。
你來幫我搬出來一下可以嗎?
不會耽誤您很久時間的。
”
我說道:“好的。
”
我跟着蘇佳過去倉庫那邊。
倉庫是在監區内的另一側,一層一層的,鐵門鎖着。
跟着蘇佳進了倉庫後,我看着這小姑娘身段玲珑的,心想要是在這裡辦了她,那鐵定爽快啊。
隻是這小姑娘,平日素來和我少見面,對我估計也沒多大感覺,咱不能霸王硬來啊,如果是朱麗花,我就照樣動了。
我問蘇佳,在哪裡。
蘇佳指了指裡面,我走進去,她關上了門。
倉庫裡當然都是儲藏一些亂七八糟東西用的,自然是沒有人在裡面,她關上門後一片黑,她開了一盞很黯淡的燈,我奇怪的問道:“你不是說要帶着我搬東西嗎,在哪裡?
”
蘇佳突然尖起聲音叫:“非禮啦!
非禮啦!
非禮啦!
”
我納悶的聽着她叫着,這小妮子到底想做什麼?
在她叫了好多聲後,我慌忙捂住了她的嘴:“你想做什麼?
”
也就是我一手摟着她的頭,一手摁着她嘴巴的時候,門砰的被推開了,是指導員推開的門,她身後是獄警管教同事們,大家都看着我,我這時才反應過來,我放開了蘇佳:“你耍我?
”
蘇佳一臉無辜,眼神無辜得非常逼真,對着我罵道:“你真是禽獸不如!
”
然後跑了出去。
我看着外面,靠,馬玲也在!
馬玲之前被打到骨折,如今吊着一隻手回來了。
頓時,我發覺了,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圈套。
一定是指導員和馬玲聯合起來,讓蘇佳來陷害我,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剛好在蘇佳喊非禮的時候,她們就剛好推開門進來!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她們都不知道在哪,原來是躲着等着暗算我!
等着這剛剛好的時候跳出來陷害我!
陷我于不義之中。
陰險,足夠的陰險!
看着指導員那副鼻孔朝天的嘴臉,想上去給她幾嘴巴。
同事姐妹們盡是鄙夷的目光,我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們監區的會議室,聚集了監獄長,副監獄長,政治處主任此類的高級管理人員,公審大會,副監獄長賀蘭婷在領導的位置上,半閉着眼睛,深沉的表情,深沉的危襟正坐。
蘇佳坐着角落哭着。
我站着,大義凜然的站着,監獄長對大家夥問:“大家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
這些管理層争先恐後的發表意見,還是我們指導員最先搶到了發言權:“恥辱啊!
恥辱啊!
我們監獄一向紀律嚴格,賞罰分明,偏偏還出了這麼一個敗類!
當初他進監獄,我就知道,一個男的進來這裡,會有事!
我認為,報警!
讓警察來處理!
這不是一起簡單的事件,是一起嚴重的犯罪事件!
”
康雪在那邊,看着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等到我們指導員說完後,她的監區長看看她,她點點頭,那個之前我們的監區長站出來說道:“以前我是B監區的監區長,他在我手下辦事,就已經覺得他手腳不幹淨,因為有過獄警和女囚對我反應過這個問題,可是從來沒有抓到現行。
那現在既然出了這事,我認為,同意B監區指導員的說法,報警。
”
痛打落水狗了!
其他的管理層領導也附和着:“竟然在大庭廣衆,把女同事拖進倉庫非禮,行為已經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就算是我們的同事,我們一定不要手軟!
”
通過舉手表決,二十幾個管理層的領導除了賀蘭婷和少數人,其他的大部分都舉手了,一緻要求要警察來處理,假如告我強x未遂,開除自然不用說,估計關個三年的最少。
我感到了恐懼和害怕。
原來,我的下場真如薛明媚所說的,她們會把我整慘,也許還會死。
我看着賀蘭婷,賀蘭婷一言不發。
我繼續看着她,這是救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賀蘭婷偷偷指了指她自己的手腕。
我一看到,明白了!
我手上有那個錄像的手表!
靠,還好我每次進去監區,基本都是開着的。
沒事,我沒事,哈哈!
大不了我一開手表的視頻,澄清,就沒事。
反而蘇佳這個臭女人,一定被我咬死。
可是,如果一旦公布了視頻,我這也算違反了監獄規章制度,或許還是被開除出去了,誰也留不住我了。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賀蘭婷不會讓我用這招,可這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因為我不這麼做的話,我就會被抓去坐牢了。
“報警!
報警!
”
這聲音此起彼伏。
我舉起手,說道:“慢!
”
全場靜了下來。
都看着我。
我喊道:“我有。
”
我還沒說完,外面有人推門進來大聲喊道:“我親眼看到張小帆是被陷害的!
”
我一轉身看去,是朱麗花。
朱麗花推門進來後,說道:“張小帆是被陷害的!
”
我看着朱麗花,一臉的驚喜,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她看到我是被陷害的,太好了!
好多人看向朱麗花:“你看到?
”
朱麗花說道:“對!
不僅是我看到,還有我的副手,副隊長也看到。
”
康雪這時候出面了,笑眯眯的說道:“朱隊長,我在B監區當指導員的時候,就知道,你和張小帆的關系很不錯啊。
你這是來做假證的吧?
”
媽的康雪!
既然馬玲和我們的指導員一起陷害我,那麼背後就是康雪指使的,很多險惡的陰謀,都出自此人,我估計這陷阱,多半也是康雪設置的。
康雪真是一針見皿,她此話一出,很多人就懷疑了:“既然是朋友,完全可以找人做假證啊!
”
“還是讓警察來處理吧!
”
康雪又問朱麗花:“你們是防暴隊的,怎麼到B監區的倉庫去了?
”
朱麗花說道:“那時候,我們剛好巡視到了B監區,走過倉庫外,就看到了張小帆被蘇佳陷害的一幕。
”
蘇佳喊道:“你撒謊!
你又不是巡視到倉庫的,怎麼可能過去倉庫那裡去,除非在倉庫斜對層那裡,不然是看不到的我那一間倉庫!
”
康雪陰沉一笑,說:“請朱隊長解釋解釋。
”
朱麗花說道:“我整好就是在那一間倉庫!
”
康雪呵呵了一聲,問朱麗花:“你這完全是一面之詞,不可彩信,你這副手,也是你的人,這當不得證據啊。
”
我的心七上八下在打鼓。
我雖然感激朱麗花,可是,朱麗花這麼幹,是害死自己啊。
因為我确信,朱麗花是不可能那麼巧看到倉庫裡發生的這一幕的,她沒事鑽進倉庫去幹嘛呢!
巡視巡視到倉庫裡面去嗎?
的确,防暴隊是需要每天巡視的,到點巡視,她們會各個監區都走一圈,到了監區,她們可以随心所欲的怎麼走都可以,她們懷疑倉庫有犯人躲着,當然也可以去查倉庫,但怎麼說,也隻是朱麗花個人的一面之詞,真的做不得證據。
康雪搶話在先:“朱隊長,别說你是剛好聽到裡面倉庫有聲音,就過去看,然後剛好看見蘇佳陷害了張小帆這一幕的。
”
康雪真是厲害,一句話,堵死了朱麗花往下的路。
這如果朱麗花還說是這樣的,那麼,衆人更不相信朱麗花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