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納悶着,然後囑咐正在和我大姐聊天的謝丹陽少喝點酒,然後跟着這個小孩出去村頭。
在黑乎乎的村頭那裡,我問小孩那位姐姐在哪。
小孩指着村頭大樹下。
我走過去,沒見人啊。
樹後面一個聲音傳來:“張小帆。
這些天都在躲我啊。
”
草他嗎,是黑明珠的聲音,這個該死的女人,找到這裡來了。
靠。
這邊可是我家啊。
她真是陰魂不散。
我轉頭過去,見她從樹後走出來,果然是黑明珠。
依舊是全身黑,隻是換了一件長風衣,這個如同鬼魅一般的女人。
我問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回家的。
”
黑明珠說:“那再簡單不過了。
”
我問:“那你找來這裡,是什麼意思,抓我去點火嗎。
”
黑明珠說:“昨晚我原想打算潑汽油把你和你家人都燒死的。
”
我心裡感到恐懼,問:“你!
你那麼狠毒!
”
黑明珠說:“可是我啊,還想再給你一次機會,我不狠毒,我很仁慈的。
”
我看到她,就感到全身發冷,别說看到,就是想到,都覺得可怕。
我說道:“你到底想怎樣!
”
黑明珠說:“出來吓唬你,威脅你,若是你真的在約定的時間辦不成事,那,你父母等着被燒死。
”
說完她轉身走人,直接從樹後過去,穿過那一片村頭的小路,那兩邊,有墳地,她卻不怕。
我不知道她的車是不是停在那裡,反正她過去那裡了,然後不見人了。
我心情沉重的回到了飯桌前,人們還在相互敬酒,我父親母親,家人都很開心,這我有出息了,還帶了女朋友來,家人肯定高興啊。
隻有我,心情沉重,郁悶的應付着各路親戚鄰居的敬酒。
我是真的怕這個女人報複我燒了家裡房子。
可是,怎麼逃也逃不了啊。
我唯一的一條路,隻能去求彩姐了。
我郁悶的喝完了這餐酒,然後送走各路親戚鄰居。
最後,拖着疲憊爛醉的身體,倒在了床上。
謝丹陽給我端來了溫水,扶着我坐起來了,我喝了水。
謝丹陽問我道:“你後面怎麼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
”
我說:“喝得我難受呢。
”
謝丹陽說:“叫你少喝點,你不聽。
”
我說:“唉,沒辦法。
你和我大姐我媽都聊了什麼,聊了一晚上。
”
謝丹陽說:“她們問我哪裡人啊,問了很多,問了我家有什麼人這些。
”
我說道:“然後呢。
”
謝丹陽說:“你媽媽說,擔心我嫁給你了,我跟着你吃苦。
”
我說道:“我媽太老實了,如果是别的人,估計心想着先把你騙到手再說。
”
謝丹陽說:“騙才騙不到。
我覺得你媽媽很好。
”
我說:“哦,很好,很好。
就你家人不好。
”
謝丹陽說:“你怎麼這麼說我們家人。
”
我說:“你爸還不錯,你看看你媽媽,勢力就算了,還整一個奸詐,反正我不喜歡她。
”
謝丹陽說:“你又說我家人。
”
我說:“本來就是。
不過我問你啊,你要是真的嫁給我,你不覺得你吃虧呢。
你原本可以找一個條件很好的男人的。
”
謝丹陽說道:“你也不看我幾歲了,條件真的比我好很多的,也不會太願意娶我。
”
我問道:“這話怎麼說呢。
”
謝丹陽說:“男人不管條件好不好,永遠都喜歡的二十歲的女孩,他們知道,女孩子到了二十五歲,已經走下坡路了。
我的一些朋友,眼光很高,也想找條件很好的,可是,這個年紀,想要找比自己高很多的,那不可能了。
有一個美國的女孩,在一家網站論壇上,發表了一個問題的帖子,我怎樣才能嫁給一個有錢人?
她說,她是一個漂亮女孩,25歲,而且是非常漂亮,那種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非常驚豔的漂亮,談吐文雅,很有品位。
她想嫁個年薪50萬美元的男人。
想住進紐約中心的高尚住宅,想要找到并且要嫁給擁有這樣條件的男人。
然後,一位年薪超過五十萬美元的華爾街金融家回複了她,說,從生意人的角度來講,跟這個二十五歲的美女結婚是個糟糕的經營決策。
抛開細節,其實這個二十五歲的美麗女孩,所說的其實是一筆簡單的财和貌的交易。
女方提供迷人的外表,男方出錢,公平交易。
但是,有一個緻命的問題,女方的美貌馬上會随年消逝,而男方的錢卻不會無緣無故地減少。
事實上,男方的收入很可能會逐年遞增,而女方不可能一年比一年漂亮。
”
“所以,從經濟學的角度講,男方是增值資産,女方是貶值資産。
如果美貌是女方僅有的資産,那十年後女方的價值堪憂。
華爾街術語說,每筆交易都有一個倉位,跟女方交往屬于交易倉位,一旦價格下跌就要立即抛售,而不宜長期擁有,也就是想要的婚姻。
聽起來很殘忍,但對于一件需要加速貶值的産品,明智的選擇是租賃,而不是購入。
而條件比這個女孩高的人,肯定不是傻瓜,甚至說聰明到了極點,因此在沒有感情基礎上,他們隻會跟這些美女交往,不會跟她結婚。
所以他勸這個女孩不要再苦苦尋找嫁個有錢的秘方。
不過她倒是可以想辦法把她變成一個年薪50萬的人,這比嫁給一個有錢的傻瓜的勝算要大。
”
聽完後,我說道:“呵呵,聽起來,确實很殘忍。
”
謝丹陽問我道:“我這年紀,比你大,而且美貌逐年下降,你如果真的很有錢,你和我卻沒有愛情,任何感情基礎,你會願意用你的錢來購入我麼?
”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會。
”
謝丹陽說:“别人也不會。
”
我說道:“那怎麼辦了,總不能不嫁了。
”
謝丹陽說道:“看緣分了,就算嫁不出去,自由到老,也是一件好事。
”
我說:“呵呵,不知道哪兒好了呢。
”
謝丹陽說:“算了不說這個悲傷的話題了,我要睡了。
”
我看着旋轉的天花闆,真的是有些喝多了,全身發軟啊。
謝丹陽清楚的知道,我不會娶她,所以,她甚是傷感,悲傷,躺在我身旁後,她背對着我睡着。
我從她身後,抱住了她:“别想太多了。
”
謝丹陽說:“沒想。
”
我說:“那好啊,好好睡吧,明天還要開車回去。
”
謝丹陽說:“嗯。
”
次日醒來後,父母搬着一些吃的什麼的上車給我們,我說這些東西帶不進監獄,他們就不聽,非要弄上車,大姐和姐夫也來送我。
好吧,都帶走吧,還有一份,說是拿去送去給謝丹陽家的,什麼臘肉粽子,過年要吃的土特産都有。
母親和謝丹陽說着什麼,我大姐也說着什麼。
然後,母親和大姐拉着我到一邊去,叮囑我說好好對人家姑娘家,人家是好女孩,我們家不知道積了幾輩子的德,才談到了這麼好的女孩,品行好,看着也漂亮賢惠舒服,而且,家裡條件還很好。
我說道:“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我走了。
我自己有分寸。
”
我直接上了車。
開車的時候,看着母親含着淚看着我,我猛的轉頭看着前面:“謝丹陽,開車。
”
我怕看到她哭的樣子,我怕我自己也受不了會哭了。
謝丹陽開車,然後看着噙着熱淚的我,說道:“不怕羞啊,大男人也會哭。
”
我說:“靠,關你屁事。
”
謝丹陽問我道:“那等會兒回去到,就去我家和我家人吃飯吧。
”
我心裡隻想着去找彩姐,我真的害怕黑明珠對我家人下手,我哪有什麼心情吃飯呢,我說道:“我沒什麼心情吃飯。
”
謝丹陽不高興了:“你答應過我的!
”
我說道:“好好好。
”
謝丹陽說道:“看你很不情願的樣子。
“
我說:“原本就不情願,你看你父母,特别你媽媽,一臉嫌棄我的樣子。
靠。
”
謝丹陽說:“讓你受委屈了。
”
我說:“也不是很委屈了,就那時候會委屈一下,過了就好。
唉,昨晚我喝多了,我睡一下,不能陪你說話了。
”
謝丹陽說:“睡吧。
”
我靠着,睡着了。
腦子裡一直想着怎麼解決黑明珠那個麻煩,然後就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帶着父母去見了謝丹陽的父母,然後雙方父母都同意結婚,然後他們家買房子,我們家裝修,弄了一套房子給我結婚,結婚的現場,我和謝丹陽在衆親朋友好友的祝福中走上大酒店精心布置的台上,正要喝交杯酒,突然,有人從空中潑汽油下來,然後我家人和謝丹陽的家人,全身是汽油,然後一個火種從上面丢下來,我的家人,謝丹陽的家人被點起來了,我哭喊着沖過去,想要把家人救出來,他們是一個一個的火球,拼命的垂死掙紮,我沖不過去,靠不近。
“醒醒!
你醒醒!
”
有人叫我,我猛然間醒來,看着謝丹陽,車子在服務區裡停着,好在是個夢而已,我松了一口氣,擦掉了汗水,說道:“做了一個噩夢。
”
謝丹陽說:“你一直叫喊着什麼。
”
我說:“噩夢。
”
原來,謝丹陽把車子停在服務區,然後拔掉車鑰匙,我在車裡,外面大太陽,雖然是冬天,今天氣溫卻達到二十幾度,車裡熱死了,就做了這麼一個噩夢。
可他媽的吓死我了,喝了一口水,然後點了一支煙,心裡依舊煩悶,怎麼處理黑明珠這個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