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後,我和方潔兩人漫步在江邊。
我看着她,她看着走過來的一對情侶,眼中明顯露出羨慕的光芒,然後情侶過去後,她微微歎息。
我問道:“怎麼一副那麼沮喪的樣子。
”
方潔說道:“每次出來,都被虐狗,單身狗,你看别人都一對一對的。
”
我說道:“那你還年輕嘛。
”
方潔說道:“年輕,年輕不談,等三十多四十歲再談麼。
”
我說道:“那你不談嗎。
”
方潔說道:“工作的原因,太忙,沒有機會和時間去認識帥哥,隻能有空被人介紹去相親。
每次相親,别人聽到我是律師。
都。
”
方潔搖了搖頭。
我說道:“都拒絕你了,是吧。
”
方潔說道:“律師,給人的印象,是太好了。
”
說完她自己笑了。
我說道:“的确是,律師給人的印象,的确是太好了,好到沒人可配上了。
不過也不能這麼說,那是因為凡夫俗子,平凡人,覺得配不上你們律師,如果是真正的厲害的有本事的人,才不會這麼想。
”
方潔說道:“你會這麼想嗎。
”
我說道:“不會,如果是我,什麼律師,億萬富婆,最主要是兩情相悅嘛。
”
當然,我是在胡扯給她聽的。
方潔說道:“嫁不出去嫁你啊。
”
我說道:“别扯這個了,你會看得上我嗎。
”
方潔笑着說道:“看上不上不要緊,反正嫁不出去了。
随便抓一個,就是你了。
”
我說道:“那真是我的幸運了。
”
和方潔吃了飯,我送她打車走了,我回去了宿舍。
在宿舍裡,我拿着手機,看着手機,看着薇拉的号碼。
然後我發信息過去,在幹嘛。
她回複了一個字:忙。
我回複:“哦。
”
她沒回複我了。
郁悶。
第二天傍晚,下班後,我拖着疲憊的腳步,走出了監獄外。
今天是在監區忙了一天。
原本沒管事的我,讓小淩帶着,去做了很多該做的工作。
例如檢查監區安全,衛生,還有防護欄什麼的。
特别是安全檢查,最麻煩。
主要是我要慢慢的融入到監區當中去,監區的女囚剛開始知道我來這裡,都很瘋狂,畢竟,D監區的,很多被關了很多年的老女人都有。
讓她們慢慢的習慣吧。
向着外面的公交站走去。
白色轎車停在我旁邊。
賀蘭婷。
我今天到小淩辦公室打電話找了賀蘭婷,但是她說沒空見我。
我是的确有事要和她聊聊。
上了賀蘭婷的車。
賀蘭婷開着車:“請我吃飯?
”
我說道:“請吃飯可以啊,那天我們吃的那個蘑菇炒雞肉,如何。
”
賀蘭婷說:“不。
”
我說道:“我不去那幾千塊的,我請不起幾千塊的!
”
賀蘭婷說道:“那不去那裡。
”
我說:“嗯,那去哪裡。
”
賀蘭婷說道:“天府豪宴。
”
我問:“什麼天府豪宴。
”
賀蘭婷說道:“天府豪宴就是天府豪宴。
”
我一聽,天府,是不是火鍋啊,四川火鍋?
但是,賀蘭婷這種人怎麼可能吃四川火鍋。
不可能。
豪宴。
一聽,就很奢侈品。
很土豪的感覺。
我馬上警惕的說道:“很貴?
”
賀蘭婷說:“比那裡便宜。
”
我說道:“靠。
那也就兩三千?
是吧。
”
賀蘭婷說道:“看吃什麼。
”
我說:“這個,那個。
我不是帶着那麼多錢。
”
賀蘭婷說:“先借給你。
”
我說道:“還是吃點别的吧。
”
賀蘭婷說道:“那就不吃!
下車!
”
她料定我找她,就是有事求她。
行,我請她吃飯,可以,請就請。
問題我的确有事要求她,這事情,如果能幫格子辦得了,那,格子會給我們不少錢。
反正格子有的是錢。
對她來說,如果我們能幫她出來了,她獲得了自由,她就是用全部的錢來給我們都願意。
去了什麼天府豪宴。
其實就是一家豪華的大飯店。
富麗堂皇,進出的人非富即貴。
名包名表。
坐着點菜,看着菜單上,兩三百的一個菜。
點,讓你點。
她還真的不客氣,賀蘭婷直接點了一桌。
我習慣了。
吃。
以前的時候,還心痛,而現在,已經習慣了,反正心痛也沒用,不如化心痛為食欲,吃它個開心。
賀蘭婷隻吃了幾口,看着我,說道:“你怎麼能吃得比我還高興。
”
我說道:“是吧,我難道要一邊哭一邊吃嗎。
”
賀蘭婷說道:“你喜歡。
”
她倒了一杯飲料,問我:“找我什麼事。
”
我說道:“其實也不算什麼事。
”
她說道:“那就别說了,我也不想聽。
”
我說道:“需要你幫忙,有錢哦。
很多錢哦。
”
她問道:“說。
”
我和她說了格子的事,并且希望她幫忙找人,可以開啟案件重審。
賀蘭婷說道:“我安排你去D監區,是幹這些事的嗎。
”
我說道:“順道嘛,反正有錢賺。
”
賀蘭婷說道:“她答應給多少。
”
我說道:“我不知道。
”
賀蘭婷說道:“你去和她說,一百萬。
但是别說是我要幫,用你的名義。
可是,最多能重審,至于,能不能無罪釋放,那就就不是我所能辦到的事了。
”
我說道:“一百萬!
”
賀蘭婷看着我:“嫌多啊。
我不是雷鋒,我沒那麼高尚的情懷。
我難道去走關系我不要用錢嗎。
”
我說道:“那我和她商量着來。
那,你分我多少。
”
賀蘭婷說道:“你關我什麼事,反正我要一百萬。
”
我說道:“不是吧,那我這裡沒得賺啊。
”
賀蘭婷說:“你蠢嗎。
你自己不會問她要?
”
我說道:“那你說我要多少合适呢。
”
賀蘭婷說:“關我什麼事。
”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反正人家不缺錢,不過,如果重審,她出不來,那我們是不是太什麼了啊。
”
賀蘭婷說道:“太什麼?
辦事不要錢嗎。
你做生意,你投資就肯定百分百能有回報?
”
我說道:“好了好了,别罵我了。
”
賀蘭婷說道:“長了個人的腦袋,裡面卻有一顆比豬還蠢的腦子。
”
我說道:“你聰明,行了吧。
”
賀蘭婷說道:“不過,你要告訴她,這需要很漫長的一個過程,可能兩三個月,可能半年,可能一年,可能更久,你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
我說道:“如果拖那麼久,人家給了錢,會不會覺得我們是騙子啊。
”
賀蘭婷說道:“是你出面的,你是騙子,我不是,如果她告你,你死定了。
”
我一聽這話,風險很大啊,萬一格子給了我一百多萬,我卻遲遲的一年,甚至兩三年甚至更久的,不給她把事兒辦了,可以重審,那她會不會告我,會整死我的。
看來,要和她好好的談好這事。
賀蘭婷說道:“還有,你幫她找個律師。
反正她有錢,找個好點的律師。
”
我說:“我找了,這你放心。
”
賀蘭婷說道:“行了,她給了錢的時候,你再來找我。
”
我說道:“我覺得你做人真是太現實了。
”
賀蘭婷說道:“張帆你告訴我,世上哪個人不現實的。
”
我說道:“你是現實過頭了。
”
賀蘭婷不屑地對我撇撇嘴,嚣張得很,很欠揍。
就是一副你拿我怎麼樣的樣子。
賀蘭婷用叉子叉着水果沙拉玩,她又不吃,就是玩着,她說道:“過幾天,上邊可能要來視察,檢查。
”
我說道:“然後呢,關我什麼事。
”
賀蘭婷說道:“可能你們監區,也要重點檢查。
”
我說道:“檢查什麼,不就是例行檢查,随便走個過場。
”
賀蘭婷說道:“上面下來檢查,你們搞好日常工作。
主要是,你們監區出了個逃獄的事件,風言風語,你自己看着點。
”
我說道:“我看着個屁啊,我恨不得直接查出來呢。
”
賀蘭婷說道:“找漏洞,如果有漏洞,上報給我,我可以讓檢查組好好檢查。
”
我說道:“看來你和檢查組關系很不錯啊。
”
賀蘭婷沒回答我。
我做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
賀蘭婷說道:“還有一個事。
”
我說道:“什麼事呢。
”
賀蘭婷說道:“圖書館,音樂室,這些地方,這段時間,要招一些犯人,去管理,看門,掃地,做衛生的,每個監區都有十個名額。
”
我說道:“又讓我撈一筆了是吧。
”
賀蘭婷說道:“對,我這邊,會欽定你,在D監區挑選女犯名額。
十個。
”
我說道:“謝了。
”
賀蘭婷說道:“一個名額,可能會炒上八萬之上的價格。
”
我說道:“這麼多。
”
賀蘭婷說道:“d監區,和别的監區是不同的。
”
我說道:“然後呢。
”
賀蘭婷說道:“我要三十萬。
其他,随便你。
”
我說道:“那我還要打點監區裡的各類人了。
”
賀蘭婷說道:“那是你的事。
”
我說道:“好吧,是我自己的事。
”
賀蘭婷說道:“去買單。
”
我說道:“急什麼,我還沒吃完。
”
賀蘭婷站起來:“再見。
”
好吧,這次,她好歹說了一個再見,已經夠給我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