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燈火通明。
我們在走廊那裡,吹着涼風,聊天。
賀蘭婷問我怎麼救出蔣青青的,我告訴了她拯救的過程。
她聽後,許久不發一言。
我問道:“怎麼的,看見我給人家喂飯,你要吃醋嗎。
”
賀蘭婷說道:“繼續抓甘嘉瑜的父親!
”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說的是這個。
我說道:“哎,我問的是,你吃醋了?
”
她沒說話。
我說道:“你看她都一天沒吃飯了,很口渴,很餓,然後朱麗花也沒來,那沒辦法,然後她沒力氣吃飯了都,我隻能喂她呀。
”
賀蘭婷說道:“沒說不讓。
”
我問:“那看着也會不舒服的嗎?
”
賀蘭婷說道:“做得很好。
”
我說道:“是誇我嗎?
”
賀蘭婷惱了:“有完沒完?
”
好吧,确實我廢話挺多的。
賀蘭婷看我不說話了,才說道:“派人去抓她父親。
”
我說道:“已經派了。
”
實際上,從我們交還人質開始,我就讓人去跟蹤了。
賀蘭婷說道:“保證要抓到。
”
我說道:“萬事都有可能性,哪有一定能保證抓到的呢。
”
賀蘭婷說道:“抓不到,她就還會在監獄裡。
”
我問道:“你真的撤了向上面告她的那些材料。
”
賀蘭婷說道:“是。
”
我說:“不能騙騙她嗎。
”
賀蘭婷說道:“她們在上面也有人。
”
我說道:“好吧,她們也有人,那你不也有人嗎。
你搞定不了她們麼。
”
賀蘭婷說道:“我們在監獄裡,已經拿到了那麼大的權力,還是搞定不了她們呢?
”
我說道:“凡事都要講證據。
不過話說回來,我今天才知道甘嘉瑜那麼的有錢,她爸一天賺上萬都可以。
”
賀蘭婷說道:“那我問你,她進來監獄是為了什麼。
”
我說道:“是副監獄長讓她進來的,這就要去問副監獄長和甘嘉瑜她本人了,她進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
賀蘭婷說:“我懷疑副監獄長和甘嘉瑜的關系,沒有那麼簡單。
”
我說:“懷疑,隻能是懷疑,即使她們是母女,是姐妹,那又怎樣。
我們現在連在監獄都不能除掉她。
”
賀蘭婷說道:“這兩天好好照顧蔣青青。
”
我說道:“你不吃醋。
”
賀蘭婷說道:“如果你真要跟她好了,我吃醋也沒用。
”
我說道:“想的真開。
”
賀蘭婷說道:“我沒有空照顧她。
”
我說道:“明白,了解。
可是我想問你,真的撤掉了嗎?
”
賀蘭婷說道:“不撤能怎麼辦,她們上面也有人,她們會查。
不撤的話,蔣青青會怎樣?
”
我說道:“好吧,那看來,隻能從甘嘉瑜父親身上下手了。
”
原本是覺得十拿九穩的幹掉甘嘉瑜,結果黑她的材料上去了之後,還要撤回來,說材料有問題,這一撤回來,就要重新想辦法對付甘嘉瑜了。
可惜了那麼好的一招,就那麼讓甘嘉瑜化險為夷了。
賀蘭婷說道:“我回去了,你照顧她。
”
我說道:“會有朱麗花來照顧的,我還很忙。
有事要去做。
”
賀蘭婷說道:“什麼事?
”
我說道:“當然是抓她父親的事。
話說回來,你不讓警察去查嗎?
”
賀蘭婷說道:“她自己都不親自動手,讓人去做,查能查到什麼?
”
我說道:“這倒是。
”
賀蘭婷說道:“先把她父親抓了,送來給我。
”
我說道:“好。
”
賀蘭婷離開了。
不一會兒,朱麗花風塵仆仆的來了。
她一來,我就指了指病房裡面。
她馬上進去了。
我跟着進去了。
朱麗花抱着了蔣青青,問蔣青青傷着哪裡。
她們情同姐妹,蔣青青這樣子,朱麗花自然心痛得不得了。
她們兩聊了一會兒。
朱麗花又是和賀蘭婷一樣,把我拉出去外面去聊天。
我抽着煙,把剛才發生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朱麗花一次。
朱麗花問我道:“把車開進去溝裡,你沒傷着?
”
我說道:“沒有,看我早就已經練就一身的鋼筋鐵骨,即使傷着了,明早就能好。
”
朱麗花伸手過來,就掐了我一下。
我問道:“幹嘛呀你。
”
朱麗花說道:“你就不怕死!
”
我說:“那溝也才淺淺的一個溝,怎麼死的了。
”
朱麗花說道:“萬一出什麼事呢。
”
我知道她擔心我。
我笑笑,摸摸她的頭,說道:“沒事的。
死不了呢。
”
朱麗花推開我的手,說道:“别随便碰我。
”
我說道:“什麼叫随便碰你,我們這不是友情之間的觸碰關心嗎?
你想哪兒去呢你。
”
朱麗花說道:“我的車毀了?
”
我說:“估計修不少錢。
放心吧,錢我賠給你。
”
朱麗花說道:“不用了。
”
我說道:“喲,那麼大方呢。
”
朱麗花說道:“是,就是那麼大方。
你和青青沒事就好。
”
我說道:“好,謝謝你的大方。
不過你們以後要小心點,别随便出去外面,敵人專門對你們下手。
”
朱麗花說道:“我知道。
”
我說道:“你是知道了,但是蔣青青還沒知道。
”
朱麗花說道:“我以後會讓她少點出去。
”
我說道:“不是少點出去,是盡量不出去。
在我們沒消滅掉敵人之前,這些都是我們的安全隐患,萬一又被抓了,萬一出了什麼事,可真的是後悔莫及。
幸好他們面對蔣青青這麼漂亮個大美女,竟然沒有動那個心。
”
朱麗花問我道:“動什麼那個心?
”
我說道:“就是動壞心,對她動那種心。
”
朱麗花說道:“如果是你抓,肯定會動。
”
我說道:“哈哈,必須的,我是一頭狼。
”
朱麗花說道:“以後不要随便對别的女生動手動腳的。
”
我問道:“哦,怎麼了,吃醋嗎。
”
朱麗花說道:“你要對得起你女朋友。
”
我說道:“話說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了,你傷心難過嗎。
”
我就喜歡這麼問她,刺激她。
朱麗花說道:“恭喜。
”
說完,她轉身回去了病房。
手機響了,手下說跟蹤甘路甘嘉瑜他們到了一個附近的山莊那裡。
又是山莊。
我讓他們去包圍了。
他們說無法包圍,山莊是三面環山,懸崖峭壁,然後隻有一條大道進去,是正門,全都有監控。
我說找人多點,盯着,時機成熟,直接就強攻。
他們說強攻的話,也很難。
我說那我先過去再說。
我和朱麗花說我有事,先離開了,便過去了。
讓阿楠載着我過去了那邊。
到了那裡一看,的确,是一個三面臨山的小山莊,山倒是不高,但是是峭壁。
而隻有一條大路到達山莊門口,然後山莊門口是一片空曠的空地。
如果我們派人過去,他們肯定會發現,如果我們開車到門口,他們也會發現,強攻顯然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那看來就隻能這麼默默的先盯着了。
看他們出來,再想辦法抓人了。
我讓我們的人盯着。
拿着望遠鏡遠遠的看着。
看起來,這是一個吃飯的山莊,吃特色本地菜的山莊。
就在我們等着的時候,有一輛白色樓蘭越野車橫在了離我們不遠處的大路的中間,攔着了大路中間。
這是幹嘛?
接着,兩輛大貨車,看起來是拉礦的大貨車,被攔着下來了。
然後拉礦的大貨車有幾個人下來了,去那裡和白色越野車上的人聊什麼。
很是激動的樣子,是吵架。
白色越野車上的人不下車,就是不下車,就是攔着他們了。
阿楠的一個身旁的我們的手下對我們說道:“我知道怎麼回事。
”
我們問什麼事。
阿楠這身旁的手下,是附近這邊的人,說那邊的小村後面有個隐藏的煤礦點,這幫人去私下偷偷開采的,專門在這時候黃昏偷偷挖了出來,拉去别人磚廠去偷偷的賣,因為沒有辦證,不經過任何的手續,他們開采隻需要一部挖掘機,幾部運輸火車,所以成本低,賣的煤價格就很低,磚廠那邊雖然明知道這些煤是黑點來的,但是因為價格便宜,他們也需要買,生産紅磚需要煤礦。
于是,他們這些大貨車,就是偷偷拉煤礦去人家磚廠去賣的,然後這個白色的越野車,是這大路上的附近的一個村子的人,他們攔着路,就是想要敲竹杠,黑吃黑,理由是你們拉礦過我們村村口的路,就要給我們一筆路費,其實就是明擺着要黑吃黑分一杯羹。
接着,人家偷煤礦的一方,來了幾部車幾十個人,而那部白色的越野車,也叫了幾十個年輕人過來,雙方對峙了起來。
我抽着煙,看着。
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我們也是為了利益,他們也是。
我們不過是大一些的幫派,而他們算是小一些的幫派。
這難道能說我們就是黑社會?
這難道能說他們就是黑社會?
這裡面的界限,分界并不明顯。
到底怎樣的人,是好人?
到底怎樣的人,又是壞人?
攔路的人,是好人嗎?
偷挖煤礦的人,又是好人嗎?
那這兩幫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四聯幫是好人嗎?
我們是壞人嗎?
都不是,都是為了利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