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淩晨兩點鐘,我送走了王達幾個。
王達說:“好過瘾啊,你幹的這工作,玩得跌宕起伏的。
”
“過瘾個毛,我也是被迫的。
”
“是啊監獄那麼多女人逼迫你,我真想進來幫你承擔一些,記得下次招男的給我打電話。
”
我推走他:“滾吧,王老闆,好好幹扛啤酒箱那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
記得買煙啊!
”
“去死。
”
送他們走,然後回到病房,徐男一直低着頭不說話。
我問她怎麼了。
她說:“看來人真的是不能為了一點欲望幹見不得人的事。
”
我馬上問:“男哥是不是有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
她狠狠看了我一眼說:“沒有!
睡覺!
”
她躺下去了,轉過身去,卻沒有打呼聲,我知道她在想事情,估計看到了姚圖圖這樣子,兔死狐悲,她生怕她和指導員這幫人在監獄裡搜刮女犯人這件事被捅出來,那她也完蛋了。
唉,如果徐男真的完蛋,我也感到很可惜,可我也幫不到她,當時她勸我要錢,我還反過來勸她不要再碰這些髒錢,徐男口口聲聲說沒事,呵呵,沒事,這天底下的事情,如果想别人不知道,除非己莫為。
隻是,以指導員監區長那些人的本事和背景,想要挖出這一層哪有那麼容易。
我沒有把手機那個證據交給派出所所長,因為我怕一旦他聯系到了監獄方,監獄方動用關系把事情壓下去,就完了。
那個證據,我要交給雷處長或者賀蘭婷。
實在困得不行了了,一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我趴在床沿,感覺床都在轉動,就沉睡了過去。
感覺有人在捏着我的臉,我的嘴,我伸手打了打,困得不想動。
突然,我好像夢見了吊死的呂蕾,還看到她的正面,吓得我當即一激靈醒了過來。
隻見薛明媚伸手捏着我,外面已經天亮,雖然天陰沉沉的全是霧霾。
我說:“夢到呂蕾,吓死我了。
”
“你那麼怕啊?
”薛明媚問我。
“我發現我,我們男的,有時候膽子比你們女人小很多。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我問她。
“一個小時了。
”
“幾點了?
”
“十點了。
”
“那麼晚了!
”我大吃一驚。
“你昨晚,就是這麼陪着我呀?
”薛明媚問我。
“是啊,想去旁邊睡,又怕還有人來找你弄死你。
”
薛明媚笑了笑說:“謝謝你,傻瓜。
”
“傻個屁,哎徐男呢?
”我回頭看不到徐男。
“她去打飯了,謝謝你們。
”
“不客氣,我也是在幫我自己。
是不是徐男都和你說了的。
”我問。
“是啊。
”
薛明媚叫我靠近,我問她想幹嘛。
“過來呀。
”
我伸頭過去,她抱住我的頭親了一下我的臉說:“謝謝你。
”
“說了不客氣,你竟然占我便宜,我也占你便宜。
”我也親下去了。
一個吻過後,她問我:“那部手機呢。
”
“我藏起來了,我沒交給派出所,我要交給s法局的。
我怕派出所聯系了監獄方後,監獄的人把這件事給整的大事化無了。
”
“嗯。
”
打算一會兒後出去找賀蘭婷,直接去她家找她,碰運氣吧,就算見不到,我也不能把手機輕易交給别人。
徐男回來了,提着粥,還有炒飯。
粥是薛明媚的,炒飯是我們的。
我嘀嘀咕咕:“一大早吃這個,梗死人。
”
我喂着薛明媚喝粥。
徐男罵我道:“他媽的十點了,午飯太早早飯太晚,你怎麼自己不去外面買。
”
“我靠你這家夥,我就說了一句,你罵我一大串。
”
“你就欠罵。
”
喂完了薛明媚,我也吃飽了,我對徐男說:“男哥我出去一下。
”
“幹什麼去?
等下監獄的領導估計會來。
”
“來就來呗。
”
“什麼來就來呗,來了見不到你,我不被罵死啊!
”
“我有事,真有事。
”
“你能有屁事你!
你除了找女人你還能有什麼事!
”徐男罵着我。
“好了好了男哥,男爺,我是真有事,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就回來!
”我跑出去。
“快點!
别整死我了!
”
“知道了!
”
上了樓,往樓頂處,在通風孔那裡爬上去拿了手機,然後拿好下樓出去了。
打了一部的士去賀蘭婷小區。
輕車熟路,到了那裡按号碼,希望她會在家吧。
如果不在,我就纏着騙着保安要業主的号碼,要賀蘭婷的号碼,送煙我也要弄到号碼。
沒想到她竟然在家,通了之後她問我是誰。
我急忙說:“是我啊。
”
“你?
你是誰?
”
老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我是你家張小帆!
我是張小帆。
”本來想開口說你我是你家張小帆張大爺,但心想她可是我上司,急忙改口。
“什麼事?
”
“急事彙報!
”我急道。
她在家按了開鎖,門開了。
旁邊一個等着我的比我高的一表人才的男的,手上提着幾盒子禮品,奇怪問我:“你是誰?
”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又是誰?
”
“你剛才按的門号,她叫賀蘭婷,你說你是她家的誰?
”他咄咄逼人問我。
我日,是不是碰到賀蘭婷男朋友了。
我說:“你也認識賀蘭婷?
”
“你真是她男朋友!
她怎麼找了你這麼個小警察?
”他開始憤怒起來。
看起來是心裡不平衡的憤怒。
我急忙說:“大大哥我看你是誤會了啊,我不是她男朋友,我隻是她的手下,我要向她彙報一點工作上的事。
”
“你不是?
你不是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你家張小帆?
你叫張小帆是吧!
”
“是,我是叫張小帆,我剛才是想說,我是你家張小帆張大爺。
不是我說我是你家張小帆,但是話沒說完我突然想到她是我上司,後面的張大爺三個字沒敢說。
情況就是這樣,你信嗎?
”
“我不信!
”
“信不信算了。
”我走向裡面。
他跟在我身後:“你什麼時候和她好上的!
”
“都說了你誤會了,真的誤會了,麻煩你别問了好嗎,我很煩,要麼等下你自己問她,不過我有事急事要找她,你先給我一點時間和她聊一聊,然後你是要問要吵架,我走了你随意。
”我有些不爽了,這家夥很煩。
“她怎麼會看上你?
”
“是,她永遠不會看上我,放心她也不會看上我。
等下你可以核實,我真有急事大哥,求你了别擋着我了。
”我給他一支煙。
他一甩手,拍掉我手上的煙,我撿了起來:“生氣有什麼用。
”
“你承認了是吧!
”他氣惱道。
“真不是。
哎我不想和你說了。
”我跑向那棟樓。
在電梯裡,他一直唧唧歪歪的問我是不是,問什麼時候好上,問我對她做了什麼事,問我怎麼騙賀蘭婷到手。
我在電梯裡,忘了扔了煙,隻看着他雙唇翻飛,氣惱的他依舊在怒問質問。
會不會等下發火拿起刀捅死我,想到監獄那些情殺的女犯人們,我隻好說:“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好嗎,等下你可以問問賀蘭婷,如果有,你揍我,如果沒有,你讓我好好跟她彙報工作我就走行嗎?
謝謝。
”
他不說話了,也掏出了煙,在電梯裡煩惱的塞進嘴裡,他渾身找不到打火機,我給他點了煙。
他抽了兩口,咳了兩聲,說:“既然是彙報工作,不能電話裡說嗎?
不能去辦公室說一定跑家裡說嗎?
”
“我有些東西要交給她。
别問了好吧,我也煩了,等下你可以問賀蘭婷行了吧。
”
他不說話了,沉悶抽着煙。
賀蘭婷男朋友,看來是賀蘭婷男朋友了,是未婚夫嗎?
我心裡有點酸,這厮看起來穿得人模人樣。
唉,我這種屌絲,也隻能去監獄裡找女朋友去吧。
電梯門開的時候,我們出去,一個阿姨捂着鼻子揮着煙灰走進電梯:“在電梯裡抽煙,年輕人都什麼素質。
”
我默默的扔了煙頭。
在賀蘭婷家門口,按了鈴,她開了門。
看見是我們兩個後,她驚訝了一下,繼而開了門。
賀蘭婷走回客廳,坐在了沙發上,外面很冷,家裡很暖,賀蘭婷看起來很舒适,披肩流蘇卷發,一身藏藍色合體的衣裙,雙腿平放在沙發上,露出塗着淡金色指甲油的腳趾,戴一副沉重誇張的民族耳環,奢華又張狂,招搖又濃烈,而這一切放在她身上,都搭配得恰到好處。
“還穿得那麼妖!
還說不是!
”那厮進來後第一句話就說。
賀蘭婷問他道:“你嘴裡講些什麼呢?
”
博美犬一下子就撲到了我身上要我抱,一直跳上來。
我抱起來它,然後旁邊那家夥更怒了。
“他是誰!
”他指着我問賀蘭婷。
“我男朋友。
”
我愕然了一下,急忙對瞪眼看着我的那厮說:“不是不是!
真不是,你們兩吵架,關我屁事!
别帶上我好吧!
”
男的瞪着我:“小子,你,你!
”
他氣得說不出話。
“我沒有好吧!
是她亂講的,你們吵架,别害死我啊!
”我馬上表清白。
賀蘭婷從客廳的玻璃桌底下扔出一張紙給他,“我懷孕了,這是B超結果,是我現在男朋友的。
”
我艹,這是要害死我啊!
果然是我和賀蘭婷去臨縣打胎的醫院出的B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