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道:“可我從來沒好好對過她,給過她所謂的什麼安全感。
甚至對她很不好,老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玩。
”
柳智慧問我道:“你看過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嗎?
”
我說:“看過電影,看不懂,一個接一個的為情自殺。
”
柳智慧說:“木月和渡邊是好朋友,木月自殺了,木月的女朋友直子一直都念念不忘木月,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精神壓力過大得了精神病,他是她生命中重要的精神寄托,他死了,她的情感也就沒有了寄托。
後來她和渡邊在一起,念念不忘的還是木月,她隻是想從渡邊的身上感受得到哪怕是一絲絲前男友木月的感覺,想通過渡邊來釋放自己的欲和愛戀。
可是随着交往,她發現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木月,包括木月最好的朋友渡邊,這對她的潛意識幻想造成了破壞,慢慢的她對渡邊疏遠了,更覺得對不起木月。
繼而,她無法承受得住巨大的精神痛苦,自殺了。
一個人對一個人的依賴性,也許是一生的,是緻命的精神依賴。
你對她不好,隻不過是一點點的瑕疵,而她依舊認為你是她的精神寄托,你和她交往,可以繼續維持現在的這樣子。
”
我說:“也許我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所以我不太理解。
”
柳智慧說道:“你經曆過的。
”
我奇怪問:“我經曆過嗎?
沒有誰讓我有這樣的依賴感覺啊。
”
柳智慧問我:“如果有一個女孩,像曾經抛棄過你的那個女孩,她的音容笑貌,或是性格給你的感覺,你會被她迷着嗎?
”
我頓時想到了王達那家夥,對,王達就是如此,他現在跟着雲天閣那個妞玩着,還不是因為她像他曾經抛棄他的女友。
我說:“我大概明白了。
說到了挪威的森林,我想多問一句,渡邊那家夥也到處和女人折騰,他是不是也和我這種人一樣的心裡想法?
”
柳智慧看看我,說:“男人女人對于新歡,都是渴望并且期待的,這是人性的本來面目。
欲是本能的,隻能向好的方面引導,但決不允許一味的壓制,或是徹底地杜絕它,杜絕要麼會更加提醒你對于的渴望,要麼會是人心理畸形,因為它屬于我們每個動物的一部分。
柏拉圖和叔本華都對欲做了詳細的解釋,叔本華認為情的欲是意欲的一部分時刻存在,隻是有強弱之分,智力包括身體機能隻是為意欲服務而已。
這些是無法避免的。
”
我說道:“那我怎麼覺得你是可以做得到完全控制,完全避免了呢?
”
柳智慧說道:“快下雨了張隊長,我們應該說正事,是嗎?
”
她不想和我讨論這個。
因為我是帶着揩油的心理去逗她的。
我看看快下雨的天空,黑暗的雲層已經壓過來,我說:“嗯,是的,不好意思。
”
柳智慧說:“掌握了一個人的心理,就可以用一些适合的手段,來控制她,然後讓她為你所用。
”
我看着她,感覺她極為恐怖。
這樣的寒冷感覺,甚至康雪都沒那麼讓人覺得可怕了。
柳智慧盯着我,問:“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
我支支吾吾的說:“有,有一點吧。
”
柳智慧對我溫柔的笑一下,我的寒意一下子間就沒有了那麼冷,也許是她故意給我的微笑,讓我消除内心對她的恐懼。
可我還是覺得有點恐懼。
我是怕她也控制了我。
柳智慧看出我内心的想法,說:“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我們是朋友。
”
我呵呵說:“是有一點害怕,萬一你控制了我,讓我去幹什麼壞事,像一隻猴子,火中取栗後再被你推入火中。
”
柳智慧看着我,說:“你想得,太多。
人是自私的動物,喜歡把發生在别人身上的事,硬搬假如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會無限倍放大化。
”
我尴尬的笑了笑說:“抱歉。
是我想多了。
對不起你。
”
柳智慧說:“我還說你是一個真誠的朋友,是嗎?
交朋友,最需要的是真誠吧。
”
我說:“嗯,是的。
抱歉啊柳老師,我其實,對你挺不真誠的,我剛開始接觸你,就想,想你的身體。
呵呵。
後面,包括現在和你講的,因為涉及到一些方面的麻煩事,我沒有和你坦白這些。
”
柳智慧說道:“你對我身體有興趣,這說明我還有吸引力,我應該值得高興,這不需要你的道歉。
而你現在和我說的這些,也許知道的越多,對我反而不好。
這是我說過要幫你的,你就算說,我也未必想聽,關于監獄裡的一些事,過去的和正在發生的,我知道都很棘手和麻煩,我還是少知道的好。
都不需要你說抱歉。
你害怕我,我也理解。
”
我呵呵的說:“唉和你交往聊天就是好在你什麼都懂得,不用講那麼多,而且你兇懷寬廣,我的道歉真是多餘了。
”
柳智慧閃出一絲微笑,然後說:“你對那個女孩要做的,就是像她的外公一樣給她相同的感覺,得到她更多的信任和依賴的投資。
例如她喜歡她外公摸她的頭,你就在她難過的時候,适當的摸她的頭。
或者,偶爾幫她做做菜,洗洗衣服,洗洗澡洗洗頭。
進一步掌控她,讓你成為她最深的情感寄托,隻要她離不開你了,她就會完全被你掌控。
”
我深深歎氣說:“盡管我無法理解這些微妙的心理關系和原因,但是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對人的心理的了解,已然達到了極緻極限的境界。
”
柳智慧驕傲的笑笑,我說:“你其實也喜歡有人贊美你吧。
”
柳智慧說道:“誰不喜歡被人贊美被人肯定的感覺呢?
”
我問:“那我說喜歡你的身體,你也會高興嗎?
”
柳智慧恢複平靜神色:“别岔開話題。
我問你,你覺得她,對她表姐的心裡感覺是什麼呢?
”
我說:“壓力,超越,反感。
或許還有感激,可能都有吧。
”
柳智慧說:“感激會有,可是反感和厭惡,已經彌蓋過了所有的感受。
而她對她母親,真正是充滿了厭惡逃避,在這麼多負面的心理感受下,她對她表姐和母親的矛盾便不可逃避的産生了。
這樣也好,你更加容易的通過手段成為她最親近信任的人,來對付她的表姐。
隻是呢,她畢竟把你幻想成的是她外公,你最好盡量少或者不要和她再發生什麼關系,發生關系會破壞她心裡的感覺。
你在她面前,盡量學到她所說的,像她外公一樣的性格,少說話,冷漠,冷酷等等。
不過想要她背叛她的表姐,你還需要對她做一些心理工作。
”
我問道:“可是,她也有她表姐請來的心理高手對付我。
”
柳智慧不屑的笑了一下,我說:“看起來,你是看不起那人的。
”
柳智慧點點頭:“不錯,你也會捕捉我的神情了。
”
我說:“是你表現太明顯。
”
柳智慧說:“我對你展現的這些,教你的這些,也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成就欲望。
”
然後,柳智慧告訴了我一些如何對夏拉做心理工作的辦法,在說着的時候,天開始下起了細雨,直到慢慢下大,柳智慧簡單說完後,才和我分别了。
回到自己辦公室,想着,其實如果照柳智慧說的這麼去做,那麼我搞懂了彩姐,也可以控制得住她吧。
正想着,徐男敲門了。
我讓她進來。
進來後,徐男彙報說:“剛才監區裡發生小股鬥毆事件。
”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問:“怎麼樣了,怎麼回事,有沒有人受傷?
”
徐男說:“沒有,制止得及時,而且是一邊三五個。
”
我問:“一邊三五個?
難道是她們兩幫人開打了?
”
徐男說:“是的,在車間裡,打了起來。
幾句話不和。
”
我真是感到頭疼,這兩個家夥,非要搞死我不可啊。
我說:“不是說把她們都好好分開了嗎兩幫人。
”
徐男說:“我們已經把她們盡量的分開了,可還有一部分人,我們不知道她們傾向于哪一邊。
”
我趕緊說:“查!
查清楚,否則出事了,我們就慘了。
還有,那幾個打架的,關禁閉!
讓她們好好反省反省。
”
徐男道:“是!
隊長!
”
徐男出去,我點了一支煙,這兩個貨,真他媽的讓人煩。
傍晚下班後,出了外面,拿着手機,就看到夏拉給我發的信息:你怎麼走了也不和我說呀。
是一大早發的。
然後中午發:你吃飯了嗎?
我想你了。
然後是下午我快下班的時候:好累,好無聊,你今晚還來找我嗎?
接着又來了一條:下班了嗎。
看起來,的确是挺依賴我的意思了。
不過,柳智慧說,這還不夠,還要慢慢來,慢慢引導。
不急,不急。
為了給她弄一個冷酷的感覺,我統統的不回複。
隻不過換成平時的我,也是不回複的。
今晚,還是去邂逅彩姐。
彩姐,才是我最想要控制的對象。
話說回來,我是不是也能控制柳智慧呢?
是不是有點想多了,她不控制我就好了,我怎麼可能控制得了她。
不過柳智慧說,隻要知道了對方渴望得到的,一切都變得簡單。
柳智慧這麼漂亮,在外面應該不缺男人,不過在這裡,肯定是缺的,可是她好像并不像那些女犯人一樣,她完全面對我是無動于衷的。
難道她不喜歡男人嗎?
那麼,她從小的生活經曆是什麼?
柳智慧啊柳智慧,你想要什麼呢?
一切都不知道,一切都很神秘,因為她的身份,比賀蘭婷還要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