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就是不殺我的理由?
”
彩姐說:“我說過,我不殺人,但你要走。
”
我問道:“如果我什麼都不做,老老實實幹我的工作,也不行?
”
彩姐說道:“可以。
”
我說:“謝謝。
那我就等你們幫派挂了後法官審判把你送入牢的那一天,我再在女子監獄,罩你。
”
彩姐再次強調:“我不會出事的。
”
我說:“呵呵,别那麼肯定。
好了,我走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
彩姐在我離開的時候,突然拉着我的手,隻是看着我,也不說話。
我問她:“怎麼呢?
沒錢買單?
哦,我忘了是我自己吃飯的。
”
我掏出三百塊錢放在桌上。
彩姐放開我的手,說:“你果然和别人不同。
”
我說:“再見。
”
她轉身過去。
我提着超市買的東西,出了外面。
以後,我是不能再查彩姐的事了,不然,我怎麼挂的都不知道了。
也罷了,那就和賀蘭婷,在監獄裡,如何專心對付康雪她們這幫人好了。
老老實實在監獄上班了幾天,原想着和賀蘭婷說了這個事,可又猶豫該不該說。
賀蘭婷不會想到我和彩姐有那麼深的關系,而且我從彩姐那邊也沒查到什麼,彩姐已經警告過我了,告訴我好自為之,意思就是别再惹她,惹她就是死。
她有她的手段,把我的老弟都掀出來了,連老家在哪都查了,萬一彩姐就是不對付我,就對付我家人,我也麻煩了。
幹這個工作,沒讓家人過上幾天好日子就算了,還讓黑社會找上他們,那我還算什麼人子。
丁敏在請律師,幫丁靈打官司翻案,因為有确鑿的證據,丁靈出去的日子已經進行倒計時。
就在這時,丁靈又出了事。
我在辦公室趴着睡覺的時候,徐男進來叫醒我:“丁靈差點被勒死了!
”
我揉揉眼睛,聽沒清楚,問道:“什麼穿**啦?
”
徐男大聲道:“丁靈差點被人勒死了!
用繩子!
”
我聽清了,吃驚的站起來:“被人勒死了!
”
徐男說:“還沒死,好在有人救了她!
”
我急忙走出去:“帶我過去!
到底怎麼回事!
”
徐男一邊跟着我後面走一邊說道:“剛才有獄警用對講機跟我們說,薛明媚她們那群人在勞動車間幹活的時候,丁靈和其他兩位女囚上衛生間,其中一名拿出一條繩子想要勒死丁靈,好在另外一名女囚發現了後,出來大喊,薛明媚帶着人進去救了丁靈。
現在丁靈送去了醫護室,好在救得及時,沒出人命,哦,要殺她的女囚,叫廖子。
”
我奇怪道:“廖子?
我記得,廖子和她是好朋友啊!
”
我還記得有一次,看到和丁靈滾在一起的,就是廖子,她們有那種關系,這是我親眼所見過的。
徐男說:“也是薛明媚監室的女囚,不知道為什麼對丁靈下手,人已經控制起來了。
”
我先去了醫護室看丁靈。
醫護室裡,丁靈閃着淚花花的眼睛,躺在病床上。
我進去後看着丁靈睜着眼睛,脖子勒痕還紅着,知道她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
我心想,莫不是那章隊長逼着廖子對丁靈下手的?
章隊長是不是因為丁靈頂嘴抵抗過她,她現在要報複,趁丁靈沒走,唆使威逼廖子對丁靈下手。
很有可能。
我問醫生:“醫生,我是B監區的隊長,張小帆。
請問病人情況怎麼樣?
”
醫生說:“沒什麼事。
”
我說:“謝謝。
”
我讓徐男出外面去。
等醫生也出去了,我坐在丁靈身旁,握住了丁靈的白皙的手,問道:“還好吧?
”
丁靈點點頭:“我沒什麼事。
”
我摸了摸她脖子的傷痕,說道:“這下手真狠啊,要你死啊。
我看你隻要在這裡多一天,都不安全。
”
丁靈搖搖頭,說:“這怪我。
”
我說:“這怎麼怪你呢!
我估計,是章隊長那家夥,逼着你那閨蜜對你下手的!
”
丁靈卻反駁道:“不是這樣。
”
我問道:“不是這樣?
那是哪樣?
我看,就是你得罪了章隊長,現在你準備要出去了,章隊長馬上要報複你,讓你死在這裡最好!
我會查下去!
不過也要等你出了監獄才查,不然你還會遭受報複,甚至可能滅口。
”
丁靈搖搖頭,想要說什麼,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卻是這時候最讨厭見的人,章隊長。
她帶着幾個人。
進來後,她看了我一眼,然後鄙夷的看了床上的丁靈一眼,說道:“喲,還沒死呐!
”
我站起來,揪住她衣領:“媽的你再說一次!
”
章隊長急忙推開我的手:“張小帆!
你想幹什麼!
注意你的手!
”
我怒道:“章隊長,做人不要逼人太甚!
“
章隊長問我道:“我的監區有犯人出事,我還不能來看她了?
我還不能說幾句話了?
”
我罵道:“她得罪你,你打了她就行了!
你還想殺人!
是不是太過分!
好,我告訴你,我會查下去,你可别被我查到證據,我弄死你!
”
章隊長問我道:“你,你說什麼?
我想殺人?
你什麼意思。
你這意思說,是我要人家殺她嗎!
”
我怒道:“你别裝了!
難道不是嗎!
”
章隊長也發火了:“張小帆!
凡事講證據!
你不要皿口噴人!
”
我說道:“我皿口噴人?
你這龌龊的狗東西,放心,我會查下去!
”
章隊長推我一把:“你再罵一次!
”
我罵道:“罵你又怎麼樣!
狗東西!
”
她馬上拿起手中的棍子打過來,我眼疾手快推開她。
徐男馬上進來幫忙,她們的人也要幫忙。
眼看一場戰鬥不可避免,外面一個聲音罵道:“幹什麼!
古惑仔嗎!
”
我們急忙住手,這是我們監區長的聲音。
監區長帶着人,走進來,生氣的看着我們幾個:“丢人丢出外面來了!
讓你們來看望犯人的傷,你們來這裡上演古惑仔電影!
丢不丢人!
丢不丢人!
”
我退後一步。
監區長走到我們中間,問章隊長:“章隊長!
說,這是怎麼回事!
”
章隊長指了指我:“他污蔑我說是我找人要殺了丁靈。
我是和丁靈有過節,但我沒有幹過這樣的事,他是在污蔑我,還罵我狗東西,我氣不過,先動手。
”
我說:“喲,怎麼不污蔑是我先動手呢?
”
監區長罵我道:“張小帆!
我讓你說話了嗎!
”
我隻好閉嘴。
監區長問我:“你說是章隊長要人殺了丁靈?
丁靈就是這個床上的女犯吧。
你有什麼證據。
”
我說:“很多人都知道,章隊長對丁靈有意見,還找茬打了她幾次。
現在丁靈眼看快出去了,章隊長這種心如蛇蠍的人怎麼不會趁這個機會幹掉丁靈,出了心中惡氣!
”
章隊長怒問:“張小帆!
什麼都講證據!
你這麼亂說話,不怕遭天譴嗎!
”
我也問道:“章隊長,我說幾句話就遭天譴,那你每天要報複女囚,你不先遭天譴嗎!
”
監區長罵道:“都閉嘴!
”
我兩收住口。
監區長對章隊長說道:“你,回去,繼續去看女囚幹活!
别整出事來!
”
然後又對我說道:“張小帆,你,去和那個要殺丁靈的女囚,談一談。
據她們女囚們說,這女的也有點精神問題,也有過自殺的經曆,你查一查,為什麼她要對丁靈下手。
”
這事是我想幹的,我正好去查是不是章隊長逼着她對丁靈下手的。
我說道:“是,監區長。
”
監區長對徐男說道:“你在這裡看着病人,等下點滴打完了檢查一下沒什麼事,就押送回去。
”
我問道:“監區長,那個女的在哪?
”
“你的心理咨詢辦公室。
”
我去了心理咨詢辦公室。
辦公室門口,四個獄警站在外面。
其中一個是小嶽。
我問她們道:“怎麼來那麼多人。
”
小嶽說:“因為女囚剛剛差點殺了另一個女囚。
我們不能不多人,保險一點。
”
我點點頭。
對,有殺人暴力傾向的女囚,最為危險。
我進去辦公室。
坐在了廖子的面前,她坐得直直的。
廖子年紀不大,和丁靈相仿,長的樣子,也是和丁靈一個系列的,丁靈比較漂亮一點。
她并沒有任何害怕的表情。
我問道:“你是廖子?
”
廖子點點頭。
我又問:“我記得,你和丁靈,是好朋友,好閨蜜吧?
”
她沒說話。
我說道:“那,為什麼要殺她?
用繩子勒死?
你很厲害啊。
力氣很大,看不出來。
是不是被人逼的?
”
她搖搖頭,然後低下頭,說道:“沒人逼我,是我自己想要殺她。
我要和她死在一起。
”
這難道不是章隊長逼的?
還是章隊長不讓她說,逼着她不敢說,所以她不會說!
我說道:“是不是有人逼着你不讓你說。
”
她說:“是我想和她死在一起。
”
我問道:“為什麼!
”
她說:“因為我希望她能和我一起死。
”
我想到,監區長和我說,她曾經自殺過的。
資料上,她是在我進來之前,就自殺過,但是被發現了,後來之前的那個心理咨詢師對她做了心理咨詢開導,她後來就安定了一段時間。
我問道:“是不是你自己想死,就讓她陪着你。
”
我随口一問,她竟然點頭。
我吃驚的問道:“為什麼!
她是你閨蜜,你的好朋友,你舍得!
”
她哭了,抽泣了一會兒後,說:“舍不得,舍不得。
可是我怕,我好怕一個人,所以想讓她陪着我,去哪裡都陪着我。
她要走了,我舍不得,我沒有人陪我了。
”
我問道:“你沒有朋友?
沒有家人?
”
她說:“有。
可是我還是覺得沒有人陪我,我感到很孤獨,每時每刻,每分每秒。
”
我腦海裡閃現出三個字:孤獨症。
孤獨症,又稱自閉症或孤獨性障礙。
症狀主要表現為,不願和人交流,整天沉迷于自己的世界,多數人不開口說話,社交有明顯障礙,接觸新鮮事物的欲望和能力較弱等等,嚴重的還會有自殘或暴力的傾向。
這種病病因不明,無從知曉,它既不是先天的,也和後天的教育無關,而且至今也沒有完全得到治愈的病例。
應該說這是一個近幾年才被人們正視的一個病,過去也有,但相對現在而言較少。
僅有萬分之五的發病率。
這類心理病人孤獨離群,不會與人建立正常的聯系。
孤獨症沒有特效藥物治療。
我想,也許就是柳智慧出來,都治不好這樣的人。
我說道:“你可能是得了孤獨症。
真的是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感到孤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