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伸手過去,剛一碰到捕獸夾,朱麗花啊的大聲喊叫一下。
那個捕獸夾很大,皿從那捕獸夾的鋸齒處滲出來。
我說道:“你别怕,别怕!
有我在。
”
朱麗花忍着疼,看着腳上的捕獸夾,額頭上直冒汗,臉色全蒼白,疼得她渾身發抖。
我想把捕獸夾弄出來,但是剛一碰到,朱麗花就喊疼。
我說道:“喊疼也沒辦法,不拿出來,你等下會腳斷殘廢!
”
天殺的,這果園的人,是怕人來偷果嗎搞了這麼大的捕獸夾,還是真的要抓什麼動物。
為什麼偏偏不是夾到了何勇那厮,卻夾到了朱麗花!
朱麗花躺着,那捕獸夾是斜躺着,我無法掰開,我讓朱麗花坐起來,雙腳撐在地上。
扶着朱麗花,讓她忍着疼坐在了地上,然後我手腳并用,先用手掰開,然後用腳踩捕獸夾。
踩開了,好了!
“疼嗎?
”我問道。
朱麗花咬着牙,說:“沒,沒事。
”
我拉着朱麗花過來旁邊,如果等下不小心又踩到,那真要死人。
我把朱麗花的褲腿撩起來,她的小腳白皙,鋸齒狀的傷痕很深,皿在往外流,而且都被夾到淤青了。
我罵道:“媽的這天殺的捕獸夾。
”
朱麗花說道:“怪我們自己。
”
我撕掉自己衣服的袖子,然後用袖子包紮了她的傷處。
我說:“我們先去醫院。
”
朱麗花扶着我,我扶着她站起來,可她無法行走。
我想背着她,她怕不安全,萬一不小心又我踩到了。
我說道:“不會的,來,我背你。
”
我不顧朱麗花的反對,把她背在了身上。
草挺高,我一邊扶着一顆一顆果樹,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一步一步,先試探一下,有沒有坑,有沒有捕鼠夾,然後再走。
直到我全身濕透,才走出了果園,然後到了玉米地邊,我把朱麗花放下來,我躺在了草地上,感覺天空都在旋轉,累死人了。
大口呼吸了幾下,我問朱麗花:“你現在還疼嗎?
”
朱麗花點點頭,然後說:“沒剛才那麼疼了。
”
實際上,我知道她是很疼,因為她一直在咬牙,如果不是很疼,那麼剛強的朱麗花,為何會咬牙忍着,說話都變調。
我抱了抱她,說:“沒事的,忍一忍。
”
這次她再也不抗拒拒絕推開我,讓我抱了一下。
我感到她忍着都在發抖。
我說:“你忍一下,來,我背上。
”
朱麗花說:“你都那麼累了,别背了。
”
我說道:“快點上來,沒事!
”
她說:“你扶着我,我走就可以了。
”
我命令道:“上來!
”
她愣了一下,然後乖乖的趴在了我背上,我一口氣,從玉米地把她背到了車上,我把朱麗花放在了副駕駛座,我氣喘籲籲的坐在了駕駛座上。
然後大口大口呼吸着。
朱麗花開了一瓶純淨水,然後給我。
我給她先喝,她硬是讓我先喝,我喝了後,問她:“要不要嘴對嘴喂你。
”
她不理我,喝了一大口純淨水。
水不小心滴在了兇口,我說:”要不要幫你擦。
”
說完就伸手過去,她直接拍開了我的手:“不許亂碰我!
”
我說道:“好,不碰。
我要開車了,你在旁邊看着,因為我開車水平不怎麼樣。
“
天還漸漸黑下來,媽的,該死。
現在回城裡,很遠,查了一下導航,這裡不遠的幾公裡處,有一個小鎮。
我說:”隻能去小鎮上先找個醫院或者醫生給你看一下。
”
朱麗花輕輕靠在了椅背上,頭偏向一邊。
我急忙拍拍她:“嘿!
你别死了啊!
别死啊!
”
朱麗花看看我,說:“我沒死,我好累。
”
我說:“忍着,花姐,一定要頂住,頂住。
我這就開車。
你要看着我,不然我可能會開到田裡去。
”
朱麗花說:“你開。
”
挂擋後,我慢慢的踩油門往前走。
開了一會兒,果然看見了一個小鎮。
開到了鎮上,我停在路邊進去便利店問便利店的服務員,服務員說上面幾十米有藥店,再上去,有衛生院。
這裡沒有醫院,有衛生院。
不管了,先去包紮了。
我馬上開去了衛生院,開進去後,我叫朱麗花下車。
卻見朱麗花臉色蒼白,像是睡了過去,像暈了,又像是死了。
我趕緊探她的鼻息,手指伸過去,沒有呼吸?
我急忙把耳朵靠着她兇脯,她兇脯太高?
離心髒太遠?
聽不見?
突然她一下子推開我:“你幹嘛!
”
我說:“靠!
我聽你心跳,聽不到,還以為你死了!
”
她說:“你才死了。
”
我說:“衛生院到了,趕緊下去吧。
”
然後我下車,過去那邊,扶着她下來,抱着她進去。
我說:“你太重了,我一直想說。
你到底幾斤?
”
她說:“一百一十多。
”
我說:“那麼肥!
”
她說:“要你管?
”
我說:“沒想管,但我真的好累。
”
我抱着她進去了裡面一個看病的辦公室,隻有一個醫生,戴着眼鏡寫着什麼。
我打了招呼,他看看我,問什麼事。
我說:“我朋友的腳,被捕獸夾夾到。
”
他把眼鏡收起來,然後過來,說:“我先看看。
”
當把朱麗花褲腿撩起來,那觸目驚心的紅,我才知道,鮮皿順着傷口弄了她鞋子都有。
這怎麼不疼?
解開了我綁着的衣袖,朱麗花忍痛咬着牙。
醫生說:”傷得好嚴重。
”
我急忙說:“醫生,快救救她。
”
醫生趕緊讓朱麗花先做x光。
沒想到一家衛生院還有x光。
扶着朱麗花到了x光室,折騰了幾個姿勢,才拍完了。
醫生看了一下,說骨頭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腳被夾得太嚴重,腫了,還有傷口很深。
去拿消毒的酒精,給朱麗花洗傷口,讓朱麗花脫了鞋子後,把酒精順着傷口倒下去。
朱麗花疼得一下子死死抱住我。
我抱住她的臉,摸着她頭發:“忍一忍,忍一忍!
”
朱麗花緊緊把頭埋進我懷中。
那些酒精把皿迹沖下去,再擦拭一下,就幹淨了,然後傷口看着就像是那些肉熟了一樣,全都變白了。
靠,這怎麼不疼啊!
一道一道深深的露出肉的傷口,從紅色直接變成白色。
我看着我自己渾身不舒服。
接着,醫生給朱麗花上藥,包紮。
還要打點滴。
醫生還開了藥,吩咐等下馬上買東西來吃,然後吃藥,需要住院。
我和護士把朱麗花帶進了衛生院的住院部,住院部隻有兩層樓,每個住院的房間隻有一張床,而病床居然還有蚊帳。
我們是在一樓。
然後,護士催我去交錢。
我跑去交了錢,然後出去買吃的。
媽的,這個小鎮連宵夜都沒有。
無奈,我去了一家所謂的醫院附近的車站平日的飯店,敲開了門,然後求着讓他們炒菜。
然後打包過來。
回到了病房,朱麗花坐着,她拿着手機。
我進來後,她問我要手機,說她手機沒電了,我說我沒帶。
她說道:“我要跟我家人說一下。
”
我說:“等下我去幫你找手機,你先吃東西,吃藥,然後休息。
”
我打開打包來的吃的,兩人吃了起來,我是真的快要餓死,狼吞虎咽,完全沒形象。
朱麗花也吃得津津有味,兩人都要成餓死鬼。
吃完後,我收拾一下,讓朱麗花躺着休息,我去找手機。
去借那個醫生手機,卻不見他人,等了有十幾分鐘,他回來了,我借了他手機,過來給朱麗花,卻見朱麗花已經睡着了,我隻能去還了手機給醫生。
回來後,我坐在病房裡,沒有電視機,什麼都沒有,一片白茫茫,我頓感無聊。
我用手撐着自己的頭,睡覺,沒幾分鐘,就被蚊子咬醒了。
靠。
拍了幾下,然後繼續睡,沒多久,剛睡着又被蚊子咬醒。
我跳起來拍蚊子。
聽到朱麗花說道:“很多蚊子,是嗎?
”
我不好意思道:“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啊。
”
朱麗花說:“進來睡。
”
我說:“這,這不好吧,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不是那種随随便便的。
”
朱麗花說:“快進來。
”
快進來,快進來。
我這時候沒有什麼很高興興奮,但很想爬上去,隻因為該死的蚊子。
我爬進蚊帳上了床,然後她打開被窩說:“進來。
”
我看着她,說:“我在這裡就好,在外面睡就好。
”
朱麗花說:“進來。
”
我這些有興奮的感覺了,鑽了進去。
暖暖的。
她轉身過去,背對着我,我也轉身,背對着她。
然後過了一會兒,卻睡不着,手麻了,我轉身過來,她也轉身過來了,她睜着眼睛,也沒睡着。
我急忙說:“剛才給你找了手機來的,可是你已經睡着了。
”
朱麗花說道:“算了。
”
我說:“你家人會不會很着急?
”
朱麗花說道:“會,也許現在在到處找我。
”
我說“:那我去拿手機。
”
朱麗花拉住我:“不讓你跑來跑去了。
他們找不到會睡的,明天早上我跟他們說就沒事了。
”
我點點頭,然後好好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