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驚訝的看着我:“你不覺得我很神經質嗎?
竟然會信那種東西,還在身上帶着符紙……”
我很自然的說道:“我三爺爺就是做陰陽先生的,我肯定相信啊,幹嘛要覺得你神經質?
我骨子裡的鬼神論幾大框。
”
他眼裡露出了一抹驚喜的神色:“真的嗎?
你三爺爺現在在哪裡?
能帶我去找他嗎?
”
我沒想到他反應這麼激烈;“我三爺爺在老家,我要開學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好遠尼。
你跟我說也一樣……”雖然我隻會畫畫辟邪符……
他問我:“你也會道術嗎?
”
這個問題就有點尴尬了,我沒事先跟死鬼閻王商量過,所以也不敢誇海口,隻是說道:“你先别管這個了,我有辦法幫你就行了,說說你遇到了什麼事吧。
”他隻管說,死鬼閻王要是不幫我的話,我還能找我三爺爺幫忙,我不能回去的話,讓他老人家來一趟就得了。
陳曦下意識的看了看柯從雲的房門,我知道他擔心什麼,我說道:“她已經出去了,沒事,現在就咱們兩人,你有什麼就說吧。
”
他似乎還是不太放心,說道:“到我房間來吧。
”
說完他就轉身回房間了,我想想覺得也是,在客廳他就站着,我跟他說話也得仰着頭,怪難受的。
到了他房間,房裡沒有置辦椅子什麼的,他很自然的坐在床上,也招呼我過去坐。
我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問道:“你有潔癖嗎?
”
他楞了一下:“有吧……心理潔癖比較嚴重,沒事,你坐吧。
”
我有點小慶幸,在他看來我并不能觸碰他潔癖的底線。
我在床沿坐了下來:“你說吧,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是遇上不幹淨的東西了,你額頭……有一團青煙,一般人看不見那個。
”
他看我的眼神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你看得見?
之前我爸給找的那個道士也這麼說,那符紙也是那個道士給的,但是我還是會遇到奇怪的事情,沒見有用。
你能看得見?
”
我點了點頭:“能啊。
”我不光能看見這個,還能看見鬼尼。
沒啥可稀奇的,我都習慣了。
他這才放下心來切入了正題:“是從去年夏天開始的,有一次,我跟幾個朋友到鄉下去玩,到了小河邊,看着水挺清澈的,他們就下河去玩了。
我一個人沒下去,後來其他人都上來了,跟我關系不錯的一個叫小可的女生沒有上來。
然後我就跟他們一起下水去找,因為那條河裡有水草,我還險些被絆住上不來,所以找起來也不容易。
最後并沒有找到她,她死了……才十九歲……屍體是第二天才打撈上來的,看起來很慘……發生在我身上的怪事也是在那之後才開始的。
”
“我總能在人群中恍惚的看到小可的身影,等我認真的去找的時候,又不見了。
一開始我覺得我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去看過心理醫生,還吃了好多的藥,結果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愈演愈烈。
後來我睡覺的時候總能突然清醒過來,但是沒辦法動彈,連眼睛都睜不開。
那種感覺很恐怖……每次持續很久才能動。
後來我爸就試着給我找道士,都說我撞邪了,每次我把去年夏天遇到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那些道士總說是小可在纏着我。
”
“我很無奈,覺得他們的說法是沒有根據的,就算真的有鬼神一說,小可是跟我高中就認識的朋友,雖然我身邊女性朋友也比較多,但走得最近的無非也就隻有那麼兩個,一個是小可,一個是我的女朋友。
不,是前女友……她沒死之前跟我關系那麼好,死了之後怎麼會纏着我不放?
而且那天跟她一起下水的人之中沒有我,反而我之後還下水去找她的,她沒理由要這樣害我。
”
我覺得他的思路是很清晰的,而且把各種可能和不可能都理清楚了,他這個人應該是比較理性的。
聽他這麼說了,我也就納悶了,那些道士說的是真的嗎?
照這麼說來,那個小可死了為什麼要纏着陳曦?
我問他:“除了你之外,其他幾個人有事嗎?
”
他搖頭:“我特意去找過他們,他們幾個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對于小可的事,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們也從陰影裡走出來了。
隻有我一個人還走不出來,沒辦法走出來……”
我挺同情他的遭遇的,現在我也沒有眉目,隻能安慰道:“其實……你也不用想太多,或許她并不是想害你,不要讓自己心理壓力太大。
”
他有些痛苦的皺起了眉頭:“既然她不想害我,為什麼要找上我?
一開始我覺得自己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後來我覺得我自己沒病,就是她不想放過我。
我覺得她生前我對她不錯,她沒理由這麼做。
如果真的是她死了都還纏着我,挺讓我難受的……”
我覺得還是應該從那個小可生前發生的事着手,于是問道:“你給我說說你跟小可以前的事吧,比如有沒有讓她對你不滿或者怨恨的事。
這個很重要,你最好說得明白些。
”
陳曦想了一會兒說道:“怨恨應該不至于吧,不滿應該有。
去年年初,我交了女朋友,本來說好跟小可一起去看電影的,但那天我女朋友找我,所以我就選擇陪我女朋友了。
我那時候給小可打過電話,電話裡聽得出來她不太高興。
本來我也不是跟她單獨去看電影,還有其他幾個人一起,所以我覺得我不去也沒什麼。
因為交了女朋友,我跟身邊的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時間也比以前少一些了,後來我生日,請他們去唱K,小可喝醉了,大鬧了一場……那次之後,我跟她半個月沒說話。
”
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有些關系,我隐隐覺得小可應該喜歡陳曦……
我的八卦精神來了,追問道:“怎麼就鬧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