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說話卻是女人聲音,還怪腔怪調的。
這明顯不正常,三爺爺立刻站起身警覺了起來:“你是誰?
是你搞的鬼?
”
奶奶急忙把我拉到了身後,我腦子裡隻有一念頭,那個男人被鬼上身了!
每當村子裡有人言行舉止怪異,都會被戲稱為‘鬼上身’,當然,大多是開玩笑的,但也有真的,比如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看了看死鬼,他站在樹下一聲不吭,他戴着面具,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個男人我看着面生,可能以前接觸得少吧,村子裡的人手電筒的光照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所以我看得比較清楚。
其他人都團團擠在了一起,面對着那個行為舉止變得怪異的男人,他們都驚恐不已。
那個男人掐了個蘭花指笑着說道:“你不認得奴家的,别壞奴家的好事,不然,呵呵……要你好看!
”
三爺爺知道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做,他問‘它’:“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
那個被附身的男人看向了我,陰測測的說道:“嘿嘿……奴家要那個女娃子……純陰之體,她肚子裡的陰胎可也是最好不過的補品啊,留下女娃子,否則你們都得死!
”
我?
陰胎?
我驚慌的看向了死鬼,這下我再也不懷疑我懷孕的事實了,那孩子可是他的,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送死吧?
我三爺爺臉色驟變:“害了人你就沒辦法轉世了!
你可要想清楚再行事!
”
那個男人咯咯的笑着:“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要死還是要活随便你們,那個女娃子老娘要定了!
”
一直站在暗處的死鬼突然說話了:“你說了不算,死了兩百多年了,讓你興風作浪太久了。
”
那個男人突然身形一頓:“誰在說話?
”
我心裡有些疑惑,它不也是鬼麼?
怎麼看不見死鬼?
常人看不見也就算了……
三爺爺看了那個被附身的男人的反應,掐指不停的算着,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最後,他停了下來:“天要亡我渡村人啊!
”
這話也太嚴重了吧?
害得我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死鬼一個閃身到了那個被附身的人面前,擡腳踹在了他的兇口。
那個年輕男人被踹飛出去幾米遠,我頓時看到了曙光,有種當年沒白被糟蹋的感覺,這家夥是個寶啊,得供着他,說不定村子就會沒事兒了。
那個被附身的男人從地上猛地爬起來,蘭花指亂顫:“你你你……你是誰?
!
”
我一時沒忍住激動啊,直接喊道:“他是你大爺!
”
死鬼似乎笑了,語調有些愉悅:“沒錯,我是你大爺!
”
奶奶把我拽到了一邊:“你看得見?
”
三爺爺也意味深長的看着我。
我隻得實話實說:“他……要不是他,我回不了村子,他就是四個月前跟我結陰婚的那個人。
這一路都是他跟着我的。
黑白無常都怕他呐,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這個娘娘腔!
”
三爺爺可能以為我在開玩笑:“黑白無常都怕的除了地府的判官就是閻王!
”
我沒說話,看向了死鬼那邊。
那個被附身的男人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個穿着紅旗袍的女人正跟死鬼打得激烈。
就算看不那麼清楚,我還是覺得那個女人特别好看,兇大腰細,長頭發,隻是臉上是煞白的。
奶奶看了看我,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那個‘東西’剛才說你懷了陰胎,那可是鬼胎,要命的啊!
作孽喲……”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心裡沒什麼特别的感覺,多活了四個月我還奢求什麼?
突然,站在我跟前的一個人身體猛的一抖,開始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我覺得有溫熱的液體灑在了我的手背上,三爺爺和其他人急忙去查看情況,我抹了抹手上的液體,一股淡淡的皿腥味撲鼻而來。
再看向地上的人時,有人拿着手電筒照着那個人,那個人已經不再抽搐了,兇口的一個大洞還在往外冒着皿。
三爺爺臉色十分難看:“鬼挖心……這裡不止一個鬼……”
我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兇口,死鬼突然沖我喊道:“閉着眼左右各轉三圈,然後睜開眼一直往前走,看見什麼都别停下!
”
我潛意識的去相信他,忙對衆人說道:“跟着我,閉着眼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然後睜開眼一直往前走,看見什麼都别停下來!
”
村子裡的人明顯不那麼相信我,還是三爺爺跟我奶奶先跟着我一起轉圈。
等轉完,我徑直往前走去,幾乎是目不斜視,生怕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
背後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你們要去哪裡啊?
”有人忍不住回頭了,三爺爺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都說人的肩頭有兩盞燈,代表着陽氣的旺盛,要是半夜背後有人喊你,你一回頭,呼吸就會弄熄肩頭的燈,燈熄了,陽氣不足,難免遇上不幹淨的東西。
在背後叫你的是鬼的話,那你就完了。
果不其然,我聽到了一聲慘叫,還有咀嚼的聲音。
我哆嗦着不敢回頭,隻是加快了腳步。
那個被附身的人不知道死沒死,反正已經死了的有兩個了。
一着急就容易出錯,腳底下一軟,撲騰的趴在了地上。
我看了看手肘,估計是破了皮,看不太清楚。
一隻手伸到了我面前,我說了聲謝謝,把手伸了過去。
注意,我以為是三爺爺或者奶奶亦或者是其他人打算拉我起來,但是當我擡頭的時候,看到的是白無常那張慘白兮兮的臉。
我當時就吓得六神無主:“死鬼救我!
白無常來找我索命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