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

　　楊兔擱着玻璃，看得清清楚楚。

　　聲音聽不完，聽不清楚。
但她對着嘴型，依稀能感覺到他們在說什麼。

　　正好這時候，楊新明回來了。

　　剛進門，楊兔就攔住了他。

　　“爸，你老實告訴我，今天經濟會發生了什麼。
”楊兔張開雙臂，哪怕老爹今天不說，她也必須要知道。

　　楊新明想要轉移話題，卻被楊兔看到了。

　　“他們……是未婚夫婦……好像龍氏地産之所以能存留，當時龍氏地産抛出去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全被沈南柯給收了。
沈南柯是蘇省一個特别有名的女人，她年紀小，商業手段卻十分逆天。
從十四歲開始接手蘇家的企業，至今為止，隻虧過一次……就是龍氏地産。
”

　　好恐怖，好可怕的介紹。

　　隻虧過一次，竟然是為了幫張牧！

　　如果說楊霜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女總裁，那在沈南柯這樣的人面前，什麼都不算。

　　更不要說，沈南柯是蘇家的繼承人！

　　唯一一個，用女性身份，得到沈家繼承人資格的女人！

　　“也就是說……張牧之所以有錢，是因為他是小白臉？
”楊兔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張牧如果有未婚妻，為何要和自己走那麼近。

　　想到前幾天晚上，和張牧睡在一個床上，楊兔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楊新明倒是很開明，笑着說：“兔兔……這次你相信老爹。
别的我不知道，但張牧絕對不是吃軟飯的。
他身上，散發出來有股王者氣息，那種感覺……不是沈南柯能壓住的。
”

　　楊新明很看好張牧，他倒不覺得張牧是一個不靠譜的人。

　　楊母這會正在做飯，剛做好。

　　見楊新明回來了，冷不丁的說：“就知道亂吹牛，愣着幹什麼，進來幫忙啊。
”

　　“我這看人的眼光，真不是吹牛，不然怎麼看上的你。
”楊新明憨厚的笑着。

　　楊兔心底，黃亂如麻，極其複雜。

　　特别是在看了一下手機，張牧連一條解釋的消息都沒給自己發來，頓時更浮躁了。

　　……

　　東十八街。

　　沈南柯的車停在姜小酒家門口。

　　“這就是你說的，查得清清楚楚？
”張牧有些搞不懂，沈南柯到底要做什麼。

　　“對啊……我還知道，你來過幾次這裡，都沒有進去過。
”沈南柯竟然拿出了一把鑰匙。

　　她來過這裡？

　　“走吧。
”果然，打開門，沈南柯直接讓張牧進去了，位置也很熟悉。

　　這還真是比自己還了解自己，不僅知道自己的所有信息，就連但凡和自己有一點關聯的人，都查得清清楚楚。

　　張牧進去了姜小酒的家，裡面都是一些被翻找過的痕迹。

　　地面和書桌上，擠了灰，顯然今天沒回來了。

　　在破爛的書桌上，最顯眼的是一個日記本。

　　張牧拿過來，打開了一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好好欣賞吧。
”沈南柯拍拍張牧肩膀。

　　這是姜小酒的筆迹不會錯，張牧太認識姜小酒的字了，溫柔而又感情飽滿。

　　可此刻讓張牧震驚的是……他不停的翻過去日記本，上面隻記了一個人。

　　那就是自己。

　　一個全關于自己的日記本，記錄着和他認識到現在，點點滴滴。
細緻到，張牧都忘了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

　　這種感覺，像是在姜小酒的生活，除了張牧，就是記錄下來任何一點和他的小事。

　　那一刻。

　　張牧的腦海，徹底的颠覆了。

　　他坐了下來，慌張的翻找着日記本，很快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今天……楊兔來找我了……

　　今天，楊兔問我是不是喜歡張牧。

　　今天，楊兔找我教她疊小星星……我連夜教了她，楊兔學得很快，很認真。

　　她問我，張牧還有什麼喜好嗎？
”

　　所有的一切，在上面記錄得……清清楚楚。

　　張牧徹底的驚呆了！

　　沒想到，楊兔會疊小星星給自己，竟然是因為姜小酒。

　　這一切，都是姜小酒教她的。

　　“怎麼樣？
看完了嗎？
”足足兩個小時，張牧翻到最後一篇，沈南柯才問到他。

　　張牧說不出來話，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都在眼眶裡盤旋，一擠就掉了下來。

　　“小九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牧擡頭，盯着沈南柯。

　　“得……你可别這麼看着我，我是來幫你的。
隻要你願意聽話，幫我退了和你的婚，我就幫你查姜小酒去哪裡了。
”沈南柯雙手交叉在兇前，女王範兒十足。

　　“不用。
”張牧要找姜小酒，靠他自己來找。

　　“而且，這并代表不了什麼吧。
”張牧知道，這份日記姜小酒真的很用心。
而自己，在認識她後，一直将她當妹妹一般的存在。

　　姜小酒很用心，楊兔呢……也很用心。
兩個人，隻是用心的方式不一樣。

　　楊兔作為校花，放下身段去請教姜小酒怎麼折小星星。

　　而姜小酒，給自己疊了幾年的小星星，知道自己的所有喜好。
甚至，在楊兔出現後，故意和他保持了距離。

　　張牧心情很複雜。

　　像是一棵樹，被藤蔓纏死了，憋得出不了氣。

　　見張牧出門，沈南柯更是無語。

　　“這個木頭，怎麼不懂我的意思？
”沈南柯高跟鞋跺跺腳，說：“張牧，你别以為你不同意退婚，這件事就案闆釘釘了！
”

　　沈南柯出門，回了自己在江南市的臨時住處。

　　……

　　王家。

　　王耀回來了！

　　像是一條剛剛被虐待過都狗。

　　王家大院裡，看到少爺回來，急忙迎上去。

　　噗通一下，王耀直接倒在了地上，拳頭依舊在死死的捏着。
王家，他，不能受這樣的侮辱。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耀才慢慢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等他醒過來，面前的老爸皺着眉頭：“兒子，怎麼了？
”

　　王耀沒說話，神情恍然，像是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爸，我想親自去見一下那位大人。
”王耀隻說了一句話。

　　老王沉默片刻，點點頭。

　　……

　　江南市，酒吧一條街。

　　傍晚，一個特殊的同x酒吧，羅拉慢慢步入了公衆的視線。

　　作為一個外國妞，羅拉一出現便很吸引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第二天早上，江南市步行街，一件大事炸開了。

　　步行街上，一個顯眼的公告牌。

　　行為藝術展示。

　　具體的細則，下面寫得很清楚。
隻用在盒子裡投遞五塊錢，就能随便對她做什麼。

　　備注上還有解釋，周圍沒有監控，藝術家被蒙上了雙眼，雙腿雙腳都被五花大綁。
目的就是為了測試，人們在對方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都會做什麼。

　　在女人被綁的身下，有刀子，針管，還有小提琴和一些溫和的道具。

　　很快，這條街上就吸引了不少的人。

　　“現在的藝術家，真是大膽啊。
”

　　“啧啧，外國對人口控制真是到位，現在的行為藝術，真是讓人看不懂。
”

　　“哈哈哈……想法倒是很多，不過……估計是為了博眼球。
”一個壯漢一嘴的酒意，說：“這妞不錯啊，雖然留着男生頭，但身上很白很幹淨……嘿嘿。
”

　　“外國人嘛，正常。
”

　　壯漢接着酒意，走到羅拉面前大罵了一頓，沒有反抗，又踹了兩腳，依舊沒反應。

　　有了第一個，後面的人膽子也大了起來。

　　打着行為藝術的旗号，甚至有人覺得是在幫她。

　　“哈哈……一點反抗都沒有！
”

　　“身上還有酒意，這樣子真刺激，不是昨晚喝多了吧。
”

　　早上。

　　沈南柯從床上醒了過來，慵懶的叫了一聲：“羅拉。
”

　　羅拉并沒有任何的回應。

　　沈南柯自己起了床，睜開朦胧的眼睛：“狗日的，又去宿醉了吧。
”

　　羅拉被蒙着眼，捆在了一個鐵椅子上。

　　任憑她怎麼掙紮，鐵椅子一動不動。

　　任憑她眼淚流得再多，嗚嗚發出來多麼撕心裂肺的聲音，整個人都要瘋了，周圍的人完全不知道，都隻是更興奮。

　　他們以為，羅拉是在給藝術獻身。

　　越發的變本加厲。

　　沈南柯打開手機，刷到抖音……瞬間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