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梁的臉色漆黑,幾乎是想殺了張牧。
張家的事情,他知道的不是太多,但他也聽張烨說過張家的其他少爺。
所有人中,沒有一個叫張牧的。
張牧今天絲毫不給張掖面子,很明顯都能看出來。
這兩人,必定會水火不容。
一瞬間的對峙,劉成梁的确感覺到了張牧身上的殺氣。
就算有後台,他此時也隻有服軟。
但劉成梁還沒跪下來,旁邊的女人卻拉住了他。
蠻橫的說:“老劉,他算什麼玩意。
就算是張家的少爺,和張烨少爺也不能比。
更不要說,你現在要敢跪下,就是在給張烨少爺丢臉。
”
的确是如此。
劉成梁好歹在社會上混了這幾十年,他自己的臉面可以不要。
張烨的臉面,不能不要。
就在這個時候,刺猬已經找東西回來了。
“老大,你說得真對啊,這裡果然有東西。
”刺猬拿着一個箱子過來,嘿嘿一笑,說:“你猜這裡面是什麼呢?
”
張牧沒有猜,來這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錢。
”張牧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他媽可真神了。
”刺猬嘿嘿一笑,打開一個箱子,裡面全都是紅票子。
這一箱子裡,至少有一百萬。
“口味真重,有錢不用,埋在地裡,你說是什麼癖好。
”刺猬讪讪一笑,将前箱子往地上一扔,說:“我繼續去找,不止一個箱子。
”
刺猬說話輕松,劉成梁聽到他的話,卻很不輕松。
整個人,身體都在哆嗦。
張牧看了看錢箱子,聳聳肩。
劉成梁想要說什麼,沒機會說,她旁邊的女人也沒有剛才炮火一樣的嘴,像個啞巴似的。
這些錢是怎麼回事,他們比誰都清楚。
“很惋惜,你連下跪的機會都沒有了。
”張牧對劉成梁聳聳肩。
劉成梁江湖四十載,從沒這麼害怕過。
他忙對張牧說:“張少,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逆子惹怒了你,我責無旁貸。
”
話沒說完,劉成梁的雙腿就像是被泰山壓了下來,直接跪在地上。
‘咚’的一聲。
劉成梁磕起來了頭,說:“張少,張少,真的,真的不好意思。
看在張家的薄面上,給我一個機會。
”
劉成梁的女人也跪在了地上,說:“張少,老劉是被豬油蒙了心,是他不對。
您給個機會,我們兩口子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育他。
”說完,女人給了段純一巴掌,示意他磕頭。
段純之前多牛逼啊。
可此時,被打得一愣一愣的。
自己幹爹幹媽來,也隻有在張牧面前認慫。
張牧到底是什麼神人啊。
女人說完,回頭對武警使了一個臉色,示意他們出去。
這裡,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消防官兵帶着那些圍觀的群衆走了,整個惠民小區裡,隻剩下了張牧的人和劉成梁他們。
如果張牧沒有提前得到情報,今晚上必定會吃虧。
但提前得到情報的張牧,早知道惠民小區有問題。
張烨的面子?
抱歉,給不了。
雖然時間很短,但足夠戴楓查出來。
給警局投名狀的人,就是張烨。
兩人未見面,戰火已經打了起來。
張烨把投名狀給了警局,無意之間給張牧招來了巨大的仇恨。
整個蘇省,張牧已經被拉入了黑名單。
不管是投資,活動,都不會有人給張牧面子。
在他們眼裡,張牧是一個眼中釘,一個和蘇省大多數企業都背道而馳的狠人。
他将會被孤立。
這一天之内,南柯地産的股票跌停,比什麼都具有說服力。
求饒,沒用的。
張牧盯着劉成梁,說:“老實說,錢是哪裡來的?
這地裡,至少有一百箱以上。
”
一百箱,那可是一億。
這還隻是張牧的猜測,甚至比這個多多了。
全都是現金。
劉成梁咕噜的吞了吞口水,肯定不願意說。
他的眼神,突然落到了沈東城身上。
“東城,你幫幫我。
”劉成梁忙說。
沈東城眯着眼,目光如寒霜。
幾年前在他家裡搜出來錢的那一幕,他還曆曆在目。
“麻痹,真有錢啊。
這麼多錢不用,太可惜了。
”刺猬一邊挖,一邊驚訝。
張牧不用問也知道,劉成梁為什麼不用這些錢。
一方面,這錢不是他的。
另外一方面,這些錢來路不明。
要想使用這些錢,得先通過碧水集團流入國外的錢莊,再通過國外的錢莊流入國内。
否則的話,這些錢一旦投入市場,立馬就會被發現。
“怎麼來的?
”張牧再次問道。
“我……我……”劉成梁瑟瑟發抖,隻要張牧一個電話打過去,或者是利用戴楓的關系,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思索片刻,劉成梁的面色,竟然無比的認真。
說:“我犯錯了……張少,你給我一個機會。
”
段純一聽,臉色慘白。
幹爹承認了。
這不是在找死嗎。
張牧不會放過他的。
可段純沒想到的是,張牧讪讪一笑,說:“承認沒用,這些錢不是你的吧?
你就算再能收錢,一年頂多就一個億。
這筆錢,隻是你一個月的流動資金。
”
劉成梁一聽,忙搖頭,說:“張少,您開玩笑吧。
這些錢,是我一輩子攢下來的。
這錢不能存銀行,又不能去花,就琢磨着通過碧水集團去國外換一下,可誰知道……碧水集團出事了,我也沒辦法。
”
劉成梁一說,女人直接哭了。
這事捅出去,他們以後别說是前途沒了,牢飯都吃不完。
“張少,張少,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一時糊塗。
張少,我……我幹兒子,一定會管教好。
另外,這些錢……都是您的。
如果您願意,我,我,我也可以是你的。
”女人着急的說道。
雖然上了年紀,但身上那股勁兒讓人感覺,風韻猶存。
隻可惜的是,張牧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男人沒講實話,我給你一次講實話的機會。
”張牧回頭盯着女人。
女人面色慘淡,搖搖頭。
正常情況下,一個女人比男人的心裡素質都會差很多。
張牧見她不願意說,笑了笑,問:“你知道,劉成梁為什麼對段純這麼好嗎?
”
女人眉峰一簇。
還用問嗎?
這是自己的幹兒子,和親兒子沒什麼區别。
段純也奇怪的看着張牧,心底在想,張牧要做什麼。
張牧哼了一聲,他這人,恩仇必報。
既然段純想對沈南柯動手,今晚,不皿染蘇省,他絕對不會放過段純。
“其實,段純是他的親兒子。
段純的老爹,就是他弄死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為了霸占你的好閨蜜。
至于你為什麼不能懷孕,其實這些年是你自己沒想,如果你想過,問題應該沒那麼複雜。
”張牧一語驚醒夢中人的說道。
女人一聽,身軀猛然一顫。
這個問題,她以前想過。
但她覺得不可能,劉成梁對她很好,無微不至。
從某種程度上說,算是一條合格的舔狗。
而段純的母親,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你放屁。
”女人吼道:“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二十幾年的感情,你以為是你一句話說了就可以的嗎?
”
張牧笑了笑,不以為然。
段純的愛好特殊,這種愛好可能是從劉成梁身上繼承來的。
“去做個DNA,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張牧聳聳肩。
女人猛然回頭去看着劉成梁,劉成梁渾身一顫。
想說張牧亂說,卻沒這個膽子。
段純也傻眼了,腦子像是炸了。
自己,是幹爹的親兒子?
什麼玩意啊。
張牧剛說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打過來,是一個蘇省的号碼。
張牧接通了電話,意料之中的一個人。
“張牧,我是張烨……你的好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