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規劃
唐樂樂越想越覺得自己是被段萬全給算計了,不過她也實在不忍心看着這些人露宿街頭,凄慘度日,好歹喊自己一聲唐姐,這就是一份責任。
她可不是徐虎那樣狠毒的剝削者,想方設法從他們身上榨取最大的利潤,卻不管他們的死活。
已經拖了一整天,葉景朝那邊也不知道準備的怎麼樣了,那邊的事情拖延不得,她必須進城去。
第二天一早,葛家夫婦坐着牛車,段萬全點了兩個機靈的屬下跟着,其他人留下聽從靈姐兒的安排,蛋糕買賣不能丢下,季豐然要是自己做,唐樂樂也有的是法子讓他的蛋糕賣不出去。
這次在集市上她聯系了兩家家裡有奶牛的,收購他們的牛奶,不管是加在蛋糕裡,還是做成奶油,口感都比原先要好很多,當然價錢也要貴一些。
現在是初秋,很多果子都成熟了,可以做成水果蛋糕,五顔六色的非常好看,可以賣到富貴人家住的坊了,賺的更多。
唐樂樂随便想個點子就能打的季豐然沒有翻身的餘地。
你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顔值再漂亮,也沒銀子好看,唐樂樂才不會在美色面前失了智,何況看到他在潘氏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他的顔值已經大打折扣,沒那麼大的吸引力了。
剛走出院子門口,一個錦鱗衛小兵騎着馬跑來了,沖唐樂樂一抱拳道:“可是樂樂姑娘,我家大人特意讓小的來請你進城!
”
“正要走呢,還麻煩你跑一趟,你這馬不錯,借我騎一下呗!
”
這丫頭想一出是一出,吓得段萬全拉着她的手道:“可不敢騎,你這小身闆,摔下來可是會沒命的!
”
唐樂樂就是想體驗一下騎馬的感覺,昨天騎驢覺得也就那樣,尤其是他這匹馬很是漂亮,心裡癢癢的!
小兵也不敢冒險,又想早點兒帶她回去,說道:“姑娘若是不嫌棄,坐在我前面,我帶着你騎馬,保證不會摔着!
”
她現在不過八歲,沒有那麼多忌諱,興沖沖地被小兵拽上馬,視野一下子開闊很多,小兵雙腳踢一下馬肚子,立馬飛奔出去,唐樂樂興奮地大喊大叫。
做牛車要半個多時辰,騎馬隻要一刻鐘不到,就看到城門了,錦鱗衛有特權,過城門不用下馬,一路飛奔到了葉景朝面前。
小兵下馬,把她扶下來,唐樂樂覺得腳下有些虛浮,坐在椅子上緩緩,看着葉景朝道:“等我長大一點兒,也要弄一匹馬來,太好玩兒了。
”
葉景朝臉色有些黑,看着小兵的臉色不大好,吓得小兵趕緊退下了,心裡隐約覺得自己大概做錯了。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讓男人帶着你騎馬,招搖過市的,名聲要不要了?
”
唐樂樂很驚訝地看着他:“我還是個孩子,現在說名聲太早了吧?
再說了,我又不是大家閨秀,要名聲有什麼用?
”
葉景朝氣的說不出話來,哪有女孩子不注重名聲的?
以後要多教導她,省的長大了嫁不出去!
葉景朝像個老父親似的開始擔心她未來的事情了,唐樂樂知道了肯定會呵呵一笑,他家莫不是住海邊兒的?
管的可真寬!
“說正事兒,你募捐到多少銀子啊?
”
葉景朝臉色有些古怪,想起昨天去街上最大的萬寶閣張嘴,掌櫃的居然給了一千兩銀子,這可是大手筆,讓他覺得很不對勁兒,平時和萬寶閣沒什麼交情的呀?
是人家萬寶閣看不起他一個小旗,做這種古董字畫生意的,後台肯定硬着呢,六品以下的官兒根本不用放在眼裡。
“一千兩,足夠用了,那些亂搭亂建的商戶也給下了通知,讓他們三天内拆除!
現在該做什麼!
”
唐樂樂是想把錦鱗衛打造成後世的城建和治安為一體的單位,真的做好了,對臨安城的百姓也是一件大好事兒。
百姓們對錦鱗衛是發自内心的畏懼,倒是很聽話,讓拆就拆,唐樂樂走在街上,已經看到很多商戶拆下來的木闆,扔在一邊。
她眼睛一亮,搭建廁所的材料有了。
葉景朝看到段萬全找來了,問她:“徐虎的那些人還聽話嗎?
要不要我幫你立威?
”
“聽話的很,攆都攆不走,我可謝謝您了!
”唐樂樂翻個白眼兒道。
吃得好住的暖,傻子才走呢!
段萬全走到他們身邊,拱手行禮:“葉大人好,唐姐好!
”
“唐姐?
”葉景朝滿臉戲谑地打量她豆芽菜似的小身闆。
“不行嗎?
社會你唐姐,帶你潇灑帶你飛,你要是也喊我一聲唐姐,我三年之内保你升官發财!
”
“那敢情好,小唐姐,求你罩着小弟吧!
”葉景朝和她在一起非常放得開,笑容沒斷過。
段萬全沒想到葉景朝和唐樂樂關系這麼好,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和以前見到他的時候簡直換了個人似的,那就是座冰山,不苟言笑,冷飕飕的盯着你,像是沒有一點兒感情的冷皿動物似的,盯得你腿發軟。
唐樂樂拿出一張宣紙,用炭筆畫出簡易的地圖,實地勘察之後,表示出哪裡建廁所,哪裡放垃圾桶,哪裡建綠化帶,還有供人休息的小廣場,一目了然,葉景朝佩服地沖她伸出大拇指。
“今天可以招聘清潔工了,以後你的屬下巡街的時候增加一項任務,杜絕街上的人随地亂扔垃圾,随地吐痰,街道幹淨要靠所有人一起維護。
人都有從衆心理,幹幹淨淨的路上誰想扔垃圾也要思量一下,别人都不扔,他好意思扔的嗎?
”
中午葉景朝請客,簡單吃了一些飯菜,隻忙碌到天色泛紅,五條大街都給規劃好了,唐樂樂走的腿都酸了。
葉景朝送她來到牛車跟前,看到葛老五趕車,笑着道:“季豐然呢?
你們這麼快就散了?
我以為總要撕扯一段時間你才會下得了狠心呢!
”
“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就是萍水相逢,又不是我親哥,有什麼好撕扯的?
對我好的人是舍不得我受一點兒委屈的,那些讓我忍讓的人,都不是真心對我,大家各走各路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