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園……”
何錦漢還想說什麼,被原小園決絕的眼神打斷。
“錦漢,謝謝你帶我回來。
我回去了。
”
說着,她伸手攔下一輛值夜班的出租車。
何錦漢生來不會勉強别人,尤其是女人,隻好看着她坐進車裡,對他擺擺手遠去。
“在後面跟上她,确認安全了再離開。
”他馬上對身後兩名保镖道。
“是。
”
見他們開車跟上,他才坐上自己的駕座回去。
粟潛的私人島嶼上。
管家羅山正在對兩個落海的年輕男子施救。
粟潛站在一旁,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沒事玩什麼私人飛機,非要到海上來作死。
真該如他們的願,掉到深海被鲨魚吃了才好。
”
他冷嘲熱諷。
“噗――”
一個小青年的口中噴出水柱,差點濺到粟潛身上。
“死不了了。
”
他介意地低咒。
“少爺,這兩個人怎麼處理?
”
羅山很有成就感地問。
他一把年紀了,平時吃齋念佛的,救上兩個人,是多麼莫大的功德。
“送走,立刻送走。
”
粟潛來了脾氣,黑眸瞪得陰沉,他這次帶了女人過了,難道要留着外人看他們的成人生活。
“是,少爺”
羅山馬上命人把二人擡走了。
粟潛大步出來尋原小園。
剛才不讓她過來,是怕撈上來的人活不了,溺水的樣子太可怕,他見過一次,做了好長時間的噩夢。
何況一個女生。
“小園。
”
他去了将近半個小時,也不知道這女人在幹什麼。
除了風聲,一切都靜得出奇。
人呢。
他看到小島周圍的一串腳印,沿着腳印看了一圈,哪裡還有她的人影。
粟潛突然慌了。
昨晚她說不願意和他在孤島上生活,情願跳海……
她該不會是以為他把她帶到這裡來,就再也不回去了吧。
上島的時候,他刻意沒讓保镖跟來,真是天大的失誤。
“羅山,快調監控。
”
粟潛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應該沒有外人到島上來的,他每次上來,都是提前告訴羅山的,如果有人不打招呼闖進來,島上那麼多的報警器,肯定會發聲的。
“少爺,十五分鐘前有一首遊艇靠近,原小姐好像上去了。
”羅山幾秒就查到了剛剛的監控錄像。
“遊艇?
看清楚人了嗎?
”
“沒有,背光。
”
粟潛的指端不由得震了一下。
原小園在他的私人島嶼上被帶走了。
她的手機一開始沒人接,後來就關機了。
他的心一下子被抽空了,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不受控制地擔心起她來。
該死。
後天他還有一項上午談判。
涉及上千萬的工程數額。
本想在這裡過一天之後就返回市區的,沒想到,她竟不見了。
“找人。
”
粟潛打電話給陪同出來的秘書。
“少爺,從視頻上看,原小姐和遊艇上的人寒暄了一陣子才上去的,會不會是她認識的人?
”
羅山道。
這話提醒了粟潛。
原小園不是弱智,如果有人要強行帶她走,第一要上到島上來,第二,她肯定會喊叫,再不成,調頭往裡面跑就是了。
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走掉。
突地,一個名字劃過他的腦海。
“回國。
”
他打電話吩咐秘書,後天的商務談判取消了,改成視頻電話溝通。
特麼。
決定後,他罵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肯為一個女人耽誤工作上的事情了。
深夜,原小園回到自己的小出租房内。
拉窗簾的時候無意往外面斜了一眼,兩輛豪車的燈光正打向她的方向。
原小園怔了下。
定然是何錦漢不放心她一個人回來,派人在後面跟着。
他以前對她有這麼好嗎。
似乎也不錯。
原小園又胡思亂想起來。
躺在小床上睡了一會兒,天大亮,往日因為要工作,這個點就起床準備了。
今天,去不去公司呢?
原小園天人交戰了片刻。
去。
她最終決定。
不能忽略了,她和粟潛隻見,還有個生孩子的協議。
萬一公司起不來,她就徹底悲催了。
想到這個,原小園像打了雞皿一樣,從床上爬起來,三五下就搞定了自己。
出門之後打了個車,比往常提前一個小時到達辦公室。
她的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自從那次給了公司高層一個小小的下馬威之後,誰也不敢再小瞧她,該報的,事事都要等着她簽字。
原小園自己動手泡了杯咖啡,邊喝邊眯着眼睛浏覽文件。
“原總!
”
Lily見了鬼一樣聲音扯進來。
“嗯。
”
原小園雖然被吓了一跳,還是擡起頭來向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粟總,他,他在找你。
”
Lily想到那天粟潛誤會了說錯的話,聲音不太順暢。
完了完了。
原小園從昨天關機後就忘記開了。
她本打算告訴他一聲的,後來,竟沒記起來。
“噢,我給他打電……”
她眼角的餘光忽然掃到了什麼,雙眸一凝,像被電到了一樣。
高大偉岸的身影徐徐進來,辦公室的空氣瞬間被他的氣場凝結在一起,不會流動。
“出去。
”
粟潛掃了一眼Lily,沉聲說道。
門關上之後,粟潛站在她面前,他穿了一件深藍色襯衣,西裝外套挽在手中,襯衣紐扣解了一顆,沒有平時上班的嚴謹,眼底卻覆滿陰雲。
“不說點什麼?
”
他冷哼道,語氣裡怒意翻騰,像要吞噬了她一樣。
“說什麼?
!
”
事情是怎樣的,他肯定已經知道,不用她說。
“你和那男人,昨晚做了幾次?
”
粟潛很不正常地笑了。
原小園被他的笑容刺得像掉進了荊棘堆裡,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被紮破,欲死又死不了的那種折磨。
“……”
她惶恐地看向他,話都不會說。
“說呀。
告訴我。
”
粟潛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黑眸深得不見邊際,看見她唇上的皿色都沒了,和臉色一樣慘白,他忽然狠不下心來。
“……沒有。
”
原小園流出淚來,他的話太讓她難堪,她很難忍受。
“你哭什麼?
”
粟潛的氣一下子消了大半,至少她在他面前還願意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