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人說的好,男人要是靠的住,母豬都會爬樹。
原小園一直是這句話的死忠粉。
雖然她的男人偶爾也是靠譜的。
到了粟氏莊園,原小園扭捏了半天都不肯下車,她要好好看看外面的晚霞,誰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眼呢。
嗚嗚嗚。
什麼時候成了極端的悲觀主義者的。
原小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粟家再怎麼強勢有錢,也不至于戕害她的小命的,頂多找個與世隔絕的小島把她扔上去,讓她體驗一下魯賓斯漂流記的生活場景罷了。
“下車。
”粟潛在停車場抽了支煙,扔了煙頭鑽進車廂瞪向原小園。
原小園動了動唇瓣,似乎還沒有下來的意思,“現在粟老先生一定很生氣,我們進去就是往地雷上踩,不如等一會兒熄火了再進去吧。
”
她直想指着粟潛的鼻子數落:你是不是傻啊,穆蔻剛告完狀啊,我們應該躲出去幾天再來,而不是一接到電話就乖乖回來伸着脖子挨宰啊。
“粟老先生?
”粟潛一臉不滿地蹙起眉頭,把原小園從車廂裡拎了出來。
“......”
原小園不知道她的稱呼哪裡不對,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怔了下,從他懷裡掙紮着站到地上。
“女人,你會不會嘴巴甜一點兒啊?
”粟潛重重地歎了口氣,豬一樣的隊友啊。
“你是說讓我和你一樣稱呼你的家人?
”原小園頭暈地問了一句。
“你說呢?
”
粟潛遞給她一個眼刀子,這女人的智商太讓他無語了,他都提示的那麼清楚了,她還來确認。
原小園長長的睫毛上下抖動了幾下,艱難地說:“一會兒我試試吧。
”
喊人,對她來說,真的太難了。
這女人,花一樣的表皮,裡面全是草嗎。
粟潛心裡大呼自己沉迷于美色,太少關注這女人内心有沒有精華了,咳咳,一失足就是一輩子的事啊。
不知道以後改造她還來得及來不及。
“别給我拖後腿。
”粟潛拖着她進到莊園裡面的時候,咬着耳朵狠狠地叮囑了一句。
“......我們還沒有結婚。
”原小園突然想起了一個她看來絕對靠譜的拒絕喊粟潛家人的理由。
“你說什麼?
”粟潛沉聲低吼。
“我們......不是還沒有辦婚禮嗎?
”剛才在情急之下,原小園的表述不夠準确。
噗。
粟潛真想帶着這女人一起穿越到古代,他要休妻,讓她回娘家再造。
“婚禮早晚會辦。
”粟潛避開重點道。
原小園這會兒智商捉急,差點被他繞進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還是不甘心地問:“可不可以辦完婚禮再和你一樣稱呼你的家人?
”
“不可以。
”
粟潛在背後狠狠地掐了她一把,瞪眼警告。
“......”繞來繞去的,原小園白費了一番唇舌,什麼作用都沒起到。
好喪啊。
她這衰星運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啊。
“粟潛,你還敢帶着她回來,我打......”一進門,粟榮庭手裡的藤條就朝粟潛抽了過來。
粟潛躲都沒躲,直接迎了上去,藤條落在他臉上,掠過脖子甩過去。
原小園吓的臉色蒼白,茫然地站在一邊。
剛才粟榮庭的話傳達出來一個信息,他隻叫了粟潛一個人回來,并不歡迎她來。
是粟潛自作主張把她帶過來的。
這男人,自己找打還要拉上她圍觀,是為了顯示對她很有誠意嗎。
原小園才不稀罕他的誠意呢,太多了,她已經分不清真假了。
不過剛才看見那麼粗的藤條編成的鞭子打在他臉上的時候,她的心口還是微微的疼了一下,好像那自己也被打到了一樣的。
“爺爺,不要打了,粟哥哥的脖子流皿了。
”粟榮庭還要再抽第二鞭子的時候,穆蔻撲上來拽住了藤條。
粟潛眉頭都沒皺一下地站着,淡淡地道:“爺爺叫我回來什麼事?
”
還挺男人的。
原小園在心裡給他鼓了個掌。
“哼。
你背着我背着家裡領結婚證,難道我不能過問一下嗎?
”粟榮庭見孫子脖子裡滲出點點滴滴的皿,終究是有些不忍,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下。
剛才他可不是真的要打人的,誰這道這小子二百五地非要湊到他鞭子下面,太氣了。
“爺爺,領證又不是辦婚禮,這種小事我就自己辦了。
”粟潛和氣地道。
他實在不想和粟榮庭撕破臉皮,畢竟,老頭兒把他培養成人也耗費了一番心皿。
“小事?
”粟榮庭聽了他的話胡子都氣的翹了起來,“你讓我怎麼對蔻兒的爺爺交代,唉。
”他說到這裡掃了原小園一眼,“就算我們和穆家沒有婚約,你也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
”
在他眼裡,原小園這種女人,玩玩就行了,太認真就是玩物喪志了,這個是粟榮庭絕對不能容忍的。
“爺爺,我一直把穆蔻當妹妹看,您知道,這要是搞到一起,是不是有亂倫的嫌疑?
”粟潛今天反常地對家裡人友好,他的耐心已經超過了原小園認識他這麼久加到一起的。
“胡扯。
”粟榮庭被孫子的理由激怒了,一揚手,藤條又一次懸在空中,随時準備落到粟潛的身上。
不能再大了呀。
原小園在想要不要沖上去喊聲:爺爺住手。
醞釀了半天,她還是喊不出來,隻能繼續站的遠一點隔岸觀火。
“爺爺,您那套老封建的家法,别拿出來唬人了。
”
忽然,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
原小園毫不費力地就想到了粟江。
果然,一個颀長秀美的身影霎時閃進來,白色的半袖襯衫,筆直的西褲,全部是意大利頂級設計師的限量設計,穿在粟江身上,和他的俊顔十分的搭配,不止是衣服優化了人,同時人也優化着衣服,襯得他越發的氣質卓爾、風流倜谠。
和粟潛一比,叔侄兩個那種不羁的氣質還真像,隻不過粟潛更冷峻一些,而粟江看起來則很多情,是個暖男。
呵呵。
一家出兩個這樣的男人也挺真是得了上帝的青眼,不知道粟榮庭有沒有這樣想過。
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對兒子和孫子是極端不滿意的。
“粟江,你這麼早就下班了?
”粟榮庭的注意力稍微被分去一些。
“嗯。
今天公司沒什麼事。
”
粟江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早到下班時間了好吧。
他回來之前和一個大波細腰美女在車上激情了一把,放松的不錯,懶得理家裡事,回了一句就往自己房裡鑽。
“江兒,過來看看你侄子幹的好事。
”粟榮庭不滿地叫住了他。
粟江眼睛含着無聊的笑意朝原小園掃過來,“哎,小園,你和粟潛玩大發了?
說說,什麼‘好事’?
有小寶寶了?
要紅包來了?
”
“粟總,你不要......”原小園聞言臉倏然紅到了耳根,這人,還叔叔輩的呢,也太為老不尊了吧。
“粟江,回屋去。
”粟榮庭見兒子一點正形都沒有,知道幫不了他什麼忙,闆着臉呵斥了他一句。
攆走粟江,粟榮庭又沖着粟潛道:“證怎麼領的就怎麼換掉,我們粟家不能失信于穆家。
”
“爺爺。
”粟潛的語氣沒剛進門的時候那麼好,“不可能。
”
開什麼玩笑。
粟潛好不容易才弄了倆紅本本,換成綠的他不又成無證駕駛的了。
“潛兒,如果你執意要跟這個女人鬼混下去,别怪我不客氣。
”粟榮庭掃了一眼原小園,渾濁的眼中迸發着戾氣。
粟榮庭這次叫粟潛回來,不是和他商量的,是通知他去和原小園辦離婚證的。
以往,粟潛和原小園在一起同居,他倒也沒真正采取過什麼過激的手段分開他們,主要他也是個男人,男人嘛,年輕的時候,誰沒有幾個女人,這不算什麼事兒。
礙于穆蔻的面子,他也幹涉過幾次,但到最後都放了水,對粟潛和原小園的事僅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知道粟潛這不争氣的孫子,玩着玩着,居然到了玩物喪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地步。
“爺爺,我也是沒辦法才和她領證的。
”粟潛裝成被逼婚的樣子,“領證的話,過幾個月您就能抱兩個孫子,不領的話......您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
粟潛剛才被粟江一句“小寶寶”的話點醒,哈哈,“奉子成婚”是個不錯的理由。
他姑且借過來一用。
“懷孕了?
”原小園和穆蔻幾乎是同時叫起來的,又同時差點癱倒在地上。
粟潛恰到好處地上前扶住原小園,“感覺怎麼樣?
趕快去醫院吧。
”
一邊說一邊掐她,明确傳達要她配合他的扯謊。
粟榮庭對粟潛直接領證的事恍然,粟家的男人談不上有多好,但負責任這種基因絕對是傳了下來。
想當年,自己的長子粟烨還不是因為原小園的姨媽懷孕了要結婚被他阻攔,才鬧的四條鮮活的生命全沒了。
這些年,他多少有些愧疚,時至今日,原小園的出現,焉知不是上天對粟家的懲罰。
想到這裡,粟榮庭煩悶不已,冒火地瞪了粟潛和原小園兩個一眼,聲音凄涼道:“你們給我滾,滾遠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