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夫妻?
”穆蔻沖口而出:“原小園,是你加塞到我和潛哥哥中間來的,你才是那個該滾蛋的。
”
“......”看着她站在他身邊,二人一副般配的模樣,原小園的心驟然一痛,好像,她真是那個該滾蛋的。
粟潛看也沒看她們一眼,好像對吵嘴充耳不聞,他簡單收拾一下辦公桌,站起身來,把西服往手臂上一搭,一臉“你們不走,我走”的表情,大步往門外走去。
兩個女人不約而同地跟上去。
男人的腳步一頓,看來逃避不是辦法,轉過身來看向原小園:“回家。
”
兩個女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一臉詫異地看向他,張着嘴巴,發不出聲音來。
他性格裡天然帶着一種強勢,眉目冷峻道:“原小園,回家。
”
“......”
聞言,原小園幾乎要哭出來,她以為他變了,變的不再是從前的他,可他說這話的時候,霸道的語氣和之前一模一樣,她無比欣慰。
“潛哥哥......”穆蔻已經哭了出來。
原小園扯住粟潛的胳臂宣誓主權:“穆小姐,你打算改行當電燈泡嗎?
”
穆蔻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水眸可憐楚楚地看着粟潛。
男人稍稍錯開她直視的目光:“蔻,你先回莊園,我不能總在山裡面住着......”他解釋的有些牽強。
“好。
”穆蔻腳步踉跄地轉過身去,忽然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
“啊——”
她發出一聲痛呼。
粟潛大步上前将她抱起來,眼神溫柔:“蔻,你沒事吧?
”
“疼......”穆蔻皺起眉頭,誇張地叫着。
粟潛二話沒說,抱起她就往電梯裡走,路過原小園身邊的時候,神情淡漠的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原小園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從她身邊走過去,倏然沒了追上去的勇氣,愣愣地站在那裡,許久,人家走的連影子都不剩了,她才摁下電梯準備出來。
夜,很深了。
大廈裡面安靜的連她的腳步聲都聽的格外響亮,也各位的寂寞。
直到她一步步走出電梯,除了保安,沒有遇到任何人。
粟氏莊園。
穆蔻面朝下趴在柔軟的大床上,任由男人掀起衣服查看她的背,他微帶薄繭的手指滑過她的肌膚,“這兒還有一點紅腫,叫路醫生過來處理下吧。
”家庭醫生應該随時候命,等待雇主召喚。
所以他說的很清淡。
傭人馬上要過去打電話,穆蔻轉身抓住粟潛的手,“潛哥哥,不用了,又不是感染,就算路醫生來了,也隻會告訴我注意、好好休息之類的話,何必讓她大晚上跑一趟。
”
“真的不用。
”粟潛想把他的手從她手裡抽出來,他一用力,她反倒抓的更緊。
“還是叫醫生過來看看吧,否則,我不放心。
”粟潛不太自然地掃向别的地方道。
“不要。
我都直到醫生要怎麼說,說什麼。
”穆蔻堅持她的意見,水眸眨了眨道:“你陪着我就行了。
”
“......”她的傷是為他而受的,他還能說什麼。
潛園。
淩晨四點,原小園還沒睡着,她總是不敢相信,那個男人,先是毫無預兆地闖入她的生命,娶她,愛她,經曆了一切後,居然在她眼前抱着别的女人走了。
她的頭很痛。
從前被人挖牆腳的情景曆曆在目,她似乎從來沒擔心過他被别的女人挖走呢。
原小園在黑暗中瞪着迷茫的眼睛,粟潛對女人,在一個階段都是一心一意的,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沒發現他對别的女人溫柔。
那麼,接下來,是不是他的溫柔轉給了穆蔻,而她,可以光榮下崗,成為過去式了。
或者,很快,甚至快到明天,就會收到他的離婚協議吧。
次日上午,她坐在辦公室裡拟聲明,她說自己能力不夠,為了照顧River也沒有時間,想辭去公司CEO的職位,讓賢給有能力的人。
文件送上去,很快,集團就有回應,同意原小園的每一項“逃避”,讓她配合一系列手續。
很明确,她要走,沒有人挽留。
“真的要成為他聲明的過客了。
”原小園自言自語,噢,還有離婚的事兒,她還是也一并主動提出來吧。
省得他為難。
他會為難嗎,或許不會。
原小園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也沒有文科生的憂郁氣質,下午,她便找了個律師,草拟一份離婚協議。
很簡單,她要的不多,除去River,她幾乎什麼東西都不要,跟淨身出戶沒什麼區别。
“太太,您還是可以争取财産的。
”律師扶了扶眼鏡道,他從來沒見過豪門這樣簡單的離婚協議,很是為她抱不平。
“不了。
那些東西對我沒用。
”原小園淡然道。
她本來就不是因為他有錢才和他在一起的。
婚也不是她主動要結的,總之,她很被動,她搞不清楚狀況,一切很亂,她隻想趕緊逃走。
原小園覺得自己是個很作,而且沒什麼戰鬥力的女人,她累了,抓不住他了。
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是她對自己沒信心,她聽說他能回來,和穆蔻有莫大的關系。
她知道他有恩必報的,從昨夜他看穆蔻的眼神中,她已經懂了,這段婚姻,應該沒有再維系下去的必要。
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她叫了個同城快遞,打包到粟潛辦公室去。
某總裁收到她的離婚協議之後愣了半天,反應過來時氣的一拳砸在辦公桌上,雙眸泛紅道:“她什麼意思?
”
就算要離婚,也輪不到她先提出來。
“總裁?
”秘書小姐一頭霧水。
她還沒看到快遞裡的文件内容。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粟潛斜了她一眼,“你出去吧,下午的會議暫時取消。
”
門被關上之後,粟潛煩躁地點上一支煙,他最近抽煙的頻率非常頻繁,幾乎一天要消耗掉一包了。
她為什麼要離婚。
就因為那天她主動獻身,他沒配合。
還是因為他在她面前抱着别的女人走了。
這樣就要離婚。
原小園,夠狠。
粟潛拿着筆在桌子上劃了一下,瞬間,他極想簽字。
是她提出來的,或者根本不是他的原因,是她在這三年裡,和舊愛滾到了一起。
他完全沒有挽留的必要。
筆端停留在協議書上的一瞬,他閉上眼睛,龍飛鳳舞般畫下他的名字。
等等。
他是個商人,怎麼能不看她要了什麼呢,萬一......他一雙俊目向合同掃下去。
什麼都沒要。
公司還給他了,夫妻名下的房子,她沒提出分割要求,甚至連贍養費都沒要。
“呵呵,淨身出戶。
很好。
”粟潛眉頭緊鎖,冷笑了笑,把簽了字的協議書裝進袋子裡封好,叫人發給她。
一周後,原小園帶着River從潛園搬走,在老舊的小區裡,租下一套二居室。
帶孩子的活兒,很意外地暫時落到姬志遠身上,他鼓勵她:“小園,我在歐洲封閉三年,眼下無事可做,幫你帶孩子吧,你出去工作,年紀輕輕的,什麼都不做可惜了。
”
原小園正好發愁沒人看管孩子的問題,從潛園出來的時候,阿惠哭着要跟來,被她拒絕了。
但她想了想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帶孩子?
”
“男人怎麼就不可以帶孩子呢?
”姬志遠一臉進入奶爸程序的表情。
“那你試試吧。
”反正River兩歲多了,會走路,會說簡單的話語,帶起來也不至于讓人覺得太無聊。
“實在不行,你可以把他送托班。
”姬志遠調皮地道:“我跟着去。
”
“主意不錯。
這樣,你就能和小朋友一起解決午餐問題了。
”原小園難得笑了出來。
她準備出去工作。
何錦漢力邀她到自己的公司去,他說:“我要不是家族企業羁絆,早就放手去做設計師了,現在,你先幫我盯着那幾家小建築公司,好不好?
”
條件開的非常誘人。
相比粟潛為了她而收購來的建築公司,何錦漢手裡的,顯然更專業。
咽了咽口水,原小園痛心拒絕:“師兄,我從來沒有靠自己成長過,這一次,我想挑戰一下自我。
”
何錦漢眯着狹長的眸子看了她好一會兒,彎起好看的唇道:“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
這就是他最大的好處,什麼時候都支持她的決定。
停了停他又問:“這裡環境不好,你住到我的房子裡去吧。
”他遞了一把鑰匙過來。
原小園連忙拒掉:“不了,我住的離我哥哥近一些,好照應。
”她自己在東郡府也也有房子,隻是,那是粟潛贈與的,她不肯去住。
“好。
”何錦漢又拿出一張銀行卡來,“這段時間,不要壓力太大。
”
原小園又要推掉,他穩住她的手道:“算我借給你的。
”
“噢,你上次借給我的2個億,還沒還上呢。
”原小園忽然打開自己的錢包,“師兄,錢還存在我這裡。
”她笑着道,很滑稽吧,她現在所有的錢,居然是救江堃得來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