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祖航發現我不對勁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曲天家門前了。
我揉揉眉心打起精神來說道:“沒事的,就是低燒。
一會多喝水就能好了。
”
他猶豫着點點頭,道:“嗯,一會我盡量快點離開。
”
下了車子,我還沒站穩呢,就能聽到了梁逸的聲音喊道:“喲,表姐,我就知道你今天會來。
表姐今天好漂亮啊。
不過今天可以不是醜媳婦見公婆,而是他家裡出了醜事。
”
我狠狠瞪了梁逸一眼,梁逸卻看向了曲天,朝着他一笑。
曲天牽着我先進去了。
一進家門,我就感覺到了這個家裡的氣氛很不對勁。
客廳那布藝沙發上曲天媽媽沉着一張臉,眼睛裡卻是冒火地盯着一旁抽着煙的曲天爸爸。
而聽到聲音,看向我們的曲天媽媽,估計是在看到我後,就更加的氣憤了。
曲天也不說話,就站在玄關那,等着他們先說話。
岑祖航成為曲天之後,貌似就沒有喊過爸媽了。
曲天媽媽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後就是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兒子,你可回來了!
你說!
你是要跟爸爸還是要跟媽媽。
我們已經決定要離婚了。
你爸爸他不是人!
”
曲天爸爸擡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道:“什麼離婚啊?
你也不想想,下半年就有一個去省裡的機會了。
你在這個時候給我鬧這個,以後咱們誰也沒有好日子過。
”
“我就鬧了!
你給過我好日子嗎?
你還想着我當賢内助幫你啊?
你也不想想,你做的那是什麼事情!
人家才十幾剛二十的一個學生,比你兒子還小呢。
你就這麼壓人家身上,你也不怕報應啊?
”
“你小聲點!
别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那不是下面的人孝敬的嗎?
再說了,下半年的那個機會那麼難得的,風俗上就有,當官的開紅花,能高升走官運的。
我這也是為了我們家的前途才這麼做的。
”
“好啊,一次開紅花,就那個小孩子,她還能有兩次三次四次紅花給你開啊!
你少騙人了?
她都給你打過兩次孩子了!
你這算什麼?
重婚罪!
我……我告你去!
”
“你敢!
你不要這個家,也不給孩子想想,孩子以後還怎麼做人啊?
”
“你也想到孩子了?
你睡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想到曲天啊。
你怎麼沒有想到曲天以後怎麼做人啊?
”
……
兩人繼續吵着,曲天拉着我往廚房裡走去,低聲說道:“先去喝點水吧。
别一會又要住院了。
”
這應該是我和岑祖航第一次來到他們家的廚房吧。
之前雖然來過兩次,可是都是客人的身份,沒有進他們家的廚房。
祖航找出了杯子,在一旁的飲水機給我倒了熱開水,我捧着熱開水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邊竈台上了。
不愧是别墅啊。
廚房都那麼大,竈台都那麼大。
大得明顯的就是兩套廚具啊。
一邊是做中餐的,很普通的燃氣竈炒鍋,電飯鍋什麼的。
另一邊就是做西餐的吧,對西餐我沒研究,那些東西具體是幹嘛的我也不知道。
好像也隻是在電視上偶爾看到過罷了。
曲天低聲說道:“難怪外面會有人。
”
“怎麼了?
”
“兩套竈呢。
竈就是主婦。
一個家裡有兩套,那不就是老公在外有人嗎?
這種布置,是逼着老公出去找人的。
”
“那收一套起來是不是就行了。
”
“他們都鬧到這個份上了,不過他們不能離婚。
梁庚那邊的勢力,我還需要用到曲天的爸媽。
”
我點點頭。
金子姐就說過,他們被梁庚找的城管追着打過。
這要是以後真的和梁庚撕破臉皮了,岑祖航頂着曲天這個官二代的皮,估計還不至于被城管追着滿街跑吧。
但是如果曲天爸爸因為這件事落馬了,那麼以後說不定,我們也有被城管追的經曆了。
曲天拍拍我背,低聲道:“先在這裡喝水,我出去說一下。
曲天是他們的硬傷,應該不會鬧下去的。
”
我點點頭,看着他出去了。
再看看那兩套竈心裡明白了,為什麼很多有錢人家的男人容易在外面搞女人了。
有錢人買兩套竈啊。
吃了中餐要格調,要格調就要在家做個西餐。
還好我們家窮,沒錢買兩套。
我爸和阿姨也算是好好在一起了。
我沒注意岑祖航是怎麼跟曲天爸媽說話的,十幾分鐘之後,曲天媽媽就進了廚房,眼睛還是紅的。
她在看到我之後,愣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也來了?
來就來吧,反正也就那麼一個月了。
别想着我們家會給你辦陪讀申請啊。
”
我往牆角縮了縮,沒說話。
心中吐槽着:我和你們家曲天毛關系都沒有,岑祖航是絕對不會去出國留學的。
一個六十好幾的老頭,你想着他會說英語嗎?
好在曲天牛x啊,在岑祖航進入他身體的前一學期,就把英語考過了。
要不然現在的岑祖航來考的話,弄不好曲天連個畢業證都混不到,還出國留學呢。
曲天媽媽是一邊哭着,一邊洗菜的。
還邊唠叨着:“他要當大官,我就辭職在家給她做家務。
他怎麼就這麼不知道好歹啊。
我天天伺候他,給他面子,讓他在人前人五人六的。
現在好了,找個十幾歲的,想氣死我啊。
男人怎麼都這樣的。
圖個新鮮在外面玩玩小姐就好了。
還要弄人家肚子大了,找我去伺候!
他怎麼就想得那麼輕松呢?
我還伺候她?
我沒有一刀子殺了她個賤人就不錯了!
……”
我又往後縮了縮。
看着那外表那麼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曲天媽媽,上次在醫院裡和我那阿姨說的那些話,我已經夠吃驚了。
現在再來聽她這番唠叨,我就更吃驚了。
表面上光鮮亮麗的,原來也是一點點過日子的人啊。
我這麼一後退,就撞上了身後的曲天,他擁住我,說道:“把那套做西餐的東西都丢出去吧。
”
曲天媽媽看看那邊的東西,道:“丢了幹嘛?
花了好幾萬呢。
下次你們回家,我準備食材給你們做西餐。
哦,對了,可人應該不會吃西餐吧。
”
我嘟嘟嘴,沒接話。
她這邊都後院着火了,還有心情來排擠我啊。
“那就送我吧。
我帶過去,讓可人學着給我做西餐。
”曲天說道。
“兒子,下個月就出國了。
現在多吃點中餐了。
到那邊,要吃地道中餐要一番折騰了。
再說了,那過去,她會做嗎?
等她學會了,你也出國了。
”
看着他媽媽壓根就不想搬走那竈的可能,這個就為難了。
我們都不知能直接說那就是讓她老公出軌的原因之一吧。
這要是說了,她再追問起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啊。
岑祖航會風水,曲天可不會。
再說了,那是曲天的媽,要是破綻太大的話,他媽媽肯定會懷疑的。
我還想着怎麼讓他媽媽答應讓我們帶走那些東西呢,曲天就推着我上了二樓。
我在進入房間之後,才低聲說道:“她不肯丢怎麼辦啊?
要是他們真離婚了,以後我們就少了一個靠山了。
”
曲天狡黠一笑:“我晚上過來搬走就行了。
”
呃,做鬼就這點好啊。
當賊都不怕被抓的。
就是不知道曲天媽媽在發現這些東西不見之後會不會報警呢。
警察一定會說怎麼有這麼笨的賊啊。
偷什麼不好,偷廚竈。
又重又不好換錢的。
看着曲天,想着他換成岑祖航的樣子,在那廚房裡搬着那些東西就覺得好笑。
我剛笑起來,他就圈住了我,用額抵着我的額,說道:“一會還是先去醫院吧。
”
“不用了,回家喝中藥比較有效。
沒高燒,就是有點燒。
”經過這麼幾次,我也摸出了規律了。
下次應該就不會發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