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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三魂七魄(4)

殡葬傳說 雪冷凝霜 4372 2024-01-31 01:07

  符上的五個指印,就好像有人用手蘸了墨印上去的。
師父看了看,說:“确實是這兩道符救了你們。

  師父畫的這兩道符,叫作避邪符,乃天師張道陵所創,用朱砂混合糯米汁畫成的,貼在門上,可以抵擋邪物,當初給陳木升的也是這種符。

  我和晨星互相看了一眼,都被吓的不輕,從眼前這兩道符來看,竟然有‘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接觸’過我們…

  這麼說,我在出去撒尿的時候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師父好像不這麼認為,走進我們原來住的那間屋子。

  我心裡想,如果晨星沒有看錯,那麼,我的魂魄為什麼要進這間屋子呢?

  師父突然指着後窗說:“看這裡。

  我們看過去,隻見那窗框上赫然有五個黑黑的指印!
和符上的指印比對了一下,大小一模一樣!

  “冷兒,這跟你們出去沒關系,我沒有想到,那個東西可以進陽宅…”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師父搖了搖頭,擡眼看着屋頂。

  我忽然想到,莫非就是蕭山他們從山裡放出來的東西?

  “有可能。
”師父說。

  我心裡隐隐有種說不出的恐懼,那個‘東西’吃人的魂魄,我和晨星的魂魄說不定已經被它吃了。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丢了魂魄,除了臉白以外,并沒有異常的感覺。

  師父說,我們丢的是三魂裡的天魂,附帶着,食,欲,兩魄。
這一魂兩魄,掌管的是人的精氣和新陳代謝。
一旦丢失,精氣會慢慢枯竭,新陳代謝也會停止,整個過程,隻需要三天,三天以後,必死無疑…

  “那…還有沒有的救?
”我沒有去想自己,而是看了看晨星。
晨星咬着嘴唇,怔怔的站在那裡。

  “有,隻要把那一魂兩魄找回來就可以了。

  “牽魂?

  “不用,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星兒沒法醒來,隻能靠外人幫她把魂牽回來。
這次,需要靠你們自己。

  師父說,現在,我們的生命體征已經進入倒計時的狀态,體力會逐步下降。
作為将死之人,從今晚開始,我們的眼睛将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包括自己的鬼魂。
一旦尋到它們,要用一根沾了雞皿的紅繩将它們套住帶回來,施法還回身體裡。

  我聽的眼睛都直了,隻覺又恐怖又刺激。

  “但願,你們的魂魄還在,沒有被什麼東西給破壞,這隻有看天意了,唉…”師父長長一歎。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

  朱厚幾人正如師父所說,天一亮就沒了氣息。
至于朱厚昨晚為什麼會從床上坐起來,師父說,有可能是朱厚的亡魂感應到那‘東西’要害我們,所以弄掉了符紙,讓我們裝在了口袋裡…

  我心裡十分悲痛,看了看靜靜躺着的朱厚,強忍住淚水。
有的人縱然死了,鬼也是善的,有的人雖然活着,卻比鬼還恐怖…

  朱厚等人,相當于暴斃身亡,由于這處院子是趙欣的,她可以理所當然的負起責任,報案處理他們的屍體。

  我和師父現在還屬于‘通緝犯’,不敢和警察打交道,師父決定帶我和晨星去山裡避一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晚上就在那裡行法事。

  師父托趙欣那兩個保镖買了法事用的東西,紅繩,公雞,糯米,還從陳木升家裡借了兩盞長明燈。
陳木升死後,家裡隻剩下了他老婆一人。

  我們走後,趙欣便報了警,說有三個民工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裡。

  來到山裡,已經是正午了,師父掏出吃的遞給我們。
我和晨星同時搖了搖頭,沒有一點食欲。

  “師父,你說我們的魂魄會跑去哪裡了?
”我氣喘籲籲的問,渾身都是虛汗,晨星的頭發也被虛汗打濕了。

  “現在陽氣太盛,要到晚上才知道,到時候我蔔一卦測定它們的方位。
如果用卦蔔不到,就說明它們已經不在了…”

  我心裡‘咯登’一下子。

  陰沉的天,似乎倒扣在山頭上。
空山寂寂,冷風飕飕,黃葉伴着塵粒飄飄飛舞,暗黑的雲層變換着形狀掠過山頭。

  來到那座小木屋,我和晨星雙雙往破床上一躺,就像被抛到岸上的魚,大口的喘息着。

  “你們兩個睡會兒吧,晚上會很辛苦。
”師父表情有些沉重,默默的點上一支煙,蹲在了門口。

  我感覺自己渾身就像要散架一樣,看了看晨星,發現她也正用無神的眼睛看着我。
我心裡很是擔憂,聽師父說,我們要自己去找自己的魂魄。
現在連路都快走不動了,怎麼去找呢?

  不知什麼時候,我和晨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們被師父叫醒了,睜眼一看,天已經黑了。

  師父點上蠟燭,有風從外面吹進來,火苗兒‘噗噗’的顫動着。

  師父看了看表,說:“已經六點了,冷兒,你們兩個吃點東西吧,不然根本沒有力氣。

  “嗯。
”我點點頭,扶着晨星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

  師父取出牛肉幹,還有魚罐頭,遞給我們。
往常噴香的牛肉幹,此刻吃起來如同嚼蠟,我就着礦泉水,像吃藥一樣往肚裡吞。

  晨星隻吃了一口,搖了搖頭,吃不下了。

  “吃不下也要吃一點,我喂你吃。
”我把肉撕碎,一條一條的喂給晨星。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的,吃了東西以後,我感覺體力似乎恢複了不少。
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眼前一陣發黑,不過還是站住了。

  “現在,我要蔔卦了。

  師父這次蔔卦很是奇特,不是用銅錢,而是用羅盤。
他取出一張很大的黃紙,畫了一幅八卦圖,把羅盤放在了圖的正中位置。

  師父把我和晨星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對折以後,在羅盤的指針上‘刷’一下子滑了過去。
随後,師父按住指針,閉上眼睛,沉寂片刻,念了一聲:“走!
”迅速松開了手。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隻見羅盤的指針顫動幾下,突然旋轉起來,由快到慢,漸漸停住了。

  我的心跳的厲害,整個屋裡的空氣就像凝固了。

  “你們的魂還在。
”師父沉聲說。

  心理一放松,我兩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

  “這好像指的是死人溝的方向…”

  晨星坐在床上,臉色白的就像紙。

  師父用手在那張八卦圖上仔細的測量着,我發現,羅盤指針所指的方向并不是死人溝。

  “師父,我們兩個魂在一起的嗎?
”我小心翼翼的問。

  師父點了點頭,告訴我們,他蔔的這種卦,叫作方位卦,通過羅盤,八卦,還有生辰八字,來占蔔魂魄的位置。
這種卦,隻适用于丢了魂魄,但本身還活着,有清醒意識的人。
通過自身磁場以及八字,來探測魂魄的位置。

  如果羅盤的指針指向八卦位的死門,就說明魂魄已經不存在了。

  師父按照羅盤所指的卦位,配合我和晨星的生辰八字,用天幹地支法計算,得出了卦象所喻的方位。

  我這才知道,原來師父是計算得來的,而不是看羅盤指針。

  “按卦象顯示,你們兩個的魂魄在一起。
”師父說:“冷兒,這次,我沒法幫你們了,隻有你們自己,才能把自己的魂魄帶回來。

  我站在那裡,腿軟的一直都在抖,聽到師父這句話,我側頭看了看晨星,一咬牙挺了挺兇,重重的點了點頭。

  師父沉聲說:“我留在這裡幫你們守陣。

  忽然,我感覺師父似乎有什麼心事。

  師父站起來看了看表說:“好了,時候不早了。

  那隻雞正縮在床底下睡覺,師父提出來以後,驚恐的拍打着翅膀。

  割破雞喉的瞬間,晨星‘嘤’的一聲閉上了眼睛。

  把雞皿控進一隻大碗裡,師父扔掉死雞,掏出紅線,丢進了碗裡。

  過了片刻,待完全浸潤以後,他用一根小樹枝挑了出來,晾在了一旁風幹。

  忙完這一切,師父擦了擦汗說:“冷兒,把那兩盞長明燈點上。

  我深吸一口氣,取出那兩盞燈。
在我點燈的時候,師父用手指蘸了雞皿,飛快的在黃紙上勾畫着。

  不一會兒,師父就畫了一大疊符,他将那疊符一張張鋪開,擺了一個八卦陣的形狀。
随後,師父把之前給我們蔔卦時,寫有我和晨星生辰八字的那兩張紙放在了陣的正中,接過我手裡的長明燈壓在了紙上。

  那兩盞燈剛一放穩,火苗兒便蓦地的黯淡了下來。

  “冷兒,坐到陣裡面去。
”師父說。

  我一愣,不是要出去找魂魄的麼,為什麼要坐進陣裡…

  “按我吩咐的做就可以了。
”師父溫和的說。

  待我坐穩以後,師父語氣突然一變:“記着,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出聲,更不能動!

  說完,師父取出桃木劍,大聲念道:“張有才…冬月十七,子時生人…”

  師父念的竟然是自己的生辰八字,一邊念,一邊圍着陣團團旋轉。

  待我看清師父腳下的步法以後,差點叫出聲來,師父走的竟然是天極步!

  天極步是用來招鬼的,也可以把活人的魂魄招出來,難道師父要招自己的魂魄?

  我被吓呆了,師父越轉越快,突然間厲喝一聲:“進!

  師父拿桃木劍的手朝陣裡猛的一揮,我看到有一團朦朦胧胧的東西從他身上鑽了出來,瞬間,我感覺渾身一熱。
就聽‘嗵’一聲響,師父倒在了地上。

  “師父!
”我‘騰’一下從陣裡跳了出來。

  師父臉色蠟黃,雙眼緊閉。
我喚了幾聲,師父緩緩睜開眼睛,笑了笑說:“好孩子,我把我的兩魄給你了,現在,你有我的本事,鬼物…鬼物不敢近身,帶星兒去找你們的魂魄吧…”

  “師父,那你怎麼辦?

”我哭道。

  師父說:“冷兒,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說過,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獨活…如果你能找來你的天魂,就把那兩魄分離出來給我,找不來,師父陪你和星兒一起死…”

  我已經泣不成聲了,晨星坐在床上,捂着嘴。

  師父咬了咬牙,說:“不許哭…蕭山他們放出來的那個‘東西’已經開始害人了,後面要靠你去對付的,《殡葬全書》也要靠你去找…”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

  師父面色一和:“好孩子,扶我坐到陣裡去。

  師父盤膝坐在陣裡以後我才我發現,我那盞燈的火苗兒亮了起來,晨星那盞還是原來的樣子。

  師父深吸一口氣,突然掏出小刀,在自己手上割了一刀。

  我“啊!
”一聲驚呼。

  師父嘴裡念念有詞,把鮮皿淋在晨星那盞燈上,火苗兒‘蹭’一下便蹿了起來。

  師父按住傷口說:“我用皿幫星兒續氣,你們去吧。

  晨星從床上跳了下來:“師父!

  師父微微一笑:“好孩子,跟冷兒去吧…”

  晨星要沖進陣裡去,被我一咬牙給拉住了,我強忍淚水,沖着師父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把紅線裝進口袋,背起師父的包裹,拉着晨星出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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