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烈寒怔愣了一下,為什麼會這樣稱呼這個女人,明明她是一個心機女人,以前為了錢接近自己的身邊,自己應該不是真的愛她的,即使真愛,也是在被她騙的情況下,不然,為什麼記憶裡,總是又愛又恨的稱呼她小騙子呢?
如果不是騙子,會稱呼她小騙子嗎?
“洗澡吧!
”他聲音恢複了平時的冷淡,将淩希雅的孕婦裙脫下。
随着棉料的衣裙在頭頂拉扯下來,一個孕婦的身體暴露在他的目光下,倉烈寒愣住,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身體,腰腹地方很大很圓,像一個球一樣,肚臍眼的地方被拉扯成平的,就像圓球上的入氣孔似得,貼在肚皮上,腹部的皮膚帶着撕裂般的花紋。
“别看,好醜,”
感覺到倉烈寒的怔愣,他一定在看他的肚子吧?
淩希雅忙用手護住腹部。
倉烈寒臉色凝重,“不要擋!
”
他聲音暗啞,慢慢蹲下身,将臉貼在希雅凸起的肚子上。
希雅看不見浴室裡的情況,不敢動,隻是愣愣的站着,任由倉烈寒将臉貼在自己腹部。
他好看的唇,在希雅腹部輕輕的吻着,口中喃喃的,“謝謝你,淩希雅,謝謝你,沒想到是雙胞胎,這麼受罪,我一定會跟你很多錢。
”
聽見他這句話,淩希雅的身體僵了一下,唇角帶着苦笑,“我不要你的錢,我生孩子,是因為我愛你,我們的第一個孩子,為了救一鳴,我們不得不将他扼殺,這次,就是搭上我的命,我也一定要生下他們。
”
“為什麼?
”她有什麼執念嗎?
“因為我愛你!
”
倉烈寒怔住,許久,“淩希雅,對不起,我忘記了過去,也許,那時候,我也是愛你的,真的對不去,現在,我隻覺得小娅最好,她能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喜歡我,所以,我不想辜負她的一片情義。
”
淩希雅點頭,“烈寒,我理解你,誰在你最落魄,最一無所有的時候喜歡你,你會愛這個人,至死不渝,我知道,我知道的,你沒有恢複記憶,能這樣做,是正确的。
”
倉烈寒唇角帶着笑,“謝謝你理解我!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許多錢。
”
希雅用力咬住下唇,許久,才艱難的說,“好!
”
看到淩希雅終于答應收錢,倉烈寒才如釋重負的舒出一口氣。
站起身,打開花灑,調試水溫,小心的幫淩希雅沖洗身體,淩希雅始終默默無聲,臉上因為浮腫,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洗過澡,他喂她吃過飯,毫不例外,淩希雅吃完就吐出來,沒有辦法,每次吃下食物都是這樣,她繼續打營養針,倉烈寒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劃開接聽,“老婆,我在外面,談一筆業務,可能要晚點回家,你喜歡吃什麼讓琴姐給做,哦……你不喜歡糖豆,讓陳叔送走好了。
”
他要送走糖豆,希雅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下,倉烈寒,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糖豆是你送我的禮物啊!
曾經,因為我喜歡狗,你花費了多少心皿,現在,竟然毫不猶豫的要送掉它。
“好了,老婆,今晚我有事,可能趕不回去,你一個人睡覺好了,乖……”他無意中擡頭,看到希雅淚流滿面,“好了,老婆,挂了啊!
”
匆匆挂掉電話,倉烈寒忙到床邊,“淩希雅,你怎麼啦?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
希雅擡起沒打針的手,胡亂擦了兩把眼淚,“沒什麼,沒什麼。
”說了他也不會懂。
“今晚我在這裡陪着你!
”他的大手落在她隆起的腹部,輕輕的撫摸着。
“不用,倉烈寒,你還是回去陪小娅吧!
”淩希雅閉上眼睛,“我要睡覺了。
”
“你睡吧!
我在這裡陪着你!
”他給她整理一下枕頭,讓她躺的更舒服一些。
希雅閉上眼睛,躺在哪裡一動不動,倉烈寒的大手依然放在她的腹部,輕輕的撫摸着。
室内,是靜靜的沉默,許久以後。
倉烈寒輕輕的開口,“淩希雅,你沒睡着,你能給我說說,我們原來是什麼樣子嗎?
”
希雅睫毛抖動一下,沒有睜開眼睛,“原來……原來沒什麼好說的。
”說了他也不會信。
“比如,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
怎麼認識?
發生了什麼?
希雅唇角抑制不住一絲苦澀,“你會相信我的話嗎?
”
倉烈寒沉默須臾,“一半一半吧!
我隻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
希雅的苦澀更重,“原來……我看到你有錢,想勾引你,做有錢人家的少奶奶,可以吃穿不愁,還可以風光無限,沒想到,真的勾引成功,你愛上了我,要娶我,如果你不是出了意外,可能,現在我已經是豪門少奶奶了。
”
倉烈寒意外,手掌停止撫摸,“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
“我說這些,是希望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能夠原諒我,兩個孩子,你給我留一個好嗎?
畢竟,我是孩子的親媽。
”
倉烈寒沉默,許久,“你帶着孩子,不好找老公,以後做我的情人,我養着你好不好?
反正你那麼愛錢。
”
“不!
你不要背叛小娅了,同樣是女人,誰都不想看到老公背叛。
”我也一樣。
倉烈寒沉默,不再說話。
外面天色漸漸黑下來,營養針打完,倉烈寒洗漱過後,不知道是誰送來的飯菜,她喂淩希雅吃下。
還沒等轉身,“嘔……”淩希雅又吐了。
倉烈寒看到希雅虛弱的狀态,眉頭緊緊的鎖住,耐心的收拾幹淨,沒吃飯,洗漱之後上床,将淩希雅輕輕抱在懷裡,“好吧!
給你留一個!
”
留一個什麼?
希雅表情疑惑,不明所以。
“留一個孩子!
”他進一步解釋,“看在你這麼受罪的面子上。
”
倉烈寒身上有淡淡的薄荷味道,聞着這種味道,淩希雅感覺舒服不少,甚至,有點想吃東西。
向他懷裡拱了拱,淩希雅聲音悶悶的,“我想吃蘋果。
”又怕吃完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