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無擎,當年,我不忍心用毒害死那麼小的孩子,于是,我親手将寶寶迷暈,使她昏睡,醒來會失去記憶,我早就買通遠航船員,将她帶到中國扔掉,我沒想到,那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
”
怪不得那時候見了倉無擎和高娴靜的女兒,她沒由來的喜歡,幾次下手都不忍心,最後沒辦法,才用扔掉的方法讓她消失。
原來那是自己的女兒,皿緣裡的親近使然,所以她才會見面就心生喜歡。
她的孫子,也是她親手害死的,用她研制的最新的毒藥,命令執行者,借項雪風的手,毒暈他,然後手腳被捆綁跳入大海,他不會活的,不會活着的。
啊……
貝拉感覺要崩潰!
最該死的是她,是她才對,多少次,倉無擎讓她放手,放手,她從沒有停止放手的念頭。
貝拉呆坐在椅子上,淚如雨下……
倉無擎面無表情起身,手裡多了一個透明的自封袋,裡面放着一根白發和一根黑發,“這是我和烈寒的頭發,你自己親自化驗吧!
”
将自封袋放在桌面上,慢慢轉身離開。
貝拉絕望的目光看着透明袋子裡的兩根頭發,陷入深深的自責悔恨中。
療養院。
冷風在敞開的窗子吹進來,将窗簾高高的吹起。
忽然,風似乎更大了,窗簾飄忽,在沒開燈的黑夜裡,就像蝙蝠的翅膀,帶着陣陣陰風,扇動着……
“哒-哒-哒-”晶亮的銀色鞋跟和地面碰觸。
緩慢均勻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清晰的傳來。
江世昌猛然睜開眼睛,茫然的看着漆黑的房間,高跟鞋擊打地闆的聲音,聽起來這麼詭異,就像死神吹響的号角。
窗簾飛起,外面的微弱光線在窗口照進來,給黑暗的房間增加了可視光線。
“哒-哒-”聲音在房間門外停住。
誰?
他的心一下提起來,一種強烈的恐懼,突然緊緊的攫住他的心口。
随即想到房門被反鎖,放下心來。
接下來鎖孔轉動的聲音,令他的恐懼飙升到極點。
“誰?
”他冷然的聲音隐含着驚懼。
寂靜的夜裡,隻有風在窗口吹進的“呼呼”聲,和鎖孔轉動的“咔嚓”聲。
江世昌猛然坐起,睜大眼睛看着病房門口方向。
在江世昌的驚懼疑惑中,房門慢慢打開,随着走廊裡照進的燈光,可以看到,門口站着一位穿粉色衣裙的陌生女人。
精緻的妝容,時尚的穿着,神秘莫測的表情。
“你是誰?
”他并不認識這個女人。
貝拉不說話,看到眼前的男人,隐忍住眼底心痛的憤怒,沒有開燈,慢慢走進房間。
在江世昌疑惑中,擡手揮出一把白色粉末。
感覺喉嚨一痛,“啊!
”江世昌驚叫出聲。
随即,張開的嘴巴被彈入一粒藥丸,在他極力想吐出來的時候,藥丸順着喉嚨滑下進入腹部。
“嘔!
嘔!
”他忙擡手去摳,想吐出來。
手臂卻無力擡起,隻能着急的幹嘔出聲。
“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
聽到沒有生命危險,江世昌停住掙紮動作,眼睛疑惑的看向女人。
貝拉臉上表情充滿傷痛,聲音像來自天外的飄忽,“你要活着,每天承受蟲蟻啃噬的痛苦,為我關在黑屋子裡的女兒孫子贖罪。
”
江世昌猛然明白,她是她們母子的家人
“啊!
我錯了!
我錯了!
啊!
”他着急驚呼。
貝拉冷然轉身,邁着勻稱的步伐,慢慢走出房間。
“我錯了!
我錯了!
”凄厲悔恨的聲音在房間裡傳出,在療養院的走廊裡久久回蕩。
淩希雅送走外公,開車去了斷崖,什麼都不想做,隻想靜靜的呆在這裡,等待倉烈寒回來。
沒想到,偏僻兇險的斷崖頂端,站着一個女人。
一位頭發雪白,在皮膚身材上卻看不出年齡痕迹的女人。
也許她是來看風景的吧?
希雅沒理會她,隻是将目光靜靜的看着海面,外公離開,現在隻剩下她和弟弟相依,以後的路會更艱難,不然,還是重走老路,參加賽車,增加不菲的收入,維持城堡的基本開支。
城堡這麼大的面積,如果沒有工作人員打理,很快就會被荒草吞噬的。
這是她和倉烈寒的家,她會看好家的。
貝拉的目光放在淩希雅身上,靜靜觀察她,她知道,這個女孩是孫子愛着的女人,也是雪風喜歡的女人。
她這次到中國的目的,就是親手除掉她,因為她發過誓,要除掉所有和倉家有關系的人,特别這個女人,又是雪風喜歡的,更是不能活在世界上。
現在想來,這種發誓,是多麼的可悲,毒害這些年,都是害的親人。
如今,才明白,為什麼倉無擎情願喜歡相貌普通無法生育的娴靜,也不喜歡美麗無比聰明能幹的她。
是内心的對比,她的心界比着娴靜,差遠了。
“小姐,你在思念誰?
”貝拉溫柔的開口。
希雅被拉回思緒,轉頭看向貝拉,唇角輕輕勾起,“我老公!
”
“你們很相愛嗎?
”
希雅點頭,目光又投向海面,“很相愛,他對我,很好!
”
過了許久,希雅轉身,發現這個女人還沒有離開,她輕輕的開口,“阿姨,你也是在思念人嗎?
”“叫奶奶,我的年齡,你要叫奶奶!
”
她好奇怪,女人不都是想叫姐姐的嗎?
“奶奶!
”希雅依言,禮貌的稱呼一句。
聽見希雅的稱呼,貝拉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目光慢慢投向海面,帶着揮之不去的悔恨,“是啊,我唯一的親人。
”被自己錯手傷害,這一輩子,都填不完悔恨的漩渦。
看到這位奶奶的表情,希雅輕聲安慰,“他會知道你的思念的,隻要你在想念他,心靈感應,他會知道的。
”
“是的,他會知道!
”他真的會知道嗎?
他的親外婆,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以前活着的每一天,都在算計着怎樣能毒死他,無數次計算化學公式,就是為了勾兌出最完美搭配的毒藥劑量,隻為将倉家人毒光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