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自己以前一直護着的謝瑾瑜,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她們之間是比雲和泥還要遙遠的區别。
楚蕭然坐在地上,扶着自己還有皿液在往上泛着的兇口,嘴角自嘲地一笑。
謝芙蓉回到博雅草堂之後王肅和王曦沒有出門,就在正廳之中,但是滿臉的擔憂。
見到她回到都非常激動,從正廳之中迎了出來。
謝芙蓉铿然跪在了地上:“兩位舅舅,是孩兒不孝,讓兩位舅舅替我擔心了!
”
那日說完謝芙蓉的身世之後他們就覺得謝芙蓉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後來就平白地消失了,他們以為謝芙蓉是接受不了事實,承受不住打擊,就更加擔心起來。
謝芙蓉一消失幾是好幾天,他們派出了暗衛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
昨晚九歌一個人回來,雖然說了這幾天謝芙蓉是和九歌去了黎山,回來的時候謝芙蓉去了朱仙樓賭骰子。
但是網速派人去找了,朱仙樓根本就沒有謝芙蓉的影子。
問過掌櫃的之後掌櫃的說謝芙蓉根本就沒有來過。
一夜的沒有消息,他們還以為謝芙蓉又出了什麼事情。
确實是操心了,十分擔心。
王肅雙手負後,口氣嚴厲,但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眸光之中的柔軟和關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是到了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的年紀。
别一遇到什麼事情就沉不住氣!
”
其實謝芙蓉一個女子,能做到如今的地步,走到如今位置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王肅這個舅舅在教導謝芙蓉的時候一項都很苛刻、嚴厲。
謝芙蓉虛心接受:“舅舅教訓的是,芙蓉記下了!
”
“知道錯了就起來吧!
”瞧着謝芙蓉的樣子,忽然讓他想起了謝芙蓉小時候初到他的身邊時候那樣嬌小乖巧的樣子。
想起如今這個優秀的女子是王語嫣的孩子。
他内心之中的那一絲柔軟就更加溫和了。
手輕輕地在身後摸索着,口氣也溫和了幾分:“你跟我們來!
”
說完王肅看了一眼王曦,轉身進了正堂。
進了正堂之後王肅将一沓子紙遞給謝芙蓉。
這些都是謝芙蓉這兩天不在的時候璇玑閣遞上來的情報。
其中幾乎有一半全都是關于楚蕭然最近的近況。
謝芙蓉一頁一頁地翻着,眸光之中閃過一抹狠厲:“他這是在找死!
”
王曦捋着下颚的胡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分析道:“成大事者,除了人算天算之外還有一算!
他想事成,還得看咱們這個做對手的答不答應!
”
謝芙蓉很聰慧,自然明白王曦這話中的意思。
王曦道:“你再看看其它的!
”
謝芙蓉繼續往下看。
後面的幾張都是關于前幾日忽然出現在帝京城的那個神秘黑衣鬥篷蒙面人的。
他身後的勢力似乎很強大,而且和璇玑閣,也就是皿浮屠的關系十分密切。
于皿浮屠很多人都有過會面。
當然能拿到這樣的情報,當然不是皿浮屠能夠提供上來的。
皿浮屠的情報都是由夜殺專門負責。
這其中就寫着那黑衣人曾經和夜殺見過一面,夜殺不可能傻的連這樣的情報都給他們交上來。
這些都是王肅憑着自己的勢力得到的情報。
謝芙蓉的内心之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
以前九歌和夜殺都是以她的意思唯命是從,有什麼重要的情報都會第一個先拿到她的,面前,但是……眼前的這一沓子紙讓她看清楚夜殺分明是對她有所保留,故意将最重要的東西隐瞞了下來。
這些讓她覺得,以前她自诩自己身後最大的後盾“璇玑閣”已經真正的成為了皿浮屠,不再受她的控制了。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謝芙蓉對上王曦和王肅的雙眸,在他們的眸光之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猜測。
“墨門出現了!
”
王曦平靜地開口道出來他們三人的心中共同的想法。
墨門……
那黑衣鬥篷面具男到底和墨門有着什麼關系?
似乎皿浮屠的所有人都對他十分敬畏。
謝芙蓉思忖着什麼,沒有說話,王肅再次開口:“辰王這次之所以有膽量密謀造反,身後撐腰的人就是這個黑衣人。
但是按照現在我們掌握的情況,這個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在利用辰王。
”
謝芙蓉覺得不是有可能,這黑衣人就是在利用楚蕭然。
如果那黑衣人就是墨門的人,墨門真的出現了,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墨門身為南秦帝師一族,世代守候着南秦皇室,當年一時失手沒有守住,如今這樣悄無聲息地神秘出現,不是為了替南秦複國,還能是什麼?
謝芙蓉越來越覺得自己親身父親的身份并不是所謂“南秦皇室”身份尊貴之人那麼簡單了。
他到底是誰?
如果南秦一旦複國,那麼最恨的可能就是這些年來一直支撐着大周的這些氏族們。
而王謝兩族又是這些氏族中的首領,也就是說,到時候第一個遭殃的必定是王謝兩家了。
寫到此,謝芙蓉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将自己之前和楚雲弈的那個盟約進行到底,一定要組織墨門幫助南秦複國。
謝芙蓉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上亥時的時候謝芙蓉喬裝打扮了一番,又去了北宮。
這回他沒有走正門,而是穿着一身黑衣,翻牆額而入。
原本北宮的守衛也是不弱的,但是謝芙蓉前後來過北宮兩次,早已将北宮的地形和守衛摸的一清二楚,再加上她的武功本就不弱,所以進入北宮,就像是進入無人之地。
謝芙蓉忽然想起之前赫連澤離開的時候跟她說過,博雅草堂的守衛應該好好整頓整頓了,此刻謝芙蓉覺得,過了今日,楚雲弈也應該考慮着整頓整頓北宮的守衛了。
謝芙蓉如同一片落葉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楚雲弈所在屋子對面的樹梢上,見荀叔剛好打着個燈籠從楚雲弈的屋子裡出來,她特意放低了身子,講原本就穿着一身黑衣的嬌小身子藏在了漆黑一片的樹梢中之中。
等荀叔的身影走遠了之後,謝芙蓉才輕飄飄地飛了下去,張開着雙臂,腳尖在楚雲弈房間門前的花壇之上一點,如同飛燕一般直接落入了楚雲弈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