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有意思。
”
越想越氣的關之棟冷冷地開口打破沉默。
“錢你不出,地址你決定,合着你什麼損失都沒有,卻還要聽你的?
天底下哪來這門子道理?
”
李晉聞言淡淡地回答道:“那你們要把這座橋建設到我的南岸門口,我還要歡天喜地地迎接你們?
天底下又哪來這門子道理?
”
關之棟大怒,變色道:“李晉,你别太不知好歹,建設過江大橋是市府認可,能造福百姓的好事,你因為自己的私利就拒絕,你良心過意得去?
”
“這話我就聽不懂了。
”李晉淡然道,“建造過江大橋是好事,我也說過贊成了,隻不過我提出了一個更合适的地點,怎麼,這就是昧着良心了?
”
“那行,那就别在我面前提建造大橋的事情,要建,也休想動我南岸的一分土地,我不點頭,這座橋,你建得起來?
”
關之棟臉色一沉,直接撕破臉說:“李晉,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
“給我吃的罰酒,你端得動?
”
這句話,讓關之棟和顔斌變了臉色。
顔斌笑了笑,淡淡地說:“大家彼此都認識,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就鬧的不愉快嘛,這樣,我看建造過江大橋的事情,暫時放一放,等讨論出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結果再說。
”
關之棟怒道:“沒必要讨論了,你李晉别以為能在這裡隻手遮天,我還真不信,弄不垮你的南岸項目?
”
“想弄垮我的項目?
”
李晉眯起眼睛看着關之棟,淡然道:“那就拿出點真本事來,我還真想看看,除了眼下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你還能使出什麼招?
”
“李晉。
”顔斌開口說道,“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老關怎麼說年紀都比你大幾十歲,你态度客氣一些,否則顯得你咄咄逼人啊。
”
“顔總教訓的是。
”
李晉微笑,淡然道:“但怕就怕有人幾十年白活,總覺得自己是最聰明的,何必呢?
”
這句話,讓顔斌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明面上李晉在說關之棟,但實際上,是連他顔斌一起罵進去了。
氣得笑了笑,顔斌冷淡道:“好,那麼我們就後會有期吧,相信很快就能再見面,北岸的項目,明天就會動工,我們還是鄰居呢!
”
“那就祝兩位早日發大财。
”李晉淡然道。
顔斌跟關之棟冷哼一聲,負氣而走。
他們走後,淺海市府負責此事的負責人對着李晉苦笑道:“李總,有些事情我們夾在中間也很為難,你也體諒一下我們工作不好做。
”
對他,李晉倒是很客氣,笑道:“這是自然,上頭也很為難,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力分擔一些上頭的煩惱嘛。
”
“這樣吧,我回頭研究一下,沿着南臨江南岸建設一條人行綠道,配合上綠化工程,對于我們省府的環境和形象都是一件好事,這方面,晉晴地産會全資承擔。
”
負責人眼睛一亮,看着李晉的眼神越發贊歎。
年輕人優秀的他見過,但是能像李晉這麼進退有度,傲而不狂的年輕人,他是真第一次見。
原本以南岸項目的重要程度,李晉完全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甚至對于市府在這次和顔斌關之棟比較不厚道的接觸中,做的一些事情,也完全可以反駁的。
但李晉沒有。
很懂得把握大局,也能撓到市府的癢處。
這樣的人,當真是人才。
“好,這個好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帶回去,那麼時間不早,我也就不打擾了。
”
李晉笑道:“工作為重,我安排人送您回去。
”
話落地,根本不需要李晉吩咐,唐順利立刻給幾個頭腦靈活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馬上就有人殷勤地送負責人離開。
負責人走後,唐順利對李晉恭維道:“李總,你的手段真是厲害,比如那個負責人,我以為你就算是不指出這次他們既想要拿好處又不想得罪我們的貪心之舉,也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的。
”
李晉淡淡道:“他們也是為了工作,他隻是個小角色,決定都是上層做出的,而上層站在全盤角度考慮,自然不會太顧及我們的利益,我們隻要自己心中有數,什麼能讓什麼不能讓就是了。
”
唐順利不爽地說:“可這一次顔斌跟關之棟,明擺着就是要針對我們來的,市府也還是把北岸開發權給他們了,我氣不過!
”
李晉眯起眼睛看着江對岸,山丘起伏的北岸,突然笑道:“這未必不是好事。
”
……
酒店内。
砰!
關之棟狠狠地摔碎了一個酒杯,臉色因為過度憤怒而顯得潮紅。
“媽的,李晉那個狗賊,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
”
“他那兩句話算什麼意思?
白活幾十年?
這種話也是他一個二十郎當歲的狗賊能說的!
?
”
顔斌看着暴躁的關之棟,淡淡道:“行了,老關,你那麼生氣有什麼用?
李晉這一招,的确是我們沒考慮到的,你再生氣也改變不了我們在今天的算計裡,輸了他一籌的事實。
”
關之棟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扣子,喘了兩口氣這才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爽,這狗賊,心眼太多了!
”
“無妨,都隻是小道罷了,我們原本就沒打算他會同意大橋的建設。
”
顔斌淡淡地說着,目光陰沉地冷笑道:“我們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執行,北岸的開發立刻上馬,另外,給他們南岸找點麻煩事出來!
”
“讓你聯系的事情怎麼樣了?
”
關之棟仿佛想到什麼,這才怒氣收斂,露出笑容,說:“打聽過了,現在給晉晴地産提供水泥的是老程的海洛公司,提供鋼材的是安鋼,還有其他的磚石建材,都是找的滬市那邊的分銷公司。
”
“安鋼的鋼材和海洛的水泥,都是業内數一數二的大牌子,李晉倒是舍得花錢。
”
顔斌輕笑道:“老程也是我們徽商的人,我回頭給他打個招呼,安鋼那邊,我記得你有個戰友是在那當副總?
能說的上話嗎?
”
關之棟陰笑道:“過命的交情,好說!
”
顔斌滿意地說:“那就好,至于滬市其他的分銷商,我們都去打個招呼。
”
“這一次,我斷了李晉的所有建材,就算拿到也都是殘次品,看他怎麼建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