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婆婆再見
這麼好欺負,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不要害怕,你要勇敢,知道嗎?
”
何喬喬發現楊婆婆說話的時候手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喘氣也有些困難,顯得很着急。
“奶奶……”
“你答應我,快答應我。
”楊婆婆更緊地握着何喬喬的手,眼神熱切。
“好,奶奶,你别着急,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生活,我會勇敢,我不會被别人欺負。
”何喬喬突然覺得很不安,她怎麼覺得奶奶在交代什麼後事似的。
不,不會的,她一定是多想了,奶奶看起來還這麼健朗。
聽到何喬喬的保證,楊婆婆這才放下心來,慢慢松開了手。
“奶奶,已經很晚了,我睡覺吧。
”
何喬喬拉過被子蓋上,說道。
“好,我真的有點累了,睡吧,小姐。
”楊婆婆躺了下去,她覺得說話有些累,喘氣有些困難。
“好。
”何喬喬替楊婆婆蓋上了被子,握着她的手。
過了一會,她突然覺得奶奶的手有些涼。
“小姐,你去給我倒杯溫水來,我忘記吃藥了。
”楊婆婆說道。
“好,我這就去,奶奶,你等一下。
”
何喬喬從床上下來,擰開房間的燈,先跑到客廳裡倒了一杯溫水,然後回到房間,将水杯放在桌子上,開始找藥。
“奶奶,你把藥放在哪裡了?
”她在抽屜裡找了一圈以後,沒看到藥盒子,但是,她問了一句之後,楊婆婆閉着眼睛,沒有回答她。
她愣了一下,心跳突然加速,又喊了一聲,“奶奶,奶奶,你的藥在哪裡?
”
但是,楊婆婆還是沒有反應。
她心頭一顫,走到床邊,慢慢地伸出手去,顫抖着,碰了碰楊婆婆放在兇前的手,那手便緩緩地落在了身側。
“奶,奶奶……”她小心翼翼地喊道,眼淚無意識地奪眶而出。
但是……
“奶奶,奶奶!
”她撲到楊婆婆的身上,大聲地喊着,“奶奶,你醒醒,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求求你了,奶奶。
”
但是,楊婆婆的身體已經漸漸地沒有了溫度,在何喬喬起身去倒水的時候,就停止了呼吸。
“奶奶!
”何喬喬趴在楊婆婆的身上,緊緊抓着她的手,痛哭失聲。
這時候,房間的門打開,闫馭寒走了進來,默默地站在了何喬喬的身後。
他看到楊婆婆的魂魄從身上起來,站在床邊,依依不舍地看着何喬喬,眼底閃爍着淚意,說道:
“小姐,你長大了,結婚了,也懂事了,奶奶放心了,可以走了,你不要傷心啊,我的好小姐,我是去陪你媽媽了。
”
下一刻,她的魂魄已經被黑白無常兩位冷酷的先生收走。
這兩個人從闫馭寒的身邊走過,闫馭寒微微點了點頭,他們才抓着奶奶的魂魄離去。
“奶奶,奶奶,你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求求你,醒過來,求求你了。
闫馭寒,闫馭寒!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慌忙轉身,緊緊抓着闫馭寒的衣服,仰起頭,滿臉淚水,哀求着,“你快叫醫生來,快去,讓他們把奶奶救活,求求你了。
”
“喬喬……”他反握住她的手。
“你快去,快去呀,可能,可能奶奶隻是暫時休克,還有救的。
”何喬喬懇求闫馭寒。
“喬喬,喬喬。
”闫馭寒抓着何喬喬的兩隻手,讓她慢慢地冷靜下來,“奶奶已經死了,壽終正寝,走的時候沒有痛苦。
”
何喬喬聽了,心裡最後那一點希望破滅了,身體裡的力氣一點一點流失,眼睛無力地眨了眨,蓦地松開了抓着闫馭寒衣服的手,整個人無力地往一旁倒去。
“喬喬!
”闫馭寒上前,手一伸,何喬喬不偏不倚地倒在了他的懷裡。
她終于忍不住了,緊緊抱着闫馭寒,放肆地痛哭。
這是對她最好的人,可也這麼離他而去。
“奶奶,奶奶……”
闫馭寒咬了咬牙關,無言地抱着她。
“闫馭寒,我沒有奶奶了,我連奶奶也沒有了。
”她哭着,雙眼紅腫,渾身顫抖着。
“你……”闫馭寒聲音頓了一下,說道,“還有我。
”
但是,何喬喬哭的太傷心,沒有聽到闫馭寒這句話。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後昏昏沉沉地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喃喃地說道,“我睡一覺,不要喊我,我睡一覺,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說不定奶奶就回來了,不要叫醒我。
”
她慢慢地停止了哭泣,睡夢中還在抽泣着。
闫馭寒彎腰,将何喬喬一把打橫抱起,走出了房間。
鄭昊和幾個保镖立即躬身,一個小時前他接到闫馭寒的電話,讓他過來負責一個老人的喪事。
闫馭寒将何喬喬抱進他剛剛睡的房間,将她放在了床上,他準備起身的時候,一隻軟軟的小手突然握緊了他的手,嘴裡喃喃地說道:
“别走。
”
他回頭,看到眼淚從她的眼底滑落下來,看起來十分可憐,他的心,再次一陣莫名地抽痛。
他捂住了心口的位置,手漸漸握緊了。
何喬喬醒過來的時候,楊婆婆已經被殡儀館的工作人員擡上了殡儀車,她呆呆地看着空蕩蕩的客廳。
難以接受,剛剛奶奶還在給他們做飯,一起吃飯,而現在卻正要被送去火化。
“我讓鄭昊負責辦理喪事。
”闫馭寒說道。
“謝謝。
”何喬喬開口,聲音嘶啞。
“這些東西,是奶奶留給你的,她寫了遺囑。
”闫馭寒将一個小箱子交給了何喬喬。
何喬喬打開一看,箱子裡放的全部都是存折,奶奶年紀大,不會用銀行卡,所以還在用存折。
這存折裡面記錄着她一筆一筆存着的錢,數額有五十多萬,在存折裡還寫了一份遺囑,遺囑上說,這些錢都是給何喬喬的,誰也不能動。
“這些錢,都是我以前給她的,原來她一分都沒有花,全部存起來給我了。
”何喬喬将存折緊緊抱在懷裡,眼淚再次決了堤。
闫馭寒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去安慰這種悲傷的人類。
他走過去,伸手攬住了了她,讓她能有個地方哭。
在鄭昊的安排下,楊婆婆被火化了,選了一個安靜的墓地立了碑,骨灰則放在了殡儀館裡保存,她的後人也收到消息準備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