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愣了一下,随即也就明白,鳳舞珍不過是通知自己一聲,這句話的含義挺多的,自己與鳳舞珍的緣分也算是走到盡頭了。
朔銘問:“你怎麼安排的?
”
“我本想送送的,可紫萱說不用,我也隻好說幾句寬心話。
”鳳舞珍沒理解朔銘的意思。
朔銘說:“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安排你自己。
”
“我?
你還關心我嗎?
”鳳舞珍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一直以來鳳舞珍都以為朔銘跟她好一個是好色的本性,一個是站在紫萱那一邊想要控制她這個初奇的間諜。
沒想到這時候朔銘竟然會關心自己,其實朔銘完全沒必要提,兩個人不會有将來誰都知道也都看得明白。
都是成年人,就當是與前任男女朋友分手了。
“我為什麼不關心你。
”朔銘笑笑:“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對嗎?
”
“或許吧。
”鳳舞珍的口吻帶有一點凄涼的意思,喘了幾口氣盡量平複心情,鳳舞珍說:“我被派往中東地區做戰地記者了。
”
“什麼?
”朔銘吓了一跳,雖然朔銘很少看新聞,但戰地記者想想都是危險行業。
朔銘說:“要不你換個工作吧。
戰地記者那是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
”
“你也知道,記者一大把尤其是我這個年齡的。
”鳳舞珍說:“想要往上升就要有立功表現,戰地記者回國之後就會被提升,所以我想去試試。
”
鳳舞珍還是一個很有事業心的人,但朔銘卻很擔心,什麼工作掙多少錢能讓一個人提着腦袋。
朔銘說:“你這是玩命,我個人意見不别去。
一個女人,做個普通的記者多好,以後找一個看對眼的男人結婚生子不是美好的一生?
”
“你也知道找個男人嫁了會幸福?
”鳳舞珍的意思是朔銘不會娶自己,雖然朔銘不是鳳舞珍理想的結婚對象,但鳳舞珍的心裡還是很有失落感。
自己是堂堂央台記者,而朔銘隻是一個破包工頭,竟然被朔銘數落了。
聽出酸溜溜的味道,朔銘清清嗓子:“我隻是一個建議,人生還的你自己選擇不是嗎?
”
“我打算去,可能最近就會走。
”鳳舞珍說:“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其實我們是一種人,為了利益而已,不過現在想想真讓人心寒,利益,呵呵。
”
鳳舞珍一向是咯咯笑的很開心,很樂天派的一個人。
朔銘想想也是,戰地記者是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朔銘何嘗不是呢。
無論是行賄還是工程上偷工減料,隻要踏了紅線就是違規,一旦被查就是踩了地雷了,想要翻身基本不可能,除非有強大的關系。
而朔銘的關系隻有紫萱,紫萱一走朔銘隻要出事雖然不至于掉腦袋,但在裡面待上幾年都是正常的。
朔銘與鳳舞珍就像是普通朋友那樣互相關心,聊了幾句鳳舞珍挂了電話。
朔銘立即給紫萱打過去,既然紫萱要走而自己又知道了,無論如何朔銘都要打電話告别一下。
紫萱的電話始終沒打通,朔銘隻能悻悻的放下電話,歎息一聲,一次兩個女人遠離了自己,朔銘很有失落的感覺,但同時又知道,這對誰都好。
紫萱與鳳舞珍兩人情況特殊,可以說與朔銘這種不太正常的男女關系是陰差陽錯的結果。
朔銘也知道,紫萱并非是真心愛上自己,隻不過不讨厭而又想要個孩子,可最終朔銘都沒讓紫萱懷上。
。
朔銘吃了幾次幹飯卻沒幹活,這方面還是有點愧疚的。
不過也好,初奇也走了,懸在朔銘心頭的那把鋒利的斷頭刀離開了,雖然沒了靠山,但朔銘在某些方面比以前更安全了。
初奇變态到底,戴上綠帽子高高興興的與紫萱出國了。
又坐了一會,朔銘有些等不起了。
天知道郝笑開會能到幾點。
朔銘再打一次電話,如果郝笑還在開會那就先走算了,郝笑開一天會難道自己還要在這幹等一天?
這次電話接通了,朔銘說:“你這會開的時間夠長的。
“你有什麼事?
”郝笑說:“我給你回了幾次電話,你一直在通話我以為你忙呢。
”
“我的車鑰匙,大姐,你該不會不知道我找你為什麼吧?
”朔銘差點被郝笑氣死。
“你來三樓,我在第三個房間。
”郝笑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朔銘上三樓,第三個房間開着門,朔銘進去,郝笑正與一個女警察對着桌子聊天。
朔銘打聲招呼,向靈一名女警點頭示意,對郝笑說:“鑰匙。
”
“你這什麼态度?
”郝笑轉過頭皺皺眉。
“咯咯,郝笑,你男朋友是不喜歡在别人面前秀恩愛哦。
”女警察笑着推了下郝笑,上下打量朔銘,心裡肯定在想朔銘什麼地方吸引了郝笑,一個警花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土裡土氣的人呢。
被女警說的大囧,郝笑把鑰匙遞給朔銘:“下午我下班的時候過來接我。
”
“你就不能打車走?
”朔銘聽說了,最近官場大變動,市裡很多官員都跟着落馬,豐城領導班子換的厲害,嚴查公車私用,郝笑上下班都坐公交或者打車。
“我就不,打車不花錢啊?
怎麼這麼不會過日子?
”郝笑哼了一聲,頤氣指使的說:“以後每天接我上下班,好了,這就麼說定了,跪安吧。
”
“我去。
”朔銘簡直無語了,你打車要花錢,我天天接送你難道就不耽誤時間不花錢的嗎?
這胳膊肘是沒往外拐,聽起來還沒啥毛病的樣子。
當着郝笑同事的面朔銘不想跟郝笑辯駁,一個大男人斤斤計較會讓郝笑難堪的。
大不了不理她,到時候自然就會自己打車上下班了。
朔銘離開。
郝笑的同事笑嘻嘻的說:“郝笑,你可把男朋友調教的很聽話哦,教教我是怎麼做到的?
”
“他哪是我男朋友啊,不過是一個土掉渣的暴發戶。
”郝笑撇撇嘴,心裡酸溜溜的想真有這樣一個男朋友其實挺不錯的。
朔銘在某些方面是做的過分一些,但不與人計較這一點還是很好的。
做事也不沖動,雖然會從語言上甚至動作上占點便宜,總的來說還是自己喜歡的那一款。
郝笑自己都沒覺得,自從與朔銘暢談那一次之後自己變得更世俗了,也懂得圓滑,朔銘也算得上一個比較圓滑的人了。
“得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
”郝笑的同事撐着下巴說:“你也知道,我結婚早。
當時就圖着他長得帥,其實有什麼用,能當銀行卡刷嗎?
我們兩口子倒沒什麼錢,但一樣不耽誤男人在外面花心。
有錢的男人玩的更野,母蒼蠅一群群的圍着。
沒錢的男人更猥瑣,心裡想着誰家的媳婦漂亮,如果自己能怎麼着就好了。
就算看見個長得一般的也要在心裡幻想一下。
”
郝笑呵呵笑:“你對男人還挺了解的,真是有生活啊。
你家男人就那麼猥瑣?
我也見過幾次,彬彬有禮的多好啊。
”
“哎,你聽沒聽過這樣一句話,有錢的人光明正大的小氣,沒錢的人扣扣搜搜的大方。
有錢的男人光明正大的好色,沒錢的男人畏畏縮縮猥瑣。
滿腦子都是渣。
既然男人都這樣,除非你不找,既然要找那就挑一個有錢的呗。
”郝笑的同事也算是社會大學的高材生了,說起話一套一套的。
郝笑随着笑,心裡想的确是這麼回事。
朔銘出了警局好容易再一個角落找到自己的車,剛上車,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心說是哪個孫子在罵自己。
很快朔銘就自嘲的笑笑,想想恨自己的人應該很多吧。
朔銘去了工地,王兆甯第一時間過來,笑嘻嘻的說:“你昨天跟萬紅财喝酒了?
”
“你咋知道?
”這事朔銘沒說,但王兆甯畢竟在工地混了這麼多年,估計能猜出一點端倪。
王兆甯說:“我很奇怪,今天萬紅财的表現有點奇怪啊。
”
“什麼表現?
”朔銘想知道萬紅财會怎麼做。
是與自己翻臉?
這個可能性極小,但如果一個處理不當萬紅财極有可能在關鍵問題上卡朔銘一下,逼着朔銘交出所謂的認罪書。
“今天早上就來工地轉了一圈,那時候才剛上工。
”王兆甯說:“眼睛紅紅的,似乎沒睡好。
你該不會給他找了幾個大嬸陪他吧,怎麼總覺得哪不對勁,就好像欠他幾百萬似的,我打招呼他也不理我。
心裡似乎憋着勁呢。
”
朔銘暗道不好,這個萬紅财這麼早到工地一定是尋思着在什麼地方搞朔銘一下。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萬紅财想搞自己完全不用自己出手,很有可能耍什麼陰招,看來要盡早處理這個麻煩。
朔銘也有些後悔,在郝笑發飙之後朔銘不應該表現的那麼沖動,郝笑肯定會處理好,萬紅财也占不到什麼便宜,何苦自己發狠話。
就算郝笑生自己的氣,解釋幾句也就是了。
朔銘說:“最近這段時間小心點,一旦萬紅财到工地工程上千萬不能出什麼纰漏,不然會很麻煩,對人也要小心點,這小子很有可能不按常理出牌,沒準會讓别人針對我。
”
朔銘還是很擔心,沒想到紫萱剛走自己這邊就遇到這種情況,好在紫萱已經走的消息還不是很多人知道,現在去求葛副市長應該可以,但千萬不能拖得時間長了,葛副市長這種級别消息會很靈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