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聲,林顔夕心裡一驚,原本爬了這麼久,手腳都已經酸軟無力了。
這時一慌,竟一腳踩空向下滑去。
“啊!
”林顔夕也驚叫一聲,但手下的反應一把拉住一塊突起的石頭,止住了下滑。
雖然有驚無險,但這個時候卻隻一手挂在那裡,整個人懸空。
一手承受着全身的重量,也有些吃不消。
“女神,撐住啊!
”陸東偉看到她懸空的樣子,頓時驚呼的叫道。
林顔夕哪裡還有心思聽他的話,撐在半空中,眼看就要脫手,知道再這麼下去不行。
擡頭看了眼四周,待看到一旁有一個還算穩固的石頭,深吸了口氣,幾乎用盡最後的力氣猛的向上一沖,一把抓住那塊石頭。
終于再度站穩,林顔夕大松了口氣的同時,身後一直看着她的兩人可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也許她自己沒有感覺到,但陸東偉可是看得清沫楚楚,剛剛有多驚險。
見她沒事了,還忍不住感歎道,“女神就是女神,連自救的動作都這麼帥。
”
林顔夕聽到下面傳來的聲音,頓時一陣哭笑不得。
不過現在她可沒有精力與他廢話,趁着體力還沒有透支,繼續向上爬去。
最後一段卻也是最陡峭的,幾乎已經向外傾斜,想爬上去全靠臂力撐着,懸崖上根本借不上力。
手指死死的扣在裡石頭上,一步步穩紮穩打,可以說每向前攀爬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氣。
終于爬過了最艱難的一段路,伸手就摸到了上面的平地,終于忍不住露出了這麼久以來第一個笑容。
雙手攀上奮力一撐,林顔夕終于爬了上來。
而當她到達山頂的那一瞬,卻看到前方太陽升起,金色的光芒照在山頂,也照在所有人的身上,連他們的迷彩都似被染上了色彩。
所有人都被這樣的景色吸引,竟一時忘了疲憊。
“真漂亮……”就在這時,緊跟着她爬上來的陸東偉感慨的說道,“就是可惜了,這樣的景色應該和自己的女朋友坐在一起看的,你說一群大老爺們擠在一起,看個什麼勁啊!
”
剛剛的震撼與驚訝瞬消失不見,一臉無奈的看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陸東偉卻馬上反應過來,“不過能和女神一起看日出,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
林顔夕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但看到他也突然想起了身後還有人呢,忙扭頭看去。
卻看到符甜甜人還挂在上面,顯然是有些撐不住了。
“甜甜,馬上就到了,再加把勁。
”林顔夕見了,不禁急着叫道。
下面的符甜甜聽到她的鼓勵,擡頭看了看,終于又慢慢向上爬了起來。
看她還能撐得下來,林顔夕到也跟着高興,眼見她要上來了,忍不住伸出手去要拉她,胖子見了也跟着探出身體。
“你們把手給我收回來,讓她自己上來!
”卻在這時,牧霖一聲冷喝走了過來。
林顔夕聽了頓時瞪向他,可不等她反駁,牧霖就已經又說道,“如果你們想害她扣分,那就幫她吧!
”
如果是她自己,林顔夕到是不怕,可如果為了幫忙反而害了符甜甜,那真的不是她想看到的。
所以心裡就算是再不願,也得把手收了回來。
看着符甜甜咬着牙,幾乎拼盡全力一身狼狽的爬上來,眼見隻差最後一步,兩人卻隻能幹看着,幫不上忙,不禁都跟着急了起來。
“隻差一步了……”林顔夕在一旁都快要替她去做了。
符甜甜伸出頭來,看到他們輕笑了下,可還沒等爬上來,已經脫力的手卻一個沒抓住,突然向下掉去。
“甜甜!
”林顔夕得多想伸手抓了過。
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人就在她眼前不到半米的距離跌落下去。
雖然被繩子拉住了,林顔夕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而一旁看着的牧霖卻眼都沒眨一下,“把她拉上來,今天沒自己爬上來的,就都跑回去吧。
”
林顔夕一聽不禁急了,直接跳了起來,“我說你長沒長心啊,她都累成這樣了,你還加罰?
”
牧霖見她跳起來,并不意外,隻是拿下了一直裝酷的墨鏡,緊緊的盯着她說道,“這裡是皿刃,我說的算,我想罰就罰,别說她累了,就是殘了,也得給我跑。
”
說着不再解釋,冷冷的看了一旁被拉上來的符甜甜,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你……”林顔夕聽了,頓時頭上都冒了火。
“我的大小姐,你别再說了。
”陳東明剛剛沒反應沒拉住她,但這個時候反應過來,怎麼還能任她再去頂撞牧霖。
林顔夕這個時候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如果再說下去,那符甜甜就不僅僅是挨罰的事了。
于是隻能強忍了下來,扭頭看向已經攤倒在地的符甜甜,“甜甜,你感覺怎麼樣?
”
符甜甜擡頭看了她一眼,頓時眼淚就已經在眼圈裡打轉了,“小夕,真的好累啊,手也疼腿也疼,哪裡都疼……”
見她哭了,原本拉她上來的兩個特種兵,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們也不是沒訓過新兵,可訓女兵還是頭一次,這些人又不是第一關時的那些人,沒見過林顔夕她們當時的慘狀,所以一見女孩哭就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不過林顔夕到是能理解,忙上前一把抱住她,連聲安慰着。
其實林顔夕當初剛剛進獨狼小隊,突然間經曆對她來說簡直是突破極限的訓練也有些吃不消,那個時候真的是每天都有想哭的沖動。
可那個時候身邊都是獨狼小隊的人,先不說那時還沒有成為朋友,就算是現在,她也沒辦法趴在一群大老爺們的懷裡哭吧?
符甜甜被她一抱,再忍不住哭了出來。
看着她這樣,林顔夕想開口安慰,可話還沒等說出口,就見牧霖已經冷聲開口,“哭什麼哭,如果堅持不住就走,沒有人逼你。
”
邊說着看向所有人,“我知道你們累、你們苦,這樣的訓練在你們老部隊應該都是沒經曆過,不過這才剛剛開始,也不過是個開胃菜。
”
“如果有人承受不了,現在退出還來得急!
”
而聽到他的話,竟果然有人站了出來,“報告,我……我受傷,堅持不了了。
”
牧霖沒有多說,隻是輕點了下頭,他就已經被人拉上了救護車了。
“還有沒有誰,車就在那裡,上去就再也不需要受這份罪了。
”說着見沒有人動,目光卻落到了還在抽泣的符甜甜身上,“你放棄吧,這裡不适合你們。
”
“可以實話告訴你們,最初皿刃選拔接收女兵的時候我就很反對,因為不管是選拔的難度還是強度,對你們來說都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選拔。
”
“但大隊長都同意了,我反對也沒什麼用處,所以就讓你們來試試,也知道知道厲害。
”
邊說着輕笑了下,低頭擦着鏡片說道,“果然,連體能這一最基本的都保證不了,還給我哭鼻子,你們要怎麼過魔鬼周?
”
聽到他的話,林顔夕到還好,這樣的套路早就經過曆過一次了,可符甜甜卻一臉的不甘站了起來。
但臉上還挂着淚的樣子,卻瞬間一點氣勢都沒了,一副可憐兮兮的看着牧霖,“女兵怎麼了,誰說女兵就不能參加選拔?
”
“誰也不是天生體力就好的,我現在是差,可你不能因為這個就否定我們,不就是選拔嘛,不就是魔鬼周嘛,你怎麼就敢說我們一定不會通過,我們偏不退出,就堅持下來讓你看看。
”
‘啪、啪、啪!
’牧霖竟當着她的面拍起手來,“講的不錯,慷慨激昂還帶着感情。
”
說着聲音卻是一厲,“可隻嘴上說有用嗎,如果不放棄,那現在就給我跑回去!
”
符甜甜被他一吼吓得一個激靈,連哭都忘了。
但随後反應過來,突地大聲喊了回去,“你等着,我一定做到給你看。
”
牧霖被噴了一臉的口水,扭過頭邊擦着臉邊無奈的回道,“那麼大聲幹什麼,我又不聾!
”
‘撲哧’一聲,林顔夕忍不住笑了出來,解氣的說了句,“活該!
”
聽到她的話,牧霖下意識的看了過來,兩人對視,林顔夕頓時收起了笑容,扭頭看向别處。
牧霖頓時臉更黑了,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你們幾個,還磨蹭什麼呢,快去跑!
”
符甜甜經這麼一耽誤,到是恢複了些體力,可如果不是原路返回,這裡離他們的營區得有幾十公裡。
一想到這裡,她的臉色也不禁變了變,但狠話都說出去了,也隻能咬着牙挺着。
于是也不再廢話,扭頭追上其他幾人,跑下山去了。
看到她離開,牧霖才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才看向其他人,“怎麼樣,日出看的還不錯吧?
”
沒有人回答他,有了之前笨鳥的事他們已經學乖了,所以在沒明白他的意思之前,沒有人敢貿然說話。
牧霖當然不在意他們回答不回答,馬上又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但我是覺得這裡的日出不錯,所以……從今天起,我會每天都帶你們來看一次的。
”
衆人聽了不禁倒吸了口冷氣,這可不是簡單的每天來看日出,而是每天都要跑上幾十公裡,或是再加上徒手攀爬。
如願的看到他們變了臉色,牧霖很滿意的點了下頭,“不過今天看在你們是第一天的份上,我就仁慈一次,允許你們坐車回去。
”
說着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卡車,示意他們可以上去了。
一群人小聲的歡呼一聲,雖然是敞篷軍車,可總比跑回去強,于是一個個都滿皿複活,争着跳上了車。
林顔夕雖然慢了一步,但絕對不是因為體力不行,而是覺得哪裡不對。
可直到坐了下來,還沒有想明白哪裡不對。
“你怎麼了,臉色還不太好,還生獨狼的氣呢?
”陳東明到是還記得剛剛的沖突呢。
林顔夕回過神來,不屑的冷哼了聲,“誰敢生他的氣啊,人家現在可是執掌生死大權的教官。
”
聽她這麼說,陳東明也感覺出不對,突然擡頭看向她,“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發生過啊?
”
“你想太多了。
”林顔夕無奈的回道,但心裡卻佩服他的觀察能力。
果然,見她這麼回答,陳東明更是笑開了,直接說道,“我才不相信你就是因為選拔太苦,就對他這樣的态度呢!
”
“你也是參加過實戰的人了,怎麼會不明白選拔特種兵不是那麼容易的,越是一線的部隊選拔就越嚴格,這是對皿刃負責,也是對我們負責,這些道理你肯定知道,所以應該不會因為這個就對他的态度有所轉變。
”
“而明明之前還好好的,那麼就是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間發生了其他我不知道的事。
”
林顔夕忍不住歎了口氣,扭頭看向他,“野狗,雖然你是職業軍人,可做軍人沒有做一輩子的,總有一天會轉業。
”
“我到是認識幾個娛樂圈的人,不如我提前介紹你們認識,等你轉業了去做八卦記者正合适。
”
“咳……”陳東明初還認真聽着她的話,可最後才反應過來,是被調侃了。
無奈的指了指她,最後又放下手去,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顔夕笑了下,卻又想到剛剛的事,“野狗,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更久一些,也應該更了解他,你來分析一下,我怎麼總感覺他不會這麼好心的讓我們就這麼休息呢?
”
“看你說的好像我們怎麼着了似的。
”陳東明無奈的搖了搖頭,說着卻還暧昧的看了她一眼,“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吧,而且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執行任務,應該了解的不是更深?
”
結果還沒等他說完,說看到林顔夕似要殺人的目光,忙擺了下手,不再開玩笑,正色的說道,“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可具體哪裡不對,卻偏偏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
“而且我們人都坐上來了,還能有什麼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