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霖猜的沒錯,林顔夕剛剛遇到的就是牧霖所說的百裡昕和原本偵察連的人。
而在這裡能看得到她,那就證明對方也是參加演習的,藍方隻有他們幾個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都是紅方的人。
所以直接就能确定,他們這次演習的敵人就是四團的人。
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對手,真讓林顔夕有些哭笑不得。
自上次在圍剿牧霖之後,就再沒見過面,卻沒想到再見面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林顔夕更是怎麼也沒想到曾經一手帶出來的偵察連的那些狙擊手,現在已經成了她的對手。
想到這些,還真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們。
不過林顔夕這個時候似乎也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現在的她已經在去目的地的路上,哪還有心思去想那些。
至于當他們面對面為敵時,要用什麼樣的心态去面對他們,那就不是她現在需要去想的了。
再說提前知道演習的敵人就是她和牧霖曾經最為熟悉的四團,對他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管是她還是牧霖對于四團真的是再了解不過,而一個熟悉的對手,尤其是他們的主力偵察連甚至都是兩人帶過的、教過的,那就更有優勢了。
也許是見林顔夕上車後一直不言不語,和之前明顯有些不同,司機終于忍不住問道,“怎麼了,被發現你要去偶像的演唱會了?
”
林顔夕頓時驚醒,而聽到他的話卻想到了什麼,直接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是啊,也不知是誰告密,我媽她知道了,剛剛還打來電話要我回去。
”
看到她的表情,司機頓時笑了出來,“那你這是……”
“當然不能回去,這麼多年就等着這一天,就算是被罵也得去。
”林顔夕說完忙看向他帶,甚至還帶着幾分肯求,“師傅,你都幫了我這麼多,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
“我媽媽他們見我沒回去,一定會去體育場找我,如果我從正門進去一定會被他們發現,你能不能把我拉到一個偏僻點的側門?
”
“最好是體育場的東北方,靠着居民區的那裡,我媽媽他們就是來也一定不會想到我在那裡的。
”
聽到她的請求,司機不禁笑了出來,“這個到是沒問題,不過你進去了他們就找不到你了?
”
“他們沒有票嘛!
”林顔夕馬上笑着回答,“等我進了演唱會現場他們就是再想抓我回去也不可能了。
”
“至于回去之後的事就回去再說,反正演唱會也看了,就算是被打一頓也值了。
”
司機聽了卻歎了口氣,“唉,如果是我的女兒這麼人性,我也忍不住打你。
”
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我知道你是一定不會阻止自己的孩子去見偶像,更不會這麼固執的連個演唱會都不讓我參加。
”
“我要是有你這麼善解人意的爸爸也不至于這麼偷偷摸摸的去現場了。
”
她的誇獎很是受用,聽了她的話的司機頓時笑了出來,開着車不禁快了幾分。
應她的要求,直奔體育場的另一個方向,而且直接繞開了路,輕意的躲開了各種檢查與紅方的人。
北江體育場建成的時間可是有些年了,原本建設的時候還是在郊區,可這幾年城市誇張,直接把這裡變成了繁華地段。
可一個算得上地标建築的場館自然不可能說拆就拆,但其周邊的位置也幾乎被侵占一空。
不需要看地圖,林顔夕的腦中就可以清晰的想到那裡的情況。
體育場正面的幾個門都是緊鄰商業區和繁華的街道,大多數的演唱會和各種活動,觀衆也都是會從這裡進場。
而林顔夕所說的那個地方隻有一個入口,正是與正門相反的方向,緊鄰的居民區,相對來說會偏僻一些,而最重要的是,一般的活動那裡是不會開放的。
今天既然連那個司機都已經知道全市演習,并且已經軍管,那這個演唱會雖然沒有延期,但也一定會比平時的要求要嚴得多。
而打開體育場所所有的出入口顯然是不明智的,所以連平時都不可能開放的地方,這次自然更不可能對外開放。
做為紅方是一定不會放松這裡的警戒的,而不管是不是四團的人,所注意的一定是人流量大的方向,所以入口處一定比平時檢查的更嚴格。
拿着一堆武器裝備,雖然都是假的演習用的,可炸彈就是炸彈,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東西從正門帶進去。
再加上紅方的人可是四團的人,她在四團大小也算個‘名人’,就算不是偵察連的人也很有可能認識她,一旦遇到熟人,她就是僞裝的再好,也沒用。
所以林顔夕的目标就是這個平時都不會開的出口處。
不知是林顔夕的誇獎讓他太高興,還是為了自己的收入,不但有求必應,還體貼的留了電話,說演唱會結束後可能會不太好打車,可以給他打電話。
林顔夕很是客氣的道了謝,馬上與他道了别。
沒有露什麼痕迹到了體育場,這才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如果她是真正的襲擊者,的确不需要進去,隻要在外面人員必經地安放好炸彈,那接下來就可以離開了。
但她還記得會演習的目标可不是僅僅隻是這個,如果隻是為了‘傷’幾個人,那她也就不需要來這裡冒險了。
邊想着,林顔夕已經觀察起四周的情況。
雖然早想到這裡并不會開放,但林顔夕還是沒敢讓車子太過靠近,免得她的猜測有誤,到時直接撞到陷阱裡,驚動了對方是小,可被發現後想再有所行動就難了。
而事實證明了她的猜測沒有錯,不但原本不會開放的門都緊緊的鎖着,其他的也關閉了一半。
觀衆也已經提前開始進場,原本就不算空曠的體育場外,已經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即便是林顔夕所處的位置已經是很偏僻了,卻也能看得到不少看起來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女孩,大多數人手裡拿着熒光棒,身上還穿着統一的衣服。
但他們的方向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入場的入口,所以這個方向隻有零星的幾個警方人員,也并沒有一個個的來檢查。
這個到是可以理解,即便現在已經宣布軍管,可畢竟是和平時期,在這樣一個繁華卻又平靜的城市裡,到處去檢查證件、詢問,容易造成恐慌。
所以這個時候林顔夕隻要不是表現的太過異常,暫時還是不會有問題的。
随着人群慢慢的向前走着,卻也在默默的觀察着的四周的情況。
走出一段距離,林顔夕大緻看清了這裡的安保情況,四周有警察,人群中有便衣,而安檢處應該是紅方的,也就是四團的人。
對于這樣的安排,正中林顔夕的下懷,反正她也沒打算從登正門進去,也正好不需要與四團的人碰面。
卻在她不經意的觀察着四周情況的時候,正注意到前面兩個女孩逆行着跑了過來,手裡還抱着包,邊跑邊找着什麼。
見此林顔夕眼色一變,一個側身在她們跑過來之時,一個上步,兩人瞬間撞到了一起。
林顔夕順勢一個後仰,跌坐在地,手裡抱着裝樣子的宣傳海報和照片都掉到了地上和對方掉下來的東西混到了一起。
對面的女孩比她要強得多,雖然也是一個踉跄,但并沒有摔倒,見把林顔夕撞倒了,忙帶着歉意跑過來扶她。
林顔夕卻沒有站起身,而是直接蹲在那裡去撿那些海報和照片,邊埋怨着說道,“你把我的照片都撞掉了,這些是要拿去簽名的。
”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女孩并沒有意外,因為這樣的情況在這裡幾乎到處都是。
于是不但沒什麼不滿,反而一臉歉意的說道,“真是對不起,我們急着回去取票,一不小心就……你沒傷到吧?
”
林顔夕幾下子撿起了自己掉到地上的東西,這才站了起來,看了看兩人,很是不耐煩的擺了下手,“算了算了,你們走吧,别耽誤我進會場。
”
聽了她的話,兩人這才松了口氣,又是一陣道歉才轉身離開。
待兩人離開,林顔夕不耐煩的表情瞬間消失,卻露出幾分笑意,而手上除了原本的照片卻也多了張身份證出來,“許諾,名字還挺好聽的,嗯,證件照也挺漂亮的。
”
她剛剛一眼就看出了兩人肯定是學生,而逆行離開不是有急事就是急着找東西。
而不管哪一樣,剛剛那一下她故意撞上去對方也都躲不開,她的包抱在手裡,林顔夕的那一撞很有技巧,背包是肯定會掉到地上,東西也會散落出來。
雖然隻接觸那麼一下,林顔夕卻足可以找得到她需要的東西,所以隻是一瞬間,也就做出了決定。
結果與她計算的沒有任何的差錯,對方的确是學生,因為她的包裡除了身份證還有工大的學生證。
這樣的情況,林顔夕就更不再猶豫,直接拿了她的身份證。
從她剛剛的話能聽得出來,她的票應該是在其他人那裡或是落在了哪裡,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應該也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對來她說足夠用了。
而就算是回來了,兩人都是學生,買的肯定是學生的折扣票,這樣不管是進場還是安檢,隻需要學生證就可以了,根本注意不到身份證的丢失。
隻需要一天,不,或者隻需要借用一個晚上,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邊轉身離開,對着手機小聲的說道,“獨狼,我今天真是把這輩子的壞事都做了,剛剛竟然做了一次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