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決定,衆人都是一愣。
雖然牧霖之前有提到過,但突然間就決定了下來,一時還都沒回過神來。
“我的話都沒聽清嗎?
”看到他們這樣的反應,牧霖馬上又問道。
“聽清了。
”幾人一個立正,馬上回答道。
卻在這個時候,孫倚雪突然開口,“報告,我不服!
”
而不等牧霖同意她說話,她就馬上又說道,“憑什麼讓我離開,我承認我的成績不是最好的,但所有的項目我都是合格的,憑什麼是我走?
”
“我不是要你走,而隻是改變一個合作方式,難道沒聽明白我剛剛說的話嗎?
”牧霖歎了口氣,冷眼的看向她。
孫倚雪卻想也不想的說道,“可我們之前所說的根本不是這樣,我們要在一起行動、一起訓練、一起執行任務的,而不是僅僅隻是合作。
”
罂粟見她情緒有些激動,臉色變了變,忙說道,“公主,小隊是在一起還是合作關系不是你做決定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執行命令!
”
可聽到她的話,孫倚雪竟忍不住有幾分崩潰,突然猛的看向牧霖,“你說過會一直照顧我的,我盡了我最大的努力,留在SNU,打敗所有人拿到來皿刃的機會,就是為了能和你并肩作戰,現在為什麼一定要讓我走?
”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驚,随後傻傻的看向牧霖,雖然早看出她對牧霖不對勁,可現在被這麼突然說出來,還是都一臉的意外。
牧霖臉色卻馬上黑了下來,“孫倚雪,如果說之前我還有些遲疑的話,現在也就更加确定你不适合留下來了。
”
“你是軍人,不是普通人,你來這裡如果是為了我,那也就失去了成為皿刃特戰隊員的資格,這身軍裝不是你用來實現自己目的的工具,它應該是你的信仰。
”
“可你想留在這裡,不是因為軍人的職責也不是因為對上戰場有所追求,卻是為了我而留在這裡,你覺得這樣我還會同意你留下來嗎?
”
孫倚雪臉色頓時更是難看,而看了看牧霖,突然指向林顔夕,“那她呢,她為什麼可以留下來?
”
牧霖掃視林顔夕一眼,“因為她是小隊裡優秀的狙擊手,因為她來這裡目的不是為了某個人,因為她是可以真真正正的融入小隊之中的人。
”
“不說别的,就比今天的這場緊急集合,你和她在這之前可以說都受到了影響,你因為這個影響到了情緒,結果遲到,可林顔夕呢,她不但沒有遲到反而是最快全付武裝跑出來的人,你又憑什麼和她比?
”
聽到這裡,孫倚雪臉色難看的低下頭去,的确,她是受到了今天這件事的影響,所以連緊急集合都遲到了。
可如牧霖所說的,林顔夕雖然也受到了影響,但她不但先到了,而且一身狙擊裝備,沒有落下一樣,即便是現在拉出去,就可以馬上射擊,在這一點上她的确是比不了。
見她這樣也知再說不出什麼,牧霖上前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沒錯,我的确會說過照顧你的話,而且我也覺得照顧你沒錯。
”
“我一直覺得是因為我們的施救不利而沒能救出你父母家人,可這個照顧不能以小隊所有人的安危為代價,更不能拿小隊的事開玩笑。
”
而說着看了她一眼,“孫倚雪,你到這裡的目的不純也就算了,可你現在根本不能融入到小隊人員之中,我的人沒辦法把後背放心的交給你,你要我怎麼留下你?
”
“你是個軍人,既然選擇這條路,那就要為自己的這身軍裝負責,這裡不是給你任性的地方。
”
聽到他的話,罂粟也走了過來,“公主,你不要這樣,其實你也不算離開,回到SNU我們一樣是合作關系。
”
邊說着拍了拍牧霖,“獨狼,你别說了。
”
“事情就這麼定了,你繼續你的訓練,我帶他們回去,等涉及到我們訓練的時候,再說。
”
牧霖看到頭已經快低到自己懷裡的孫倚雪,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對着罂粟輕點了下頭,轉身走到了隊伍前,“好了,全體都有,因為今天你們緊急集合完成情況太差,集體加跑十公裡。
”
隊伍中一聲慘叫,這加跑十公裡可不是隻跑十公裡這麼簡單,而是在原本越野的距離加上這十公裡,這個時間跑出去,相信都可以趕上看山頂的日出了。
不過聽到這個命令林顔夕心裡卻反而踏實的開心,因為之前還忐忑不安的怕自己離開,所以這一晚上睡的也并不踏實。
但現在終于确定下來,心裡也就踏實下來,不用再擔心是不是因為這次審訊而被淘汰,至于以後的訓練,她也就更不用擔心了。
想到這裡,臉上不自禁的露出笑意來。
“我說大小姐,這連緊急集合的負重越野,再加上被罰的十公裡,想想都頭大,你卻還能笑得出來?
”胖子看到她的表情,頓時忍不住打趣的說道。
林顔夕無奈的給了他個白眼,“我當然能笑得出來,現在還能聽得到這命令,真的是對我最好的肯定,我又怎麼能不高興?
”
胖子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不屑的說道,“至于這麼激動嗎,這個結果明明一點都不意外,我們都猜到了好不好?
”
林顔夕笑着看了過去,“你們就對我這麼有信心?
”
“我們不是對你有信心,是對牧霖有信心。
”卻不等胖子回答,野狗就已經打斷了他們的話,“這次罂粟讓你離開的原因太牽強了,如果隻是因為這個,牧霖就同意,那就不是他了。
”
“所以我們都猜到了,牧霖是一定不會讓你離開,也就是你自己一個人擔心了一夜吧?
”
胖子聽了也跟着笑了出來,“說不定一夜都沒睡,所以才這麼快,竟然比我還先到,要不然你那麼多的裝備就是抱着狙擊槍睡也不可能比我快吧?
”
“不好意思,我還真是抱着狙擊槍睡的。
”林顔夕邊說着拍了拍自己的槍,不無得意的笑着。
“你不是吧,還真……”胖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她。
野狗聽了也笑了出來,“你和獨狼還真是有一拼,我說你們都養成這習慣了,現在自己一個人也就算了,可以後有男朋友、女朋友的可怎麼辦?
”
“誰讓我現在是單身狗,沒有男朋友可抱,隻有狙擊槍啊!
”林顔夕聽了他的話,也笑着開起玩笑來。
卻在這時牧霖追了上來,正聽到他們的笑聲,不禁問道,“都笑什麼呢,跑個越野也能讓你們笑的這麼開心,看來心情都不錯啊?
”
幾人笑着看向他,胖子也不怕他,直接開口說道,“我們這正在研究你們狙擊手,據說槍對你們很重要?
”
“當然。
”牧霖想也不想的說道,“狙擊手沒了狙擊槍還算是狙擊手嗎?
”
“那……你覺得槍重要還是女朋友重要?
”胖子聽了馬上湊過去問道。
見胖子去問牧霖,兩人都忍住笑容看了過來。
牧霖聽了還怔了下,“這兩件事根本沒有可比性好不好,再說我還沒女朋友呢,我說你故意的吧?
”
胖子頓時大聲笑了出來,“怎麼沒有可比性,你說你有了女朋友後,是不是要抱着女朋友,可你們狙擊手可都是抱着槍的,這選擇是不是就有點困難了?
”
牧霖聽了險些一口口水嗆到,剛想說什麼,可一擡頭就看到一臉看熱鬧表情的林顔夕和野狗,不禁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們真的是太閑了,從今天起訓練加倍!
”
林顔夕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說的好像你不用加一樣,不過有你陪着,加倍就加倍好了,我們是不怕。
”
牧霖終于沒繃住,也跟着笑了出來,對着前面大聲的叫道,“閃電,帶頭唱首歌吧!
”
莫雷在前面大聲回應着,随後帶頭唱了起來,衆人邊唱着邊向山頂跑去。
如林顔夕所算的,跑完今天的負重越野,天也就亮了,而當一群人一身已經在向下滴汗水回到營區的時候,都還精力充沛,看不出是才跑完三十公裡的樣子。
見此,牧霖笑了下,并沒有列隊,直接看向他們問道,“怎麼樣,休息這些天沒讓你們骨頭都生鏽吧?
”
“獨狼,你也太看不起我們了,你看我們這狀态像嗎?
”胖子邊說着指了指其他人不無得意的說着。
牧霖看了也點了點頭,“看起來狀态的确不錯,那現在看來也不用什麼恢複性訓練了,直接進入正軌,繼續訓練,上面給我的時間是還有三個月,三個月内必須達到小隊做戰要求,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
“獨狼你就放心吧,别說還有三個月,就是現在你把我們拉出去,也一樣能上得了戰場。
”幾人到是很有默契,且自信心也不小。
牧霖才沒再理會他們,而是看向林顔夕,“感覺怎麼樣?
”
林顔夕笑着搖了搖頭,“你也太小看我了,總不能才休息了幾天就連幾十公裡都跑不了吧?
”
而邊說着,卻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她這眼神看得牧霖心裡一陣陣發毛,“你這麼看我幹什麼,我臉上出花了?
”
林顔夕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是覺得你這魅力不減當年嘛,在四團的時候就一群女兵把你當男神,這來了皿刃到是沒别的女兵了,竟然又有人為了你追來了。
”
邊說着,林顔夕笑着拍了拍他,“我現在真是太佩服你了。
”
聽到她的話,牧霖哪裡不知道她是在損自己,頓時一眼瞪了過來,“你是一天不損我就難受是不是,我頭都大了,你還幸災樂禍的。
”
“這明明是好事嘛,怎麼能叫幸災樂禍?
”林顔夕笑着看向她,“孫倚雪雖然和我不對付,可不得不承認,長的還是挺漂亮的,又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你就一點也沒動心?
”
“你也挺漂亮的,我要不要動動心?
”牧霖沒好氣的說着她。
原本是一句玩笑話,可不知怎麼的,林顔夕聽了臉上竟是一熱。
忙開玩笑的掩飾自己的尴尬,“對比大小姐的人動心的多着呢,不差你一個。
”
牧霖聽了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
在孫倚雪他們離開之後,小隊的訓練沒有半點的松懈,訓練任務似乎愈發的重了。
林顔夕在短短幾個月裡,從最簡單的格鬥、射擊、爆破突入開始,上至自由落體跳傘、空中速降、直升機水上投送,下至戰鬥潛水,艦船狙擊、水下射擊。
甚至還要學習各種車輛的學習,林顔夕現在依舊沒有駕照,但她卻已經可以熟練掌握各種車輛的使用,小到自行車滑闆,大到越野車坦克,甚至直升機也一樣可以開得起來,
除了這些和其他人一樣的訓練,林顔夕還要單獨進行她的狙擊訓練。
可以說狙擊手的訓練是無止境的,雖然她的進步已經很大了,但卻覺得和白頭蝰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
為了彌補這樣的差距,真的是拼盡全力的去努力,像塊海綿一樣吸收着白頭蝰所教授的所有知識,不管是理論上的還是實踐上的。
而白頭蝰也從最初對她的排斥,到現在真正的認了她這個徒弟,在看到她的天賦和努力之後,真恨不得把他所會的一切都教給林顔夕。
林顔夕也并沒有讓他失望,雖然現在每天要進行其他的訓練,訓練狙擊的時間并不多,但她卻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時間來熟悉白頭蝰教她的技巧。
在不斷的熟悉執行技巧,一次次的挑戰曾經幾乎不可能做到的極限之後,不僅僅是狙擊技術有了很大的提高,身體的素質、敏捷的身手,都已經像換了個人似的。
而此時,無聲無息的趴在草叢中的林顔夕,沒有一點異樣,沒有外露一點氣息,似沒有生命一般的融入四周的環境中。
自樓中走出來的牧霖竟也沒有感受得到她的存在,邊笑着和一旁的罂粟說着什麼。
‘嘭’的一槍,林顔夕槍中的演習彈正中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