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折騰了一夜,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團裡,至于之後會怎麼樣,那就不是林顔夕能過問得了的了。
小隊解散後,天已經蒙蒙亮,林顔夕終于可以回寝室休息。
回到房間,林顔夕深深的松了口氣,直接躺在了床上,這一夜對她來說,真的是太……特别了,讓她到現在都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林顔夕是怎麼也沒想到,幾個小時之前,她還滿心的好奇跟着牧霖去偵察,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真的參與了進去,還親手殺了一個人。
其實她應該感激之前一切的經曆,包括那次喬裝營救人質和做窦鵬鵬的觀察手,有了這兩次的經曆,此時心裡似也沒有那麼的激動了。
而且當時對方手裡有槍,她不還擊那死的就是她或陳東明,心裡也沒那麼不可接受。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意味着她可以像牧霖那麼坦然。
林顔夕也不得不承認,不說其他,就隻在這點她就不如牧霖,同樣是執行任務,同樣是殺了人,可牧霖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再反看她,雖然也盡量裝出一付沒問題的樣子,可有沒有問題,卻隻有她自己清楚。
一夜沒睡,躺在床上迷糊間竟快睡着了,卻這時突然聽到敲門聲,林顔夕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而坐在那裡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哪,聽着門外的敲門聲,下意識的說道,“進來吧,門沒鎖。
”
門外的人推門而入,牧霖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待持到她一臉睡意的樣子,開起了玩笑,“雖然我們這裡很安全,可你也不能連門都不鎖就睡了吧?
”
林顔夕揉了揉眼睛,不在意的說道,“太困了,就忘了。
”
而說完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誰,于是幾乎瞬間驚醒,猛的擡頭看向牧霖,“你怎麼來了?
”
“來給你送早飯,順便看看你。
”牧霖邊說着把手中飯盒放到桌上,還細心的把筷子拿出來擺好,卻還不忘打趣起她來,“不過看你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事。
”
“我當然沒事。
”林顔夕想也不想的說道,可說完看了看他拿來的飯菜,也覺得自己的語氣似乎太不友好了,于是看了看他,還是說道,“謝謝你了。
”
“喲,今天怎麼這麼客氣,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了。
”牧霖聽了頓時誇張的說着。
聽了他的話,林顔夕無奈的白了他一眼,看了看這才又說道,“還嫌我對你态度不好。
”
牧霖卻也不在意,笑着坐了下來,“吃完了早飯好好睡一覺,然後去醫務室。
”
“我又沒受傷,去醫務室做什麼?
”林顔夕下意識的問道。
可随後才想起來,她的确沒有受傷,但卻開了槍還殺了人,按正常的程序是需要進行心理疏導的。
不過她就算反應過來,卻還沒等說出來,牧霖就奚落的說道,“虧你還是醫務班出來的,連開了槍要去見心理醫生都不知道?
”
“你也需要?
”林顔夕不理會他的奚落,突然開口問道。
“我也是人,當然要去了。
”牧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可是剛剛從那裡回來。
”
“哦。
”林顔夕難得的沒有和他多說,隻是輕應了聲低頭吃起飯來。
而吃了幾口卻又忍不住問道,“如果去那裡,覺得我心理不能過關,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
“怎麼突然這麼問?
”牧霖看着她失笑的問道。
林顔夕手中的筷子輕紮着碗中的飯,“不是突然的,隻是之前我太……自大了,覺得沒什麼我做不到的。
”
“可經過今天的事……我才發現,其實我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優秀。
”
聽了她的話,牧霖笑了下,“可你今天做的不錯啊!
”
林顔夕苦笑了下,“你們不用安慰我,我自己什麼樣自己清楚。
”
“行動的時候我的确反應過來,也開槍了,可那根本就是平時訓練的條件反射,還好當時隻有那麼一人,如果敵人再多一些,說不定我會拖後腿的。
”
“你說的這些都是如果,可這些如果都沒發生,我隻看到你做為一個新隊員幾乎完美的表現。
”牧霖不在意的笑了笑,“而且你知道訓練為的是什麼,就是要鍛煉出我們在面對危險時本能的反應。
”
“你說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連反擊都沒想到,但身體的本能卻已經做出反應,這就是訓練的初步成果,也就更證明,你這些日子的訓練沒有白廢。
”
聽着這些話,林顔夕有些意外,擡頭疑惑的看了看他,“你這不是在安慰我?
”
看她一臉的懷疑,牧霖無奈的笑了出來,“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
“不過醫務室你還是要去的,至于心理問題能不能過關,我想你應該不用擔心,絕對的實力決定你的心理是否強大。
”
“能進入獨狼小隊的人,似乎還沒有在心理上不過關的,雖然你現在還不算是正式的成員,但我卻相信你也一定不會出問題。
”牧霖很是認真的看着她。
而認真不過三秒,卻自己先笑了出來,故意的上下打量着林顔夕,“而且你看看你現在也不像是精神病吧?
”
“你才精神病。
”林顔夕笑罵着反駁。
而罵過之後,卻發現心情似乎也好了些了,擡頭看了看牧霖,也知道他是故意的,“那人……謝謝你了。
”
“謝我什麼?
”牧霖裝着糊塗的說道,“謝我罵你?
”
林顔夕決定不再理他,低頭吃起飯來。
看她這樣,牧霖點了點頭,“這才對嘛,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
“而且你這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任務了,雖然是第一次親自開槍,但我相信你是一定沒問題的。
”
林顔夕想了下,還是點了下頭,“我是沒受什麼影響,隻是來的有些突然,一時有點意外,但現在也真的沒什麼了。
”
“可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糾結什麼,隻是心裡有些不舒服罷了。
”
聽了她這話,牧霖還真有些哭笑不得了,“我還真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