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霖在國内所做所為,以及發生的這一切,埃克裡都會知道,這會讓牧霖能更容易的打入他們的内部,而這也是我們能為他所做的最大的幫助了。
”
林顔夕聽到這個,卻苦笑了出來,“原來又是受傷又是追兵的,竟然是為了他好。
”
聽到林顔夕的話,罂粟頓時也有些尴尬,但想了下還是說道,“林顔夕,這是任務,我們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參與進這任務的人。
”
“而為了完成它,我們付出了很多,牧霖也已經付出了許多,甚至……還有可能付出更多。
”
林顔夕一驚,就要打斷她的話。
可還不等她開口,罂粟就已經又說道,“還有你,你也一樣,我知道我所設計的這些都很危險,甚至很有可能讓任務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
“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冒這個險,而你……既然上了這條船,也不管你當初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參與了進來,都已經躲不掉了。
”
“而你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學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為了牧霖可以更加的安全。
”
“開弓沒有回頭箭,牧霖已經出境了,現在也身處在危險之中,如果我們還在糾結之前他經曆了多少危險,而不是想着怎麼去幫他,那你在這裡将沒有任何意義。
”
聽到她的話,林顔夕怔在那裡,臉色也異常的難看,好一會才緩過來,“罂粟……我明白了。
”
“其實應該是我說抱歉的。
”罂粟看出了她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于是放緩了聲音解釋道,“我知道,沒有任何的準備就被攪到這種件事來,一時一定會有些接受不了。
”
“可我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你去接受,讓你去做心理準備,而且你現在也是最适合的人選,所以不管你現在能不能理解,都得去做。
”
林顔夕聽着她的解釋,好一會才突然開口,“罂粟,你是SNU的人,也執行過這樣的任務嗎?
”
聽到她這麼問,罂粟反而愣了下,但随後忍不住笑了出來,“是潛伏、卧底嗎?
”
“這對我們來說……真的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就像是你們去執行做戰任務一樣。
”
“把卧底……當成家常便飯,那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林顔夕下意識又問道。
“很……孤獨的感覺。
”罂粟說完,自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出來,“你不相信身邊的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不管什麼事都要靠自己。
”
“不過慢慢的,也就習慣了,至少已經習慣于把它當成職業、當成一份工作。
”
而說着,罂粟随手拿出根煙來,熟練的點燃。
看到她的動作,林顔夕怔了怔,也明白了她也并不像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輕松。
而想到此時的牧霖就過着這樣的生活,心中頓時一陣黯然。
看也看他,卻一手搶過了她手中的煙,狠狠的一口,卻讓煙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
罂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邊拍着她的背,邊笑着說道,“小姑娘不要好的不學壞的學。
”
林顔夕忍不住給了她一個白眼,待不咳嗽了,還是忍不住問道,“罂粟,你說我們這麼折騰,吃這麼多的苦受這麼多的累,甚至還有可能随時沒命,為的……又是什麼呢?
”
“我如果說為了信仰,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假了?
”罂粟輕笑了下說着,但不等林顔夕回過神來,她就繼續說道,“可在我最難熬、最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是信仰讓我堅持了下來。
”
林顔夕怔怔的看着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與她對視了一會,林顔夕終于清醒了過來,側過頭來,伸手将電腦屏幕切換到剛剛過關的界面,“我已經提前完成了符志強所設置的虛拟網絡關卡,剛剛已經破譯了最高密級。
”
罂粟聽了一愣,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果然最後一關的密匙已經破譯出來,頓時有些驚訝的看向林顔夕,随後反應過來,驚訝的問道,“你多久沒睡了?
”
林顔夕聽了笑了下,“罂粟,你不應該這麼問吧,這程序可是綠毛模拟真實網絡環境做出來的各種安全級别做出來的闖關程序,難道就是不睡覺、不休息靠蠻力就能破解得了的?
”
“你現在難道不是應該誇我很在天賦,智商也在線?
”
罂粟直接給了她個白眼,“你當我沒有了解過你的進度和情況?
”
說着邊調出了她的闖關明細,“破譯代碼和密匙并不能靠死記硬背,可你沒這方面的天分,靠着死記硬背竟把這個程序完成了,我還真沒想到。
”
“而且你不是專業的信息人員,能做到這些已經足夠了,很不錯。
”
林顔夕聽了卻苦笑了出來,“雖然聽着像是在誇我,可我怎麼聽着就不是那麼回事呢?
”
“别轉移話題,現在告訴我多久沒睡了?
”罂粟可沒被她轉移視線。
林顔夕頓時有些尴尬,但也隻能小聲的說道,“三天了。
”
罂粟聽了頓時無奈的歎了口氣,直接關了電腦,才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你馬上回去休息。
”
可林顔夕卻突的站了起來,因為起得急,一時竟将後面的椅子撞翻在地。
而她卻顧不得這些,看向罂粟說道,“罂粟,這是我最後一個訓練項目了,你說過等結束所有訓練項目的時候就可以去執行任務了。
”
見她急成這樣,罂粟無奈的站了起來,“不是告訴你了嗎,牧霖那裡暫時不需要我們。
”
而邊說着看到林顔夕急切的目光,也隻能說道,“不過你既然提前結束了訓練計劃,我們就提前進入任務準備吧。
”
林顔夕聽了頓時一喜,可還不等她笑了出來,罂粟卻已經又說道,“不過不是現在,你現在的任務是回去休息,而且至少要睡十個小時以上。
”
“等明天休息好了,我們來做個最基本的考核,然後讓小強帶着你去執行一下他現在參與的任務,先感受一下實戰的氣氛。
”
聽了她的話,林顔夕本想說自己參加過實戰,可瞬間反應過來,她所參加過的實戰,可是和罂粟他們比起來,似乎又有些不同。
于是想了下還是點了下頭,沒有再反駁。
獨自一個人回到頂層自己的房間,雖然離的近,可她卻已經盡三天沒有回來了。
而三天沒睡,此時卻依舊精神,還感覺不到任何的睡意。
洗了澡換下一身已經有些發酸的衣服,踱步走到窗前,卻一眼就看到了對面的酒店。
這麼多天每次回來,基本都累得像條死狗,感覺腦力的勞動比體力的似乎更容易讓人疲憊,倒到床上就想睡,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其他的。
但今天不知是通了關讓她異常的興奮,還是看到了牧霖的那個視頻讓她有些……心情異樣,總之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而當看到那個熟悉的酒店,曾經選拔時的記憶頓時湧上心頭。
林顔夕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下,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累壞了,竟然有些懷念那些和胖子、和野狗,甚至是一直不和的趙宇祥一起吃苦一起突破極限,一起并肩做戰的日子。
而笑過之後,才發現,和現在這樣看起來,有好吃有好喝有好房間的日子比起來,似乎那才更真實,更适合她。
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處,不過是徒增煩惱。
”
雖說沒有一點睡意,但她畢竟經過專業訓練,尤其是狙擊手的訓練,想睡下去還是不難的,更何況她是真的三天沒有合眼了。
十個小時後準時醒來,卻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瘋狂似的闖關三天,突然放松下來的後果就是現在的頭昏腦脹,即便睡醒了也依舊感覺得到疲憊。
但林顔夕卻沒有再去休息,洗了個冷水澡頓時精神了許多,再沒有任何猶豫的回到了會議室。
下午的時間,會議室内依舊是一群人在緊張的忙碌着,這些人幾乎都是為這個任務服務的,現在雖然隻有牧霖一個人打入了他們的内部,但在這裡,卻可以盡可能的收集情報,為接下來的任務做好準備。
林顔夕早已經習慣了他們忙碌中的無視,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走到了符志強的面前。
見他面對着電腦在破譯着什麼,眼睛也緊緊的盯着屏幕,上前一步,看清了之後直接坐到了他的身邊,開了另一台電腦,手指同樣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起來。
發現有人幫忙,符志強終于反應過來,側頭驚訝的看向林顔夕,“罂粟不是說你早上才睡的,還三天沒睡了,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
林顔夕不在意的撇了下嘴,“你知道什麼叫極限訓練嗎,别說三天,再撐三天我也不是沒經曆過。
”
聽了她的話,符志強一愣一臉震驚的看向她。
林顔夕卻沒理會他,低頭邊敲着鍵盤邊看着屏幕,“我來幫你,你主我輔?
”
符志強頓時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點了下頭,重新看回電腦屏幕。
林顔夕原本在這方面就沒什麼天賦,又接觸的時間短,但那盡乎于極限的訓練也不是白練的,而且她這些日子并不是接觸所有網絡方面的東西,更并非全才。
破譯密匙是她專攻的方向,而符志強現在做的就是這個,她又并不算主攻,到是一切順利。
有了她的幫忙,符志強很快破譯了手中的這個麻煩,當全部破解開,擡頭看向林顔夕的目光中甚至露出一絲的驚豔。
林顔夕感受到他的目光,頓時笑着聳了下肩膀,一付不在意的攤開手,“沒辦法,就是這麼天才。
”
符志強聽了一窒,合上筆記本站起身來,“罂粟說今天會對你進行考核,你先去射擊館等我,我把這個交給他們處理,馬上就過來。
”
林顔夕沒有再猶豫,輕點了下頭,站起身就向外走了出去。
早已經有所準備,林顔夕一身作訓服,到是也算方便。
而到了射擊館還沒看到符志強,卻先看到罂粟已經在靶位上開着槍。
林顔夕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等自己,于是忙上前站到她的身旁,拿起一旁的槍上着子彈,“我是獨狼小隊的狙擊手,射擊也需要考核嗎?
”
“我知道你槍法好,可你覺得卧底和情報人員會拿着狙擊槍躲在樹叢裡幾個小時,再去開那一槍嗎?
”罂粟打出槍中的最後一發子彈,看也沒看她的繼續說道,“做為一個卧底,如果已經到了開槍的地步,那……就證明不是暴露,就是處在生死邊緣。
”
“而你不但所處的環境有可能很糟糕,敵人的情況也不确定,甚至槍也不是你最順手的,所以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打出最多的子彈,這樣才有一線的生機。
”
林顔夕拿着槍的手一頓,“那我要怎麼檢驗,現在就開始吧!
”
罂粟聽了,也沒有再多廢話,直接打了一個響指,前上方靶場燈光突然一亮,原本固定靶場也頓時變了模樣。
“這是我們SNU的訓練靶場,你在這裡應該也能看得到,活動靶位,并且有激光虛拟射擊的幹擾,但你要在三分鐘内打掉所有靶子,且保證自己不受傷。
”
“另外你手中的槍子彈是不夠的,你可以有兩個選擇,換彈夾或換槍,地上有武器,可以在射擊開始後去撿或是沒子彈後再撿,明白了嗎?
”
聽到這種變态的射擊要求,林顔夕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們還真是和皿刃一樣的變态。
”
但說着,卻已經槍上膛,“不要耽誤時間了,現在開始吧。
”
罂粟點了下頭,後退了幾步出了靶場。
哨聲響起,四周靶位活動起來,不但沒有任何的規律,甚至還有快有慢,林顔夕不敢猶豫,隻掃了一眼,邊向前沖去邊扣動手中的扳機。
‘嘭、嘭、嘭!
’的槍聲響起。
不止是林顔夕開出的槍,還有虛拟的敵人對她的射擊。
林顔夕邊快速的打出槍中的子彈,卻也要不停的躲避着子彈。
隻見靶場内,一個翻轉騰挪的身影不停開槍、射擊、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