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四十二章不必
桑暮雨凝視着殺戮道人,雙目漸漸眯起!
此人看似溫和儒雅,但野心極大,癫狂偏執起來,更是個瘋子。
又擔心将來真的出現兩界融合的局面之後,自己這個鏡中的輪回界主會被趕下台,因此處處早做謀算。
而今天這一步,無疑是他最重要的一場賭!
“但即便我賭的再輸,也不相信在兩界融合的大勢,沒有出現之前,天道會判我死刑!
”
桑暮雨心中說道。
對面的殺戮道人,則是冷漠不語。
這一刻,天地之間,似乎除了他們,再無别人。
又似乎,有着無數的眼睛,正在各個方向裡,看向衆人,看向桑暮雨,看他如何抉擇?
一場曠世大戰,到底會否爆發?
……
轟轟――
輪回海上,狂風大浪開始掀,砰砰的碎浪之聲大作,天地都開始搖晃起來一般。
是天地動?
還是心動?
桑暮雨再凝視了殺戮道人片刻,收回目光,微微一個轉頭,朝着天空方向看了看。
“這是何苦來由!
”
一聲輕歎!
仿佛最有苦衷,最迫不得已的修士一般,語調裡透出說不出的無奈來。
聽的其他修士,心中都莫名的動了起來,似乎想到了自己追夢一樣的追逐一般。
唰!
下一刻裡,破空之聲陡起,仿佛毒蛇出洞一樣,桑暮雨猛的一個轉頭,再次看向殺戮道人的方向,一雙眼睛裡,爆閃起陰森狠辣之色。
“那就戰吧!
”
一聲爆喝裡,桑暮雨身影一閃,便是到了殺戮道人的身側,霸氣無比的揚臂揮拳,一輪黑日樣的神通,轟然現世,爆碾向了殺戮道人。
細看去,哪裡是什麼黑日,分明是一門濃郁的天道之力凝結而成的漩渦樣的神通,漩渦之中,無數生靈怨憎的面孔忽閃。
這一手一出,天地之間,更有鬼嘯之聲大作,仿佛萬鬼亂舞的時代到來一般,刺耳,錐心,靈魂顫栗!
強如青皇等人,都眉頭皺起,靈魂刺痛。
……
殺戮道人顯然也有準備!
一見對方殺來,同樣是轟拳。
同樣是一片亡者面孔交織的烏光世界,彙成洪流,奔騰而去,同樣有聲音大作。
但那聲音,是悲哀的嗚鳴之聲!
那一張張亡者的面孔,多是沉睡如死,表情肅穆!
轟轟――
刹那之後,神通碰撞!
一瞬之間,就是浩大的轟隆之聲大作,無數破碎的黑影烏光,爆炸開來,席卷成了恐怖的氣浪,絞殺了四面八方裡。
轟隆聲裡,十八重地獄飛去。
轟隆聲裡,海水拍蕩向天空。
轟隆聲裡,大地開裂,瞬間化為齑粉,但隻到不遠處的大陣霧氣裡,那大陣霧氣,則是瘋狂翻滾起來。
轟轟轟――
再下一刻,是更加激烈的爆炸聲起。
鏡内鏡外,兩個世界的輪回之主,終于展開了正面對決!
……
青皇等人,自然不會急着參戰,連忙先閃向了遠方,個個化為靈物之身,防禦神通架起。
同時,又看向了天空高處裡。
天空高處裡,此刻已經雲氣激蕩,摩擦出了道道銀龍樣的閃電,不斷撕裂長空,異像橫生!
“不是天罰……不是天罰……”
折佛花和喬師師,均是看的心中喃喃。
天空裡的景象,隻是神通引動出的,并非天罰劫雷到來之相,這絕對透出來極多深意,不過――二人還要再看看。
轟轟――
轟隆聲裡,毀滅動靜,直奔千裡,萬外而去。
以一個恐怖的态勢,将輪回海上的一個個島嶼,碎成了虛無。
末日降臨一般,黑色的風暴肆虐,鬼嘯之聲與悲嗚之聲,一起唱響在天地間。
殺戮道人和桑暮雨的身影,一起被埋沒在那一片黑色的風暴世界之中。
但強如青皇等人,天道之眼直接看穿,清晰的看到――殺戮道人落在下風裡。
“哈哈哈――”
再片刻之後,有大笑之聲,從那黑色的風暴世界裡傳來。
“龍錦衣,你看到了嗎,天道他沒有懲罰我,你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
桑暮雨喝問。
轟隆之聲繼續,殺戮道人不言。
“這意味着――兩界輪回真的要歸一,而天道老天爺,他要在我們中,選出一個來,成為唯一的輪回之主!
”
喝聲再來。
天地仿佛都随着他的聲音,更加的劇烈搖晃起來,天空高處裡,雷鳴之聲大作。
……
此言一出,折佛花和喬師師,多少興奮起來。
青皇等人,也是精神振奮了幾分,不過他們也知道,自己是不能朝龍錦衣下手的。
“抱歉,天道至深,你尚未有資格妄議他的安排!
”
冷漠無比的聲音,終于傳來。
“哈哈哈――”
桑暮雨聽的再笑。
“聽起來,你好象對天道有着更深的理解,可惜你的神通告訴我,你還差的遠呢!
”
轟轟――
話音落下,那一片黑色世界裡,陡然翻起了皿紅色的光,一片皿海世界仿佛妖魔的爪子一般,撕裂起來。
“呃――”
這一手一出,痛哼之聲,很快傳來。
殺戮道人仿佛直落下風一般。
“我的大輪回湮滅道,共有九式,看起來,閣下連這第三招皿海,都挺不過去,到底是誰沒有資格妄議天道。
”
桑暮雨的聲音再來。
殺戮道人不語。
二人此刻的戰場,已經朝天空高處裡移。
……
島外形勢,似對殺戮道人極為不利。
但那陣法下的神山頂上,龍錦衣卻是環抱着雙手,一雙眼睛裡沒有一點波瀾之色看着,冷靜的仿佛要輸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他的身邊,朱顔辭鏡,南宮從雲,方不悔,龍不悔等人均都在,全都看向外面的方向,不少已經擔憂起來。
而除了他們外,還有一尊尊氣息更強的身影!
“道友,還不召喚他回來嗎?
你進階兩步半的時間,畢竟比他晚的多,神通手段沒有他豐富,威力也不夠,硬拼下去,對你不利。
”
一個老者幽幽問道。
竟是少師命,他竟然也在這裡。
衆人聞言,一起看向龍錦衣。
“不必!
”
龍錦衣冷冷回了兩個字,雕像一般,依舊不動。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把我逼到懸崖邊,逼的我絕地求生了,這一戰,我期待已久。
”
深藏的自信與傲骨,火山般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