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楠趕緊眉開眼笑的走過去,又是端茶又是捶背的讨他歡心,“爸,您說什麼呢,媒體那都是胡編亂造的您也相信?
相信他們說的話,豬都能上樹了。
”
“豬能不能上樹我不知道,可是我女兒肚子裡有多少花花腸子我還是清楚的,你别以為我老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金長治無奈的瞪了她一眼,然後看着鐘淩羽,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鐘淩羽很是無語,感覺自己跟物件似的,很不爽。
可今天畢竟是金如楠父母的生日晚宴,他也不好說什麼,于是笑逐顔開的遞上禮物,“叔叔好,我是小雅朋友鐘淩羽,聽她說今天是您和阿姨的生日,所以我陪她來為你們慶祝一下。
”
謝謝場面話他是不經常說的,冠冕堂皇的還真有點拗口。
好歹是客人,金長治請他坐下,然後笑着問:“小夥子,今天店裡的生意怎麼樣?
”
顯然金長治知道小餐館的是,說實話,鐘淩羽覺得自己還真不怎麼了解餐廳的運營,根本就是瞄一眼就結束了嘛,想問确切情況隻能找玉錦。
還不錯。
三個字含糊其辭,顯然金長治很不滿意,“小夥子,我知道你們店的口碑特别好,誰說餐飲行業是日常生活所需的,可是現在多半都是半吊子,就是門面店裝修的還不錯,實際上裡面都是些糟糠,精髓的菜肴菜品,在絕大多數店裡根本就享受不到,甚至我覺得蘇氏集團的亞都,也是華而不實,還不如你的小餐館地道。
”
這話說的鐘淩羽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趕緊謙虛的表示沒有的事。
“羽哥,你還不知道吧,我爸是著名的經濟學者,他對國内産業的發展趨勢都有很深的見解和感悟,曾經被邀請兩大教授辦了多場講座,她了沒有在恭維你。
”金如楠笑着解釋了鐘淩羽大吃一驚,經濟學者,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既然人家說了,他也就适當的說點好了,當然說也隻能說關于飲食業這一方面的,不然言多必失,有種班門弄斧的意思。
他主要講了現在餐飲行業的發展趨勢,至于對于飲食文化的傳承隻能說是萬象更新,在既有的基礎上架子改良,當然不能說損失了大部分精華的東西,隻能說順應潮流趨勢在變動。
可真正論起來,确實有很多珍貴的飲食文化的的傳承出現了斷層,這很可惜。
鐘淩羽說的起勁,畢竟關系到他的專業領域,又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對這方面感興趣的人,不由得說多了。
金如楠見倆人聊的起勁,就不動聲色的放下禮物和包包進了廚房。
廚房裡老媽正在坐湯,見她進來很意外,“我做個湯就可以吃飯了,你怎麼進來了。
“我是靠他們聊的挺開心,所以進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咯。
”說着金如楠就摟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生日快樂,媽咪。
”
一聲媽咪叫的徐靜老懷寬慰,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歎息,“一眨眼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初那個小丫頭片子也長大成人了。
你現在是警署的隊長,說話怎麼還跟個小孩子撒嬌似的。
”
金如楠立馬撇嘴不依不饒,“哪有嘛,這就是再您和爸面前這樣。
”
徐靜笑了,“我看不是吧。
”
她眨了眨眼,意思外面那個小夥子面前,她不也是一樣會撒嬌嘛?
金如楠臉一紅,“媽,您說什麼呢,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這次我專門請他來家裡做客的。
”
她說普通朋友的時候眼睛有些遊離,徐靜怎麼會看不出來,“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會帶到家裡來?
我還不知道你,你們隊裡的張明追求了你那麼久,也不見你帶人來家裡坐坐,更何況今天是我和你爸爸的生日你就來了,老實交代,你倆到底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對喔,你有沒有見過他的父母?
”
金如楠聽她越說越離譜,她趕緊要閃人,不過在離開之前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叮囑,“媽,待會吃飯的時候您千萬别亂說話,不然搞得多尴尬。
”
說話颠颠的回到了客廳,回去之後發現老爸臉上都是笑容,她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凝望着那清秀的側臉。
鐘淩羽發現了金如楠,覺得她老自己的眼神那麼怪,像是在看動物?
“楠楠你這位朋友可不一般啊,我覺得他以後大有前途。
你再看看看你,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女孩子不要打打殺殺的那樣不好,我覺得你該學學人家小鐘,打拼自己的事業,抓壞人是男人該做的,你一個女孩子,整天抛頭露面的不合适。
”
金長治忍不住說教,金如楠的臉立馬就垮塌下來了,“當初我報警校的時候您可是支持的,怎麼現在忽然就變了性子。
”
“你爸是個怕你這樣就嫁不出去了。
”
徐靜端着盆從廚房裡出來了,鐘淩羽趕忙起身對這位中年女人問好。
“哎呦,小鐘是吧,快坐,咱們馬上吃飯。
”
徐靜前一秒還在說金如楠的終身大事恨鐵不成鋼,後一秒立刻就笑逐顔開,放下盆後,手搓着圍裙盯着鐘淩羽沒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個沒完沒了。
鐘淩羽有些郁悶,這一家人怎麼都奇奇怪怪的,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小夥子你多大了,哪裡人,幹什麼工作的?
”徐靜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問得鐘淩羽發蒙,忍不住看向了金如楠,想問她她爸是經濟學者,她媽是不是查戶口的,這麼多問題怎麼回答?
金如楠趕緊插嘴,強行把徐靜按在了椅子上,“媽,你快歇歇吧,既然過生日怎麼可以沒有蛋糕呢,當當當當!
”
她俏皮的提起了蛋糕,打開後放在了桌子中間,“我專門定制的,夠吃了吧。
”
她很開心,鐘淩羽也不由得被她的情緒感染,起身和她一起布置,這個時候他和金如楠站着,兩位長輩坐着,氣氛想當的溫馨。
桌上菜很多,都是出自金長治得手筆,做的味道怎麼樣,鐘淩羽鼻子指紋搭眼一瞧就知道了,他應該是初學者,畢竟從他剛才說話的口氣,鐘淩羽能看得出金長治有點大男子主義,應該極少剪輯家務,更不要說下廚房做菜了。
點燃了蠟燭,金如楠眨了眨眼,鐘淩羽知道她的意思,是邀請他一起唱生日歌,他不會拒絕。
睡着倆人開始唱歌祝福兩位長輩的生日,外面也開始打雷閃電,這是暴雨的征兆。
另一邊幸福小區,一輛白色的轎車停靠後蘇妍失魂落魄的跑了下來,然而她到了門口就忍不住的失望,門關着家裡沒人。
她默默地坐在了門口,沒有開門,掏出手機又一次撥通了那個号碼,得到的結果依舊是關機。
手機熒光和閃電的映射下,絕美得臉很蒼白,她蜷縮再角落,抱着膝又一次撥打,一次,兩次,三次,當暴雨撕裂天幕時,也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
形單影隻的人蹲在屋檐下,即便不能被暴雨直接淋到,可被暴風掃進來的雨水也打濕了裙擺,将一顆心傷的千瘡百孔。
鐘淩羽坐下後瞄了一眼窗外,媽的好好的怎麼下雨了!
徐靜當然時時刻刻都在觀察他,見他看外面,她立馬笑了,“别擔心,下雨就住下好了,反正家裡地方多,住的下。
”
金長治沒說什麼,點頭同意了。
鐘淩羽很無奈,金如楠招呼他吃菜,說嘗嘗老爸的手藝,金長治很樂意讓鐘淩羽品鑒自己做的菜,鐘淩羽嘗了嘗一道蒜蓉絲瓜,還不錯,沒有金如楠說的那麼難吃,不過鑒于金長治得性格他說的很委婉,“味道很棒,細火小灼能留住絲瓜的營養不流逝,一些大廚往往不會注重這樣的細節。
”
果然,這樣子一說,金長治非常高興,金如楠和徐靜對視了一眼,笑着說:“瞧你吧我爸逗得,那麼會說話,隻說優點,小心他真的把自己當成大廚不思進取了。
”
金長治笑哈哈的擺手,“我這丫頭說的對,小鐘你不能隻說優點,我知道你的廚藝堪稱一絕,你說說有什麼不好的,别擔心我生氣,盡管提意見,我雖然歲數大了,可我還是很好的的嘛。
”
鐘淩羽摸了摸鼻子,“這道菜沒什麼不足之處,要是強說的話,就是用調味料上面,您放的應該是雞精對吧?
”
金長治點頭,“厲害,這都能吃的出來。
”
“雞精味偏甜,這道菜放置味精就夠了,這樣口感和層次更分明,不過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所以叔叔這道菜确實沒問題。
”
鐘淩羽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重點強調沒有問題,全憑喜好就可以了。
金長治怎麼會不知道,他哭笑不得,“小鐘太會說話了,現在很少有年輕人說話和你一樣謹慎了。
”
鐘淩羽笑而不語,靠金如楠的時候發現她翻了個白眼,然後壓低了聲音,“我讓你來就是來打擊他的,你幹嘛就光往好了說,那我讓你開幹什麼?
”
“楠楠,你和小鐘咬耳朵說什麼。
”徐靜欣喜的吻,明顯覺得倆人非常般配,金如楠挑眉,“還能說什麼,就是問他今晚還走不走。
”
徐靜一聽就不樂意了,“我說你這孩子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嗎?
那麼大雨當然住下來了,是不是小鐘?
”
鐘淩羽也不知道該說是還是說不是,隻好笑了笑。
要是雨能小點當然是要回去的,他不想讓徐靜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他趕緊品嘗剩下的菜。
雨越下越大,閃電狂風還有炸雷成了今晚的協奏曲,蘇妍蜷縮在門口瑟瑟發抖,身上都濕透了,她還是沒有進門,握着手機一次次的撥打電話,或許某個瞬間能打通呢……
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失敗,握着手機的手在發抖,電量所剩不多了,她也不記得打了多少次了,可還是沒有等到那熟悉的聲音,溫柔的語調。
有可能他已經走了,離開了雲州,從此再也不會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