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0花間魅色
秋日的午後陽光燦爛傾城,為林木間滿樹的黃樹葉鍍上一層淺淺的金光,炫目的光線中,有一人自林中款款走來,衣白勝雪,邊緣嵌有淺金色華麗的衣緣,而寬大袖擺與垂地衣擺上又用銀線勾勒着華美的花紋,腰間掌寬的腰帶束腰,兩條纖細的淺金色絲帶垂至地面,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
墨發未束,長長的垂在腰間,随着他韻律的步伐飄蕩出優美的弧線,額間帶有紅寶石鉗墜的金色額飾,精緻華瞻,在陽光下搖曳出一片迷離華美的光,淺淺映在他的臉上,而與他精緻美麗的臉比起來,所有炫目的光線全都成了背景色。
鳳眸狹長微挑,濃密的睫毛遮出一片幽詭的暗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藍色淚痣如一顆嵌在臉頰上的藍寶石,迷人而凄美籼。
本是看慣了的一個人,隻是換了一身裝扮便如同換了一身氣質,紅寶石額飾配勝雪白衣,如同點綴在陽春白雪間的胭脂紅梅,清而貴,冷而豔。
如此佳人,贊一聲花間魅色也不為過姣。
額,可惜這個佳人……是男的,這會兒不知有多少翩翩貴公子在痛心疾首呢。
子啊,為毛是他不是她呢?
子啊,帶他走吧!
宋大美人領着他的萬年不變黑衣小強侍衛宋天玄,在一衆呆滞的視線中不疾不徐走來,微微俯身對眼神有點詭異的趙鹹銘行禮:“臣見過陛下。
”
趙鹹銘擡了擡手,神色比以往柔和許多:“免禮,武王這是去哪裡了,怎麼從林子裡出來?
”
宋微君眼眸微垂,轉身走到自己的席位上撩發優雅的坐下,平靜答道:“種蘑菇去了。
”
“噗……”秦悠再次忍不住噴了,她發誓,真的不是故意要出風頭引起人們的注意,全怪有人說話太不靠譜。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秦悠在練功房裡習武,有一招怎麼也不能理解,便去找宋微君讨教,彼時宋微君正拿着一把大剪刀大肆破壞花園裡的草木,冷豔高貴的告訴她沒空,讓她一邊等着去,秦悠等了半天他仍在摧殘花草,索性轉身就走,宋微君在背後問她去哪裡,剪完了去找她,她沒好氣答曰:找個牆角種蘑菇去。
于是,他這麼說是怪她冷落他了麼?
趙鹹銘愣了一下,不确定是自己聽錯了還是這句話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遂作罷不再理會。
兩人相對而坐都不說話,而且某人還在锲而不舍的釋放着冷氣與怨氣,秦悠隻好湊過去聊表關心:“王爺昨晚沒睡好,中午該好好休息才是。
”
宋微君半斂的眼眸擡起,冷幽幽瞥了她一眼,單手支着自己白皙纖秀的下巴,不言不語。
秦悠盯着他完美的側臉看了兩秒,頓時了悟了:“王爺穿這身衣裳我都不好意思坐您旁邊了。
”
“為何?
”宋微君淡櫻色性感的唇終于吐出兩個字,眉宇間隐有一絲不悅。
“因為王爺您真是太美了,見過王爺才知道何謂人間真絕色,令我自慚不已。
”秦悠真誠的回答。
宋微君卻冷哼一聲:“哦,是衣服的緣故?
下次本王不穿這身了便是。
”
啧,本王都用上了,要生氣了。
秦悠從善如流,改正道:“王爺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王爺您本來長得就很美,隻是這件衣裳襯得您更加美豔無雙,我……。
”
“美豔……”宋微君咬牙切齒的打斷她,鳳眸冷幽沉魅。
秦悠隻覺背後一陣陰風襲來,好吧,某人隻是表面的氣質變了,内裡還是個披着人皮的妖魔,一言不合就要吃人:“其實美豔是兩個詞,俊美不凡加高貴冷豔,我隻是将他們合并起來用而已……”
宋微君收斂起怒氣,哼了一聲算是勉強認同了這套歪理邪說:“還有呢?
”
“還、還有?
”秦悠郁猝了,不過閑着無聊逗逗他也無妨,便絞盡腦汁的将所有能想到的溢美之詞全都用在了他身上。
宋微君眯着眼睛望向場内,似心不在焉,一直抿起的唇角卻揚起無人覺察的細小弧度,長睫毛遮住的眸中笑意點點。
宋天玄與衆親衛相視一眼,總算雨過天晴了啊,看着王妃與王爺詭異的相處模式,他們都忍不住想笑,隻聽說過浪.蕩子花言巧語哄騙姑娘開心,他們家卻是王妃花樣百出哄王爺開心。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系,那并肩而坐的兩個人皆樂在其中呢。
自從娶了王妃
,王爺真的變了很多,要是以前誰敢誇他貌美,下場絕對是被他一腳踩死,盯着他看踩死,近身一丈的女人踩死,谄媚奉承他的踩死……
馬球比試的時間較長,一些胡亂拼湊的隊伍就直接淘汰出局了,也有投靠了幾位王爺的官員不願與主子争奪,主動提出放棄,最後整饬下來朝中竟隻剩下幾位王爺的七支隊伍,外邦使臣有四支,其中包括北戎、北齊、南楚以及西南一個較小的附屬國西玥。
七是奇數,考慮到其中一支隊伍沒有對手,皇帝陛下興緻高昂的也組建了一支隊伍上去湊熱鬧了。
“由誰上場你們自己決定吧。
”宋微君懶懶的對親衛們吩咐了一聲便不管了。
“頭,叫上我吧。
”
“還有我還有我。
”
“我也上,嘿嘿,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哭爹喊娘……”
親衛們都很踴躍,積極的想要上去欺負人,但在安世錦陰測測的眼神兒注視下都閉了嘴,額,怎麼忘了,上午他們剛見死不救抛棄了老大,害他要為自己洗一個月的衣服,這會兒想上場不拿點好處怎麼行。
于是安侍衛長以權謀私,利用職務之便強行要求随他參賽的十個人簽訂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洗》的喪權辱國條約。
剩下躲得快的九個親衛暗自得意,切,比起上場收拾人,讓動不動就狠狠修理他們的老大給自己洗褲衩才是最爽的好嗎?
穿上老大洗的褲衩,腰不酸了,腎不虛了,揍人更有幹勁兒了。
……至于以後會不會被修理的更慘,那是以後的事……o(&gt﹏<)o
秦悠聽着後面有人高興有人愁的吵鬧聲,心中輕笑,相處久了才發現,這群整日闆着死人臉手起刀落殺人如麻的家夥們其實挺可愛的,作為他們的大BOSS,宋微君竟也不阻止,任由安世錦獰笑着欺負人。
“王爺為何不阻止?
安侍衛長對您的的命令陽奉陰違呢。
”秦悠忍不住好奇他是怎麼想的。
宋微君擡手拂開被風吹得貼在比鼻子上的發絲,意外的看她:“哪裡陽奉陰違了?
”
“你讓他給屬下洗一個月的衣服,他卻擅作主張利用這次機會強迫别人自己洗,如此一來你的懲罰不就無效了嗎?
”最主要的是安世錦這種作法不可取,擅作主張成習慣,以後難保不會釀成大錯,秦悠覺得宋微君不會不懂。
宋微君輕笑,紅寶石額飾折射的夢幻光輝為他蒼白的面色增添了幾分皿色,他抿了口茶說道:“我罰他為屬下洗衣服他領命了是吧?
”
秦悠點頭。
宋微君繼續道:“我下令由誰上場有他們自行決定也沒錯吧?
”
點頭。
“安世錦是他們的侍衛長,也是馬球隊的隊長,有資格決定由誰上場,對吧?
”
繼續點頭。
“所有人都吵着要上場,他以出場機會為條件交換免除處罰有什麼不對呢?
”
“……”還能這樣強詞奪理?
“可是後來他們已經表示不想交換了,這是強迫。
”
“不上場武王府的馬球隊怎麼辦?
”
“……所以說不換也得換?
”
“不是還有九個人保住了自己的權利嗎?
為什麼那十一個被挑中的人要被迫交換,而不在這九個能保住自身利益的名額中呢?
”
所以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是要讓他們學會互相競争麼?
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宋微君若無其事的總結:“安世錦心裡自有分寸,這種小事我也要管,每天還不得累死。
”
秦悠無語,原來說了這麼一大堆最終原因還是因為他懶,不想管,可是他忙嗎?
為什麼她看到的他不是戳貓逗狗就是在睡覺?
各隊的出場順序由抽簽決定,安世錦代替衆人去抽簽,回來一臉怪異的說道:“咱們的對手是……賢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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