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296、天降餡餅
秦悠扶額,人家那分明是在罵你老不知羞,不過不管景東漓有沒有那個意思,她都必須站在宋微君這邊,否則今天是别想好好談正事了,這家夥非得鬧個天翻地覆不可。
不過以兩人的關系,她自也是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的,于是她十分配合的往他那邊靠了靠,做小鳥依人狀眨眨眼睛:“表叔,人家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疼愛人家哦,不管别人怎麼說我們,你都不能抛棄人家~”
說完她自己先抖了抖雞皮疙瘩,宋微君卻很受用,其實他要的隻是她在外人面前證實一下她的所有權而已,沒有安全感的人,總擔心自己的寶貝被人奪走。
宋微君喜笑顔開的攬住她的腰:“寶貝兒,表叔愛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抛棄你,誰要敢亂說話,表叔就去弄死他全家。
”
說着目光得意又威脅的瞥向景東漓,模樣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醢。
蘇力青被那二人随時随地秀恩愛的行為刺激的眼睛疼,幹脆望向營帳的一角發起呆,這種争風吃醋的愚蠢行徑實在讓他無語至極,他沒想過一向溫和的景東漓也有言語刻薄的時候,不過雄野豬尚且會為了争奪交配權大打出手,兩個氣度不凡的男人哪能風平浪靜。
安撫好了宋微君,秦悠立即離開他的懷抱,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正經臉,面無表情道:“好了,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吧!
”
宋微君:“……缇”
景東漓:“……”
這變臉速度……
秦悠看向蘇力青,說道:“蘇族長,我記得上次我把羊皮紙交給你的時候你說要把景少主請來,現在景少主就在面前,你是否該給我個解釋了?
”
蘇力青回神,看了眼景東漓:“我們西藏部族雖是寶藏的守護者,但它的歸屬決定權卻是由景少主決定的,這件事還是由他來向您解釋吧。
”
這時景東漓也從袖袋中拿出了那張羊皮紙,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秦悠:“這上面的字你都認得?
你也是從那個地方來的?
”
秦悠沉默不語,她的身份來曆隻對宋微君坦言過,連秦懷年和秦翎等人都不知曉,這種事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萬一傳出去,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秦家一家人。
景東漓見她不願回答也沒追問,而是自己挪動輪椅來到桌案前,鋪紙磨墨提筆,自顧自寫起字來。
其他三人雖然不知道他的意圖,卻也沒說什麼,隻安靜的等着。
片刻後景東漓放下筆,輕輕将墨迹吹幹,示意蘇力青把宣紙給秦悠送過去。
秦悠接過來一看,既是驚訝又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嗟歎,紙上字迹飄逸潇灑龍飛鳳舞,寫的是一首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個時空的宋詞。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
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蘇轼的這首《念奴嬌》在二十一世紀可謂是人人耳熟能詳,但這個時空沒有三國沒有周郎,更沒有赤壁之戰,何況讓秦悠驚訝的是這首詞竟然是用簡體字寫出來的,這說明如果景東漓不是穿越者,那麼他很可能就是那位穿越前輩的後裔。
來自異時空的文明竟然在這個家族中代代相承。
“這是……”秦悠看向景東漓,與他相識這麼久,她并不覺得景東漓是穿越來的,更有可能是那位穿越者的後裔,幾百年的時間過去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将簡體字掌握的如此熟練。
景東漓笑了笑,也不隐瞞:“我們景家先祖曾是追随在前朝開國帝君身邊的親信,也是受命守護寶藏的親衛統領,先祖手中得到過一本開國帝君的手劄,便是以這種簡化文字所書,因先祖常年追随,倒也認得一些這種文字,為了讓後人勿忘使命,先祖便根據這本手劄書寫了一份繁體版,使這份域外文明流傳下去,如今幾百年過去雖然一直保留着,但由于這種簡化的體字并沒有用武之地,也就沒人再去費心學習了,我之所以能認能寫,還要多虧我這雙腿……”
不良于行的人多半不大出門,一直憋在院子裡總要給自己找點事做,景東漓無意間發現這兩本流傳下來的書,頗感興趣,便一字一字比對着學會了。
“不得不贊一句,你很聰明!
”秦悠贊歎的看着他,走到桌邊,也拿起筆寫了一首詞。
這個時空的字有些類似秦朝的篆體,與簡體字有着天壤之别,隻靠猜和蒙是無法學會的,秦悠為了認字沒少下功夫,直到現在好多不常用的字她也還不認識呢。
墨迹幹掉後她拿給景東漓看,同樣出自蘇轼的一首詞,《水調歌頭》,比起《念奴嬌》的氣勢磅礴,這首便多了幾分婉約與離别的惆怅。
景東漓本身就才學不凡,看到這樣的好詞自是愛不釋手,當即念了出來,連聲贊歎。
宋微君此時的心情卻頗為不爽,秦悠寫字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了半天也沒能認出幾個,但是景東漓卻完全看懂了,那兩人間仿佛有種無言的默契,自成一個世界,就連他們談論的話題他都似懂非懂,這讓他如何能忍!
“悠悠……”他不滿的喚了一聲:“你剛才還說我耽誤正事,難道談詩論詞就是正事兒?
”
語氣中濃濃的酸味傻子都聞出來了。
秦悠失笑,再次提起筆,用她歪歪扭扭的筆迹再次寫了一首詩,這次是用繁體字寫的。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棱,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是那首著名的情詩《上邪》。
宋微君本是斜着眼睛不滿的瞅她,見她又提筆心中惱怒更甚,但還是忍不住瞅了幾眼,心中憤懑頓時一掃而空,這情詩不可謂不奔放,也必然是寫給他的,他心中雖然知道秦悠與景東漓之間清清白白,但還是忍不住為那兩人間的互動而心中難受,他的女人,眼中隻有他一個男人就夠了,如今心上人專門寫了情詩來哄他,他自然高興的很。
等墨迹幹了秦悠拿給宋微君,在她看來,為了心愛的人花些功夫放低些身段都是值得的,哄自己的愛人開心,這并不卑微。
宋微君裝作漫不經心的接過,冷嗤了一聲以表對此種小手段的不屑,但手中卻仔細把紙張卷好,準備一回去就存進自己的小私庫中,誰都不給看。
死傲嬌!
秦悠心中翻了個白眼,把他拉回椅子上,看向景東漓:“景少主,現在我的身份應該可以被确認了吧。
”
景東漓目光不經意略過那兩人交握的雙手,點點頭笑道:“自是可以,開國帝君曾傳下聖旨,将這份寶藏送給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有緣人,我等守護者若是有意,可以繼續為這位有緣人效命,若是不願,自行取一些錢财離開就是。
”
秦悠一時默默無語,沒想到自己竟能收獲到這樣一份重禮,想來那位前輩在剛穿越到這裡的時候受了不少苦,才想以這樣的方式幫一幫後來者,這份恩情真的是無以為報。
沉默片刻,她才說道:“那景少主有什麼打算?
”
在知道了寶藏的具體位置之後她完全可以強取豪奪,有武王府的後盾,何須懼怕一個景家,但景家兢兢業業守護多年,尤其西藏部族這些常年生活在深山的族人,他們明明可以利用這批财富做任何想做的事,但卻并沒有占為己有。
景東漓先是隐含挑釁的看了宋微君一眼,而後斂容肅聲道:“我景家願意認秦姑娘為主,不管您身份為何,景東漓願與您同甘苦共患難,風雨不悔!
”
寶藏的決定權在景東漓手裡,景家認她為主,就是說無論寶藏還是景家這個遍布整塊大陸的商業帝國,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秦悠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但還是被這天大的餡餅砸的蒙了兩秒鐘,而後才蹙眉問道:“你可以代替景家家主做主?
”
景東漓自信的微微一笑:“景家早就在我的掌控中了,至于現任家主?
不過是個被架空的傀儡,小主人不必在意。
”
---題外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