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禛出生于一個寒冷的冬季,他自小就覺得自己的母妃并不喜歡自己,父皇雖然對他非常寵愛,卻也常常看着他的臉發出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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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容禛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不妨礙他在父親無微不至的保護中漸漸長成聰慧沉穩的孩子。
容禛沒有野心,也從未想要過登上皇位,但他的平靜生活還是截止在了武德十七年的秋天。
錦嫔去世,父皇駕崩,他手中隻剩下父皇給他的诏書。
那一天之後,容禛就變了,為了不引起永甯帝的疑心,他裝作浪蕩不羁的樣子,私底下卻一直在查錦嫔的死因,他本以為永甯帝是罪魁禍首,可皇後在臨終前的話,将他的疑點轉向了魏王。
容禛對魏王了解不多,但也知道當年魏王叛亂所引發的巨大的後果,隻是這樣一個人,與自己的母親又有什麼仇怨?
隻是在查探當年事情真相的過程中,卻有許許多多的線索指向魏王,再加上他幾次被襲,幕後主使者也有魏王的影子。
容禛所找到的線索并沒有讓真相分明,反倒是越發讓人迷惑,容禛隐約意識到當年的事情背後一定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就越發想找到當年經曆了這些事情的錢法曹錢肇。
隻是還未找到錢法曹,卻有另一個人走進了他的視線中。
容禛承認,一開始他隻是對陸徵有些好奇,可漸漸地,他的目光卻越來越多地停留在了對方身上,他知道陸徵的身體裡住着一個與他們截然不同的靈魂,這樣一個人,或許能夠從那些千絲萬縷的線索中找出真相的線頭,因為這樣的想法,他放任自己接近陸徵。
因為陸徵發現葛回的異狀,容禛以此威脅山陽,終于窺見了當年事件一絲半縷的真相,那時候容禛并不知道,這所謂的真相,是魏王特意漏給他的。
之後的一樁樁一件件,他離真相越來越近,卻離自己越來越遠。
在魏王揭露真相之後,容禛在震驚過後,卻突然想到了許多從前未曾發現的線索。
作為這段**之戀的結果,容禛的存在刺痛了許許多多人,尤其是當時是太子的永甯帝。
永甯帝極其擅長隐忍,可當容禛的存在威脅到了他,他用了最狠的方法移除了這個威脅。
若說紅葉夫人之死尚且不能說完全是容禛的責任,那麼錦嫔,卻是實實在在因為容禛而死的。
武德帝自知命不久矣,而一旦他死了,容禛最大的保護|傘也就沒有了,固然永甯帝在他面前發了誓,可萬一容禛的身份暴|露出來,作為皇族最大的醜聞,他的未來隻會充滿了唾罵和質疑。
在這種情況之下,為了保證容禛的身份不被洩露,那麼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因此,他賜死了錦嫔。
容禛大概也沒有想過,他找了這麼多年的兇手,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那所謂的至高之位真的這般重要嗎?
容禛看着魏王死不瞑目的雙眼,心中突然湧起深深的厭煩。
為了這個位置,他的生母和養母都直接或者間接地因此死去,永甯帝或者魏王,他們哪一個又是赢家呢?
魏王雖然死了,但他手中所有的資源都留給了簡餘,容禛有大義,他若真要和簡餘争,對方未必能争赢他,可在那一瞬間,容禛一直堅定的腳步忽然遲疑了。
就在此時,容禛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陸徵,那一眼之後,他就明白了自己的選擇。
那一天,容禛與簡餘私下談了許久,而當容禛再次從太廟中走出來的時候,他卻把手中的兵權全部留給了簡餘。
之後,容禛帶着陸徵、宋之意還有聶止疏的骨灰離開了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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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夏朝南邊,有一個名叫新蕪鄉的地方,在幾年之前,這裡不過一個偏僻貧窮的小地方,但幾年之後,這裡卻突然變得繁華起來。
新蕪鄉與南疆隔得比較近,雖說南疆已經歸順,但總有一些小摩擦,可這幾年新蕪鄉與南疆兩地卻好的親如兄弟,這一切都是因為三年之前,住在新蕪鄉的一位公子破了南疆的一樁大案所緻。
這幾年,不僅臨近幾個鄉會常常來請這位公子去幫助破案,連縣裡都把他的名聲傳開了。
而此刻,這位料事如神的公子,卻可憐兮兮地站在院子裡蹲馬步。
“我不想學了……”陸徵試圖用裝可憐來博取容禛的同情,卻隻遭到對方的無視。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陸徵羨慕容禛這些武林高手高來高去,不由得萌生了自己也要練武的決心,可這決心才下了三天,他就已經撐不下去了。
此時,宋之意正好從門外進來,若是有新蕪鄉的居民見到他,想來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幾年新蕪鄉逐漸繁華,與他可脫不開關系,不管是修路還是與南疆做生意,抑或往比南疆更遠之地去探尋,都是宋之意在明面上一手促成的。
宋之意這次出門,是因為之前他們派出去的海船回來了,不僅如此,還帶來了南邊海上的最新消息,在出去的水手口中得知,在南邊海上有一塊無主之地,宋之意便是因此來找容禛拿主意的。
宋之意看到眼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一把拉過正準備出門的包铮:“這是怎麼了?
”
包铮他們也是後來跟過來的,作為陸徵查案子的幫手,包铮如今并不比從前要輕松,被宋之意扯住也頗有些無奈:“不如你去問問老油條?
”
宋之意撇了撇嘴:“那還是算了。
”他當初沒有看清遊小五的本質,被他忽悠了好幾次,再也不會上當了。
而就在這時,容禛終于大發慈悲:“好了,休息一會吧。
”
陸徵頓時猶如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凳子上。
容禛這才看向宋之意:“什麼事?
”
宋之意便将那片無主之地的情況說了一遍,那些水手不敢過久停留,但也能看出來,那并非是一座小島,而是一片大陸。
容禛聽完以後,沉思了許久,才道:“待到風季過去,我們帶人出海去看看。
”
宋之意點點頭:“我知道了。
”
兩人說了半天,都沒有聽見陸徵的聲音,不由得看向陸徵,卻見他臉上表情複雜,頗有一種一言難盡的之感。
“怎麼了?
”容禛問道。
陸徵表情難辨地搖搖頭,在這種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了塵大師的批命,所以說,他們未來的命運,難道是要在一群土著中稱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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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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