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時,安然也有些訝然,她以為今天季默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而他竟然出現在了。
鄭馥恩見眼前的人神情有些不對,順着安然視線所及的方向而去,那頭亮眼的金發,不是季默還能是誰,節目都已經完了,現在才出現,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門口倚着大門的人,依然是一副耀眼的笑臉,當安然兩人的視線投向他的時候,才慢慢走了果過來,沒有特意的出場,卻引來了雲上無數人的側目和尖叫。
“祝賀你,演出很成功。
”季默對着本該是自己的搭檔的人說到,臉上無懈可擊的笑容,似乎爽約和失蹤的事和他無關。
沒有想到,季默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麼一句祝賀的話,造成這種場景的人,不是應該先道歉才是嗎?
“都是季先生的功勞。
”從稱呼上,兩人便拉開了距離,如果季默沒有負氣離開,她也不會遇見王凡,沒有遇見王凡,也不會将這首曲子演繹的這麼好,而季默今天的‘遲到’,她才會王凡一起彈奏那首曲子,如果說演出成功,季默的功勞确實也不小。
安然說的自然,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激動的情緒,卻讓一直帶笑的季默,臉上的笑容有些繃不住了,他敢肯定安然對他這些天的無故失蹤還有現在遲到絕對是有意見的,可是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她的怒意,一個人情緒内斂成這樣,到底是這麼的心兇寬闊,還是太過深沉?
“安然,我早就跟你說過要小心這個人吧,謝鋒那個人雖然沒腦子,不會想事,但是他有句沒說錯,這人是小白臉。
”鄭馥恩看兩人互相客道,而安然一點質問的趨勢都沒有,不過她忍不住了,她不知道安然到底在想什麼,但是這個季默确實擺了安然一道。
原本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安靜坐着的謝鋒一聽到自己被點名道姓的提出來說沒腦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對着說他的人質問着,“你說誰沒腦子啊,你說别人小白臉,不是也看得眼直嗎!
”
這種類似爆料的話,讓鄭馥恩惱羞起來,“就說你沒腦子了,怎麼樣,人家都是小白臉,不就說明别人長得好看嗎,好看多看兩眼怎麼了,總比某個人黑的像快碳的好!
”
兩人一對上,結局都是一陣硝煙戰,謝鋒膚色較深,卻也不是黑,而是一種健康的古銅色,隻不過鄭馥恩為了打擊謝鋒,誇張了幾倍。
“我哪黑了!
你眼睛瞎了嗎!
就算黑也比小白臉要好!
”謝鋒跨前一步,直直站在鄭馥恩眼前,高大的身軀,如一堵牆擋在了鄭馥恩面前。
鄭馥恩一點壓迫感都沒有,反而如瞎子一樣,在面前胡亂的晃蕩着自己的手,嘴裡還喃喃的在說着些什麼,“天黑了,燈關了,好黑啊,什麼都看不見。
”
形象的樣子,讓周圍看的人都忍俊不禁,浦彥憋着笑,他現在要是笑出聲,事後提鄭馥恩挨揍的就是他了,他可是真的佩服起鄭馥恩來,能把謝鋒氣到這個份上,還沒出手的人,她絕對是第一個。
雖然浦彥已經極力忍住了,可是那細微的聲音還是沒逃過謝鋒的耳朵,“浦彥!
等下誰也别想好過!
”
謝鋒撂下的這句話,無疑是下的戰書啊,浦彥聳聳肩,大有誰怕誰的樣子,打架嘛,也不第一次了,也不差這次。
安然即使沒有像浦彥那樣笑的誇張,但是嘴角也是有些笑意,從開學到現在,他們兩人的互動,她也是親眼目睹的,誰看了不會說一句歡喜冤家。
比起Z班無人的歡愉,季默是無法深刻體會的,因為他們口中念着的小白臉正是自己,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被人說小白臉的。
“你不問我原因嗎?
”季默的心思隻關心眼前站着的人,如果今天沒有那個帶面具的人出現,那結局又會是另一番景象,即使她的琴彈的再好,可是四手連彈隻是她一個人再上面,受到的嘲諷也是加倍的,可是對于罪魁禍首的他,她一見到他的時候,竟然沒有開口質問,或者責怪,反而像比他還要淡然,這種現象正常嗎?
聽到季默的問題,安然将視線重新放在了他的身上,問原因?
有意義嗎?
她知道季默一定是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有像鄭馥恩一樣扔一大堆問題給他,又或者像謝鋒一樣損他幾句,隻是幾不痛不癢的話,難道就要當做沒發生過一樣?
不會,她說過,這筆賬,總有一天她會原原本本的還給他!
“對不起,請問你是安然嗎?
我是皇家音樂學校的艾勒克斯。
”就在兩人沒有開口說話的空擋,一段流利英語插(禁詞)入進來。
本來就沒有打算回答季默的安然,聽到耳邊有其他人岔開兩人說話,就順勢轉過身,和身旁的人交談起來,“我是安然,很高興見到您,艾勒克斯老師。
”
站在安然身邊的人都微微愣住了,就連周圍坐着的人也傻眼了,不單是為了音樂界最名副盛譽的最高導師艾勒克斯搭話,更是因為身為Z班學生的安然那一口毫不遜色艾勒克斯的英語。
艾勒克斯也沒有想到這個鋼琴彈的好女生連英語也說的這麼好,心中對她的好感更甚,“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安小姐,剛才我聽到你演奏的鋼琴,很出色。
”
“謝謝。
”安然臉上浮着笑意,對着音樂界的導師笑着道了一聲,能得到他的贊美,也算是對她這幾天的學琴一個最好的回報。
兩人一來一往,讓人以為身處的不是雲上,而是一個高級宴會上,兩人說話時的氣質禮儀,都是一等,隻有十幾歲的安然,也帶着一身無法比拟的貴族氣息。
季默自認見過無數個名門千金,這麼渾然天成的氣質,讓他也不得不歎服,果然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平時看起來平淡如水,這種場合,也是得心應手,如魚得水。
安然沒有注意到别人看向她的目光是多麼複雜,羨慕中似乎還有仰望的敬佩,她前世的二十多年,别的沒有學的多好,但是從出生起就要求的禮儀,不敢松懈一刻,直至融入骨皿,無論她再怎麼不被家族喜歡,無論她再如何平凡,她終究是豪門裡的千金!
艾勒克斯見安然的舉止談吐不凡,心中想要收她做學生的想法又茲茲萌生,“安小姐,不知你的鋼琴老師誰哪位,我能見見他嗎?
”
“對不起,艾勒克斯老師,我沒有鋼琴老師。
”安然笑着回到,她學鋼琴也就這麼幾天,如果說老師的話,不知道王凡算不算,不過看他神秘的樣子,應該是不想其他人知道。
艾勒克斯一聽到沒有,大喜過望,臉上的笑意再明顯不過,就像是走在路上撿到一塊金子一樣,“安小姐,不知道你願不願做我的學生,去皇家音樂學院進修呢?
你的天賦這麼高,一定會在音樂界有所造詣。
”
對于人人向往的事,卻讓安然有些微微愣住,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前世去皇家音樂學院的好像是安謹,安然朝着安謹的方向看去,就見安謹正妒恨的看着她,似乎自己搶走了别人的東西一樣。
呵,這可真有意思,自己重生之後,事情開始偏離了軌道,不僅多出了一個弟弟,還有周圍一大堆前世裡沒有出現過的人,現在安謹的軌迹也在一點點崩壞。
艾勒克斯的邀請一出,沸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想要拜他做老師,這句話隻會出現在夢中啊,可是,現在親耳聽到了,對象卻是别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答案是闆上定釘的事了,哪知道安然的答案讓人目瞪口呆。
“很遺憾,艾勒克斯老師,我做不了您的學生,我對鋼琴的興趣并不大。
”安然不帶任何猶豫的拒絕了,她最開始學鋼琴隻是為了像讓爸媽多看她一眼,現在再碰鋼琴,也不是因為喜歡,可是對于别人用生命再發揚的東西,她不想以這樣無所謂的态度參與進去。
艾勒克斯從沒想過有人會拒絕自己的要求,眼前的人卻一點也不遲疑的拒絕了他,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收她做學生意味着什麼,光環名譽地位,都會接踵而來,而她就這樣拒絕了!
如果說和王凡那一場四手連彈讓人刮目相看,那現在拒絕艾勒克斯的邀請就是大跌眼鏡,彈的那麼好,還說沒興趣,是存心想讓有興趣的氣死麼!
大片有興趣的人都幽怨的看向安然,而安謹更是嘴唇的皮都要咬破了,什麼叫興趣不大!
她是再嘲笑她一心想要吸引艾勒克斯的注意,想要拜他為師,想要進皇家音樂學院進修最後隻是一場空麼!
安然!
安然!
安然!
安謹心中狠狠吼着這兩個字,臉因為怒氣憋的通紅。
無人注意的角落處,一雙幽藍眸子蕩漾着讓人沉迷的光亮,嘴角勾着完美的弧度,隐于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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