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來了。
”
這聲音象天籁,不是來自于天堂,而是來自于對面。
賀懿的眼睛描摩過女孩每一寸的肌膚,他伸出手指,輕輕撫摸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覺得上天在跟自己開玩笑,他覺得沈富找來了一個完美的替身。
“有一個承諾的形式,是我給你的,獨一無二的。
你能告訴我,是什麼嗎?
”賀懿顫着聲音回答。
這是獨屬于兩個人的秘密,他人是不會知道的。
賀懿想确認,确認一下面前這個女孩,是不是他認為的那一個。
女孩臉上漸漸挂滿了淚珠,她一字一頓的重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狗。
來,我們蓋章,從此以後,賀懿是李貝貝的,現在是,以後是,永遠都是。
”
她将賀懿曾經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
賀懿臉上落滿了淚珠,這一刻,他沒有任何的懷疑,他可以無比的确信,對面的那個女孩,是他真真切切的妻。
“吓壞了吧?
”貝貝的嗓音帶着一絲絲的吵啞,“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就是不知道這驚喜會不會成為驚吓。
”
“隻要你活着,我怎麼會怕?
”
賀懿低頭,深情的擁吻自己的妻子。
兩人的眼淚還在臉上歡暢的流淌,鹹鹹的眼淚流到兩人交,纏的唇裡,甜裡帶着鹹,鹹裡帶着甜。
貝貝準備以這樣的姿态出現在賀懿視野裡時,曾遭到父親強烈反對。
沈富真怕賀懿一個受不住,直接以為見鬼了當場吓死過去。
可貝貝不,她非要穿着媽媽設計的婚紗,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現在賀懿面前。
說她作也好,說她怪也好,她固執得想要這樣。
幸好,她帶給賀懿的,喜大于驚。
浪漫的婚禮結束,賀懿和貝貝開始了幸福的蜜月之旅。
當初定蜜月旅行時,沈富問賀懿有什麼想去的地方,賀懿差點脫口而出兩個字“天堂”。
最後架不住沈富的百般追問,他随意指了幾處景點,那些個景點,都是貝貝喜歡的。
若她在,她一定喜歡這些浪漫美麗的地方。
現下一切都成為了現實,賀懿感覺自己猶如踩踏在棉花上,一點兒也踩不到實處。
幸福來得那麼突然,賀懿臉上的笑意止不住。
回到兩個人的空間,賀懿一遍一遍的親吻自己的愛妻,一遍一遍的問她:“是真的嗎?
是真的嗎?
”
貝貝感覺特别好笑,隻能一再的回答他:“是真的,是真的。
”
為了驗證這是不是真實的,賀懿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清空兩人的衣服,一次一次的去尋找快樂的頂點。
彼此擁有的時刻,他才感覺是真實的,幸福釋放的時刻,他才會感覺前所未有的滿足。
失而複得,人生最美!
~
貝貝向賀懿講述了自己遇險的經過。
她力氣耗盡,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意外碰到了過往的一艘遊輪。
好心的美國人将她救上船,可貝貝陷入了昏迷,他們無法确認貝貝的身份,隻好将她帶回了美國。
飛機墜海時,貝貝的臉頰因為觸及銳物,生生被劃破了幾道深深的傷痕,醒來後,等同于是毀容了。
因為昏過,貝貝醒來已經是七天以後的事情。
她趕緊給父親打了電話。
沈富當時喜極而泣。
馬上表示要告訴賀懿。
貝貝看着鏡子裡傷痕縱橫的臉,表示了拒絕。
她不想讓賀懿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
與其讓賀懿見到醜陋不堪的自己,莫不如讓他以為自己死去。
就這樣,大家瞞住了賀懿。
賀懿傷心難過的同時,貝貝也在經受着整容的疼痛。
貝貝給賀懿看自己的臉,“你好好看看,能不能看到傷口的痕迹,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整容的。
”
“整不好就不見我了?
”
貝貝嘿嘿的笑,不作回答。
賀懿氣極,這幾個月他生不如死的過着,這家夥還能笑得出來。
他得懲罰她,惡狠狠的懲罰,讓好身上到處都留下自己的印迹,想逃也無處可去。
貝貝和賀懿的婚禮之後,賀老大的婚事也搬上了日程。
原本賀家是打算先辦大兒子的婚禮,再辦小兒子的婚禮,可人家蘇文說了,自己婚禮上要是沒有貝貝,那就堅決不舉行。
沒法子,新娘的話大于天,賀老大隻有舉手投降的份兒。
誰讓自己這個媳婦,是人家貝貝幫着追回來的?
貝貝遇險後,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給父親打電話,第二件迫切要做的事情就是給蘇文打電話。
蘇文當時正在家俱城裡挑選家俱,為着婚禮做準備。
接到貝貝的電話特别意外,她也一度以為貝貝是不在了的。
“我想跟你道歉。
”貝貝第一句話就這樣說。
“為什麼?
我不以為你有要跟我道歉的事情。
”
“賀老大沒有跟張娜娜上過**,他隻是想借新女友來轉移視線,想證明自己可以離開你罷了。
但結果是否定的。
所以他才要跟你結婚。
我之前說的那些話,無非是刺激你的,我當時以為賀老大太渣了,所以一心想讓你們分手,但事實情況并非如此。
我隻是以面概全,做了不恰當的結論。
”
蘇文聽完,沉默了會兒,“可是,我已經打算結婚了,而新郎不是約克。
”
“不行,你一定不能結婚。
”貝貝語聲非常急切,“我現在毀了容,無法趕去見你。
我隻求你,在我能見人之前,你不要結婚,不要跟别的男人扯上關系。
如果你非要棄賀老大而去,請等我痊愈了再。
”
“你這又是何苦?
”
“不是何苦,隻是不想讓自己後悔,在大海裡拼命掙紮想活的時候,我就決定,一旦活下來,一定要跟你說對不起,約克很愛你,因為你的離開,你甚至生病住院。
即便我離間了你們,約克也沒有對我惡意相向。
我希望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好好解決。
”
貝貝不知道如何表達,她就是急切的想讓蘇文不要結婚,急切的想要改寫他們之間的結局。
最後,貝貝不惜跟蘇文視頻,讓她見識到自己醜陋恐怖的樣子。
這樣,蘇文才算答應了她,會重新考慮婚姻的事情。
之後,貝貝又跟賀老大取得了,以不告訴賀懿自己還活着為條件,跟他講述了蘇文的事情,希望他能争取的努力去争取,别得不到幸福,全埋怨到自己頭上。
賀老大是驕傲的,他從沒有向女人低過頭,也不習慣于向女人低頭。
他沒有給蘇文打電話,也沒有飛回國求他,在他的字典裡,沒有哀求女人這四個字。
他覺得命裡有時終會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賀老大身邊的人都特别着急,以前花花公子式的男人,忽然間日子素起來,對一切女人敬而遠之。
這麼反常的舉動,讓周邊的人都心裡沒底,這是要出事啊還是要出事啊還是要出事啊。
賀老大的助理架不住他的反常,自認最了解老闆心思的他,給蘇文打去了電話,把賀老大的種種表現向她做了如實的闡述,末了,問她,“你可不可以來拯救一下我們老大?
”
已經取消婚禮的蘇文,二話不說挂了電話。
貝貝說得對,男人就不能慣着,否則小尾巴不知道往哪裡翹。
貝貝和蘇文偶爾會通通電話,互通有無。
聽到蘇文轉述賀老大助理的話,貝貝給她出了個主意:“你直接給他發結婚請柬,讓他來參加你的婚禮,順便讓他封個大紅包。
看他到時怎麼辦。
”
“他會信嗎?
”蘇文覺得不靠譜,隻要賀老大打電話問問兩人之間朋友,謊言分分鐘就敗露了。
貝貝“切”了聲,“你放心,當人們着急慌亂的時候,智商會成為負數的。
再說他多數時間在美國,國内的事情哪能關注得那麼多。
”
蘇文覺得有道理,二話不說給賀老大發去了請柬。
賀老大收到請柬後,一天沒吃飯。
在夜半時分給蘇文去了電話。
美國的半夜,恰好是國内的中午。
蘇文正吃着午飯,看到電話樂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接了電話。
“要提前給我紅包嗎?
若是沒時間來參加,直接将錢打到我賬号也行。
”蘇文盡量以平淡的語氣跟對方說話。
“真打算結婚?
”賀老大咄咄出聲,“你曾經的承諾,就當是放了個屁?
我現在向你求婚,你可不可以改變主意?
”
這男人,什麼時候了還拿腔作調,蘇文心裡雖然樂開了花,嘴上倒還不依不饒的,“對不起,賀大爺,我聽不明白你要說什麼,要是做夢未醒的話,那等你那邊天亮了再說吧。
”
說完,蘇文迫不及待的挂了電話,她怕自己再不挂,一不小心就會吐出“同意”兩個字。
賀老大的氣性上來了,自己八百年不求回女人,這頭一回求,連個響聲沒聲到,蘇文直接給自己否了。
那還等什麼?
買機票,回國!
賀老大徑直沖向了蘇文的辦公室。
蘇文坐在辦公桌後,呆愣愣的看着這個有如天降人間的男人。
好象前不久才給自己打過電話,飛到自己面前的速度還真是快。
蘇文以為賀老大要沖上來給自己個法式熱吻或者牆咚、桌咚之類的。
可人家賀老大,上來就跪下了,單膝跪地,象個優雅的騎士,雙手奉上的是金光閃閃的戒指。
辦公室的門沒關嚴,露了一絲縫隙,那些年輕的男男女女都擠在門口往裡看。
傳說中的娛樂大亨約克,竟然跪在了主編面前,向主編求婚,這真是條大新聞,炙手可熱的大新聞。
大家都拿出手機,哆嗦着搶拍頭條。
蘇文從沒預見過這樣的畫面,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從不會取悅女人向女人低頭的賀老大,竟然給自己跪下了,而且跪得真特麼的實在,膝蓋觸地時,可以聽到強有力的“咚”的聲音。
蘇文不忍心他再跪,出手去扶他,“幹什麼呢,趕緊起來。
”
“你還沒有答應我。
”賀老大目光灼灼。
“好,我答應了。
”
“之前的婚約趕緊給毀了。
”賀老大不起來,接着提要求。
“毀了,早毀了。
”
賀老大這才籲了口氣,就着蘇文的手,緩慢站了起來。
轉頭朝門外瞅了眼,吓得一幫小夥子小姑娘,轟的一聲全散了。
兩人行婚禮的時候,主持人打趣的問道:“結婚後,誰在家裡掌财權?
”
賀老大剛要說話,蘇文倒是搶了先:“财權嘛,都歸我老公管。
”
主持人剛想誇她是賢妻,賀老大補了句:“她意思是說,她負責花錢,我負責付錢。
”
場下一片大笑聲。
~
多年以後,已經出獄的丁林和貝貝在街上偶爾相遇。
丁林不再是風光的酒店總經理,而是一個公司的普通,他身着西裝,一臉的風塵仆仆,看得出正為生活奔波忙碌。
貝貝一手拖着兒子一手拖着女兒,正燦然的笑着。
乍然看到老朋友,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丁林主動上前,想跟貝貝聊幾句。
貝貝将孩子交給保姆,跟丁林就近找了家咖啡廳。
時間是消融一切的法寶。
當年,貝貝對丁林恨之入骨,可現在,卻毫無感覺。
丁林直直的坐着,臉上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張揚自信,但也多了一份樸實平和。
“時間過去多年,我忽然想知道一個真相,”丁林眼神裡含着一份不解,“當年我做錯的事情的确很多,可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對我敵意那麼深。
我在獄中也認真回想過,可怎麼也想不透,我是因為什麼事情,在你這裡劃上了叉号,而且是那種永不可磨滅的紅叉号。
”
“為什麼這麼執着的想知道個真相?
”經過歲月,生過兩個孩子的貝貝,依然不見歲月的痕迹,臉色依然美麗紅潤。
“生活給了我一個很慘痛的教訓,我無可奈何,隻有從頭再來。
我想知道倒底錯在了哪裡,才能明白未來怎麼樣去避免,希望你能不吝賜教。
”丁林說得很誠懇。
“怎麼說呢?”貝貝面對丁林,早沒有了所謂的恨意,這一世她生活得幸福美好。
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已經勾不起她心湖任何的漣渏。
既然丁林想知道,她不妨一說,雖然說了丁林未必會信。
“我的人生是重頭來過的。
”這些話再提起來,貝貝已經無感了,平淡得猶如在說别人家的故事,“我和你走入了婚姻,可是你并沒有善待我,你跟心愛的秦曉玉**,為了給她出,你親手将我置于死地,你說,我重活一回,該不該恨你?
”
丁林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我,親手打死了你?
”
“是啊,”貝貝點點頭,“不光打死了我,還有我腹中的胎兒。
這麼狠心的你,我不應該對你有敵意嗎?
”
“好了,”貝貝站起來,“你就當我說了個笑話,前塵往事,都已經過去,你也是,告别過去,好好生活吧。
各自安好,就好。
”
丁林坐在位子上,久久不能平靜。
這個理由有足夠的信服力,他相信,他覺得應該是真的。
可秦曉玉呢?
她無辜嗎?
好象自己和她都是咎由自取。
丁林愛了秦曉玉一輩子,雖然大難來臨時,會适當的保全自己,可在心底的最深處,他最愛的依然是秦曉玉,當年之所以會追求貝貝,也不會是因為一個肖似秦曉玉的側顔而已。
人生是公平的,它給了自己最有力的懲罰,也是最沉重的懲罰。
丁林知道,以後的路應該好好走了。
~
秦曉玉出獄後,卻混得風生水起。
經此一事,她覺得人生苦短,在獄中吃了那麼多的苦,出獄後要努力的找補回來。
她無疑是美麗的,雖然在獄中幾年,但出來後稍加雕琢,依然是美女一枚,雖然比不得那些小鮮肉,但也足夠亮眼。
她去求了以前認識的導演,參加了一檔真人秀節目。
秦曉玉在節目中作風大膽,動作妖娆,竟然很快收獲了一衆粉絲。
趁着這股子東風,秦曉玉又當起了女主播。
很快,秦曉玉便成了名符其實的網紅。
她舞姿火辣,作派前衛,隻要觀衆們舍得砸錢,她就舍得露。
網紅帶給她無數的快樂與金錢。
許多大老闆慕名來找她,約她吃飯。
她陪吃飯的價碼越來越高,從最初的幾百到後來的幾萬,行情最好的時候,有個闊佬豪擲百萬,隻為與她共度**。
錢來得容易,花起來也如流水。
秦曉玉名品傍身,人變得更加好看有形。
可一條路如果走得坦然,那收獲的是真正的幸福,而靠歪門邪道,那總會有坍塌的一天。
秦曉玉還是因為自己的大膽,終于是惹了禍事。
某天,兩個老闆為了搶她陪飯局,大打出手,鬧出了人命。
公安局排查過程中發現,秦曉玉這個網紅,不僅在網上風,騷,在台下也如此的不安分。
消息傳開,網民大感失望,什麼女神,真是狗屁不如。
還有人翻出了她當年的糗事,說這麼個不入流的貨色,網民竟然熱捧她?
真是不值得,浪費大家的時間和金錢。
秦曉玉費盡心機堆積出來的風光表象,再次坍塌。
得到公安局的處分後,秦曉玉整個人終于是萎靡下來。
人也忽然間變得蒼老。
這個世界上本就無捷徑可走,隻有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人生才是無悔的。
秦曉玉在人生的道路上跌了兩次跤,終于是踉踉跄跄的爬起來,開始老實走路,認真做人。
所幸,一切還不晚。
~
邱導,終于是成了實至名歸的大導演,他導演的作品,在國際上收獲了大獎。
想演他作品的人都擠破了腦袋。
還有陳微,她正如貝貝所預言那樣,成為了最亮眼的大明星。
某次又抱得獎杯後,她喜滋滋的感謝貝貝,“你的預言太準了,簡直神奇,你說的我那些個預言,一個一個都成了真。
感覺象做夢一樣。
”
“都不是夢,是你自己一步一步努力得來的。
”
“反正就是感謝你,感謝上帝,帶給我一個這麼好的朋友。
”
貝貝的兒子跑過來,拉起陳微的手,“阿姨,我喜歡你,長大了做我媳婦好不好?
”
“做你媳婦?
”陳微皺着眉頭,“可等你長大,我都老了哇,你會不會嫌棄我?
”
“不會不會,”小男孩煞有其事的說道,“隻要你懂我,我會愛你一輩子。
”
小模樣說得極其認真,笑噴了一屋子的人。
經曆過那場危險之後的貝貝,心境開闊了許多。
什麼入贅不入贅的,那都是形式上的事情。
賀懿跟自己是要過一輩子的人,還是尊重他好了。
貝貝跟沈富軟磨硬泡的,說是将來子女姓什麼,由他們夫妻倆個來定。
沈富拗不過女兒,終于吐口應了。
貝貝第一胎生的女兒,姓賀。
第二胎是兒子,依然姓賀。
這都是貝貝的決定,賀懿未表态,可能他也希望這樣。
不過,貝貝這樣做的結果,讓賀家兩位長輩樂得合不攏嘴,直呼這媳婦是絕對娶對了。
貝貝為了沈家,開始拼第三胎,這下真真是人丁興旺了。
這一生,就生出兩個虎頭虎腦的小子。
沈富和沈老爺子樂得啊,成天哈哈大笑。
不用說,這兩個男孩齊齊的姓了沈。
沈家有後了。
成天提心吊膽的沈老爺子終于是睡了個安穩覺。
有好事者問貝貝:“賀太太,你們還拼第四胎嗎?
”
貝貝連連擺手,“不拼了,不拼了,自此封肚。
”
有了孩子的貝貝,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孩子身上,偶爾的閑暇才會設計設計喜歡的服飾。
沒孩子的時候,她設計的都是女人的衣服,結婚有孩子後,關注點基本就全在男人和孩子身上了。
她所設計的衣服,基本就是給家人穿的。
因為跟孩子相處的時間久,幾個孩子都非常依戀媽媽,雖然也很喜歡爸爸,但隻要父母發生口角,四個孩子都會一齊跑向貝貝身邊,賀懿面對五比一的大比分差距,總是無奈的歎口氣,趕緊認慫吧。
結婚時間久了以後,兩人間的關系便由以前的蜜裡調油慢慢轉淡。
再好吃的飯,再美味的菜,架不住天天吃,總有一天會吃膩的。
人都說七年之癢。
兩人在結婚七年的時候,的确癢了一把。
離結婚七周年還有一個月的時候,賀懿的工作變得空前忙碌起來,貝貝幾天也不見他來個電話,不見人不聞聲的,這心裡難免不踏實,貝貝就時不時的打個電話給賀懿,可賀懿總說自己忙,沒聊幾句就挂了電話。
那段時間貝貝挺失落的。
白天跟可愛的孩子們玩耍,那心情還可以掩飾一下,可到了晚上,獨守空房的時候,便會胡思亂想。
七年之癢這詞不是憑空來的。
男女之間的關系,都會經過一個從熱烈轉淡的過程,而七年,就是一個坎。
貝貝常對着鏡子審視自己是不是身材走形得曆害。
生過孩子後,肚皮特别松馳,她很注意健身的,遊戲、瑜珈等,從不間斷,都有固定的練習時間。
當一個優秀的女人闖進她們家的時候,貝貝的恐慌感尤其強烈。
那是賀懿新聘的一個副總,人漂亮幹練,特别有工作能力。
她自己不請自來登門拜訪貝貝,對着貝貝時,更多的是審視和打量。
女人間的敏感,立馬讓貝貝有了一種危機感。
她開始讓朋友幫忙查查這個女副總。
貝貝知道背後查探老公的事情,是挺讓人讨厭的。
她自己也為此感到不齒,可強烈的不安感,容不得她遲疑。
朋友調查的結果很清楚,女副總正對賀懿發動猛攻。
女副總能力特别強,賀懿是非常欣賞她的工作能力,也特别需要她的助力。
而女副總,不僅工作認真努力,也大膽向賀懿表白了自己的感情,她不管賀懿的家庭如何,她愛上了賀懿,為賀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人知道賀懿的答複是什麼,隻知道表象依舊是上司和下屬。
但内裡發展到何種程度,天知地知,副總知賀懿知。
找不到任何的證據證明賀懿**,可貝貝總是處于一種懷疑的狀态,賀懿回家後,他的衣服和手機,貝貝都會悄悄檢查,她自己無法控制自己,她覺得自己正在變成自己曾經最讨厭的女人,可她無能為力。
就象是明知前面是深淵,不可以再往前走了,可她還是收不住腳,還是在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個危險的區域。
在一次内心的天人交戰中,貝貝終于向賀懿攤了牌,她淚流滿面,她說在自己變成壞女人之前,變成疑神疑鬼打壓丈夫周邊女子的妻子之前,她想跟賀懿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如果可能,就做好夫妻,如果不可以了,大不了彼此轉身。
那晚的交流,給了彼此最好的解答。
賀懿安撫她,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他可以保證,如果貝貝不安,他可以不再跟女副總接觸,有事情可以由助理來轉達。
這次談話後,貝貝的恐慌感總算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消融。
賀懿也察覺到自己對貝貝的忽略,開始盡量多的抽時間陪她,偶爾也會象熱戀時,給她個驚喜,或者偶爾帶她出去旅行。
賀懿甚至去請教了心理醫生,對于婚姻相處,學到了一點兒心得。
愛情和婚姻都是需要經營的,你不能因為進入了圍城便放松警惕,讓其随波逐流。
有愛有心,才可以長長久久。
~
賀老大和蘇文的生子之路,相對坎坷了點兒。
賀老大和蘇文剛結婚那會兒,架不住賀母催生的壓力,蘇文竟然連續兩年沒有懷過孕。
醫生檢查後說沒問題,夫妻二人的身體都沒有問題,不孕的原因可能是壓力過大,希望長輩不要給過多的壓力。
賀老大第一次聽說這個理由,當即領了蘇文搬出了賀家。
兩人剛結婚的時候,賀母提出讓二人回家住。
當時賀老大征求了蘇文的意見,沒問題。
為此,蘇文辭了工作,不遠萬裡的來到美國,跟公公婆婆一起同住。
自古婆媳關系難相處,更何況同住一個屋檐下。
全天下的婆婆都是一樣的,自認為自己的兒子優秀,兒媳婦都是揀了大便宜才嫁到了自家,能成為自家的媳婦,那都是燒了幾輩子的高香修來的福分。
蘇文一直是職業女性,乍然回歸家庭,特别的不适應。
平常日子裡,賀母不是嫌她飯做得不好,就是嫌她妝扮不夠莊重,或者嫌她不知道好好照顧賀老大,此類種種,蘇文都忍了。
賀老大回家問起婆媳相處情況,蘇文都直呼好極了。
賀老大也不信有他,還以為真的是婆媳相處和睦,家庭幸福美滿。
聽醫生的檢查結果,賀老大回去詳細問了問父親家裡在的情況,這才知道蘇文在家裡沒少受氣。
明白過來的賀老大,當即搬出了父母家。
距離産生美。
小兩口偶爾回家,母親再不高興,蘇文忍一時就可以了。
可天天住在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那壓力就太大了。
賀母不想他們搬,可一聽說有助于受孕,也就忍了。
但給出一個條件,若一年内再不懷孕,還得搬回來住,當時蘇文心裡就一抖一抖的,賀老大伏在她耳邊說道:“沒事,有我呢!
”
沒了壓力的蘇文,心情陡然放松,加之賀老大經常帶她出去旅遊,有時候工作也會帶着她,怕她待在家裡悶。
不到半年,蘇文就有喜了。
賀母高興得呀,這人老了老了,最喜歡這可愛的小娃娃了。
多多益善哪。
蘇文頭一胎就生了個男孩,接下來幾年,又連着生了兩個男孩,賀家男丁興旺起來。
賀母每天都樂呵呵的,有時候,七個小朋友湊一塊堆兒,簡直跟開了個幼兒園一樣,幸虧賀家夠大,要不然還真不夠他們撲騰的。
“我現在啊,就是死也瞑目了。
”賀母常常心滿意足的感慨。
兒孫滿堂,可不就是最幸福的!
(..)